蔡鞗就是要讓許崇山跟著,在皇城司里,沒有自己的人,辦事很難,蔡鞗想要收服許崇山。
一開始想過要把熊大幾人弄進去,但那幾塊貨,純純的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色,香君也不行,她以后還有別的用處。
許崇山端正自己的態度,正色道:“大人,放心!只是屬下能不能問問,大人為何要去找這郭藥師。”
許崇山不會往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但這詢問還是必須要的,畢竟指揮使這是去做了一件任務之外的事情,他也要考慮一下這其中的危險性。
蔡鞗認真的說道:“我就是見見他,怨軍的組成,大部分都是漢人,說不定以后我能給咱們大宋在這遼國境內安下一顆釘子。”
許崇山聽聞,心里不禁佩服了起來,大人真敢想,還敢做。
點了一下頭,許崇山嚴肅的說道:“如此,屬下就陪大人走一趟。”
不到兩日的路程,蔡鞗也不嫌棄累,甚至時不時的還會想起和上官那個臭娘們一起趕路逃亡的時光,扭頭看一眼老許,心道:他怎么就不是一個美貌的小娘子。
這是一處大營,根本就沒有軍隊的樣子,亂哄哄,也沒個放哨和圍欄。
敵人要是來攻打,只要是騎兵,就能從任何一處地方殺進去。
要見郭藥師,還是比較簡單的,給了一個小兵一兩銀子,他立馬屁顛屁顛的在前面帶路。
蔡鞗有點錯愕,許崇山直搖頭,這要是自己兩人是去刺殺的,那這郭藥師肯定死了不止一次。
一座營帳內,蔡鞗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雖然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精瘦漢子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但是蔡鞗壓根就不怕他。
沒有什么底氣,也沒有什么手牌,就是裝,要是自己露了怯,那就是真的折在這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是什么人?”
“宋人。”
“宋人來此有什么事?”
“找給你指條活路,勸你投靠大宋。”
砰!
郭藥師狠狠的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是大遼的軍營,你竟敢如此放肆!難道不怕我將你抓起來,殺了?”
蔡鞗點了頭:“嗯,有點怕,但是我相信你不會那么做的。”
一副有恃無恐,大尾巴狼的樣子,讓站在后面,充當侍衛的許崇山手機不住的冒冷汗。
指揮使大人哪來的自信?上來就敢直接這么說,要讓郭藥師投靠大宋。
但是蔡鞗就是把郭藥師給唬住了。
站在桌子后,雖然還是怒目圓瞪,但心里有點拿不準這人的開路。
蔡鞗擺了擺手:“你坐下,這樣和你說話,還要仰著脖子,累。要不你下來站著也行。”
主位本來就有臺階,郭藥師雖然精瘦,但他很高。
輕輕的哼了一聲,雖然那不準這人是誰,但也不能失了氣勢。
“來人!”
郭藥師想著試探一下這兩個人。
門簾掀開,進來了四個帶刀的侍衛。
老許緊張了起來,本來就是秘密任務,又是逃出了城,手里沒刀,只有一把長一點的匕首。
剛從懷里掏出來,就聽見砰的一聲響。
接著,在一股濃煙中,進來的四個侍衛中,有一個人倒下了,胸前還冒出了泊泊鮮血。
蔡鞗耍酷的吹了一下火槍口,然后從容的摸出了一個紙包,重新裝填。
“現在可以談了嗎?”
輕松的語氣,從容的動作,還有那不屑一顧的眼神,都掩蓋住了兩腿微微打顫。
瑪德,第一次殺人啊!這是第一次殺人,要不要帶著什么東西回去做紀念?
蔡鞗面上風輕云淡,心里實則是慌得一匹。
可是不這樣做,鎮不住那郭藥師啊,他是在試探自己,自己只能強力鎮壓他。
看著滿屋子人,都在驚目膛舌的看著自己,蔡鞗心里更緊張了。
“啊哈,別緊張。”
這句其實是安慰自己的,只是蔡鞗說了出來而已,聽在郭藥師耳中,卻是一副從容淡定。
蔡鞗繼續道:“他拿著刀子,那么兇的看著我,我很不喜歡他那眼神,所以,現在你可以繼續和我談了嗎?”
有意還是無意的,蔡鞗把火槍口對準了郭藥師。
“你到底是什么人?”
郭藥師揮了揮手,讓人出去,還把死去的那人抬走了。
蔡鞗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獅頭金牌。
“這個你認識嗎?”
郭藥師仔細看了看。
“皇城司?你是大宋皇城司的人?”
“嗯,答對了。我是探事司的指揮使,蔡鞗。蔡是蔡京的蔡。”
直接說明了自己的背景,蔡鞗這是給自己加了一道護身符。
一來,可以有利于談判,二來,也是告訴郭藥師,你別打歪主意,別想著動我,我背后有人,隨時給你來上幾波暗殺,甚至還能讓大遼的人殺了你。
郭藥師坐了回去,這個舉動表示他開始認真對待問題了,也是一種服軟。
“那么你來,是有什么事?”
“瞧你這記性,我剛說了,給你一條活路。”
“投靠大宋?”
“聰明,但是沒獎勵。”
郭藥師嘴角抽了抽,這人說話有點不正經。
“我現在是大遼的將軍,你不怕我抓了嗯邀功?”
“有點怕,但我在大遼中有人保我。至于你,恐怕下場就是死。”
幽幽的嘆了口氣,蔡鞗搖頭說道:“你啊,別想著試探了,我說的很明白了,給你一條未來的明路,這大遼的日子,快到頭了。”
郭藥師皺起了眉頭。
“你這話什么意思?”
“問我?那我就告訴你,大遼曾經不可一世,但現在連小小的金國都打不過,甚至連你們這些流民都組織起來當什么怨軍。本以為你是英雄,能看透這未來,沒想到卻是狗熊,只想著吃眼前的骨頭。”
郭藥師臉色不悅了,他這是罵人!
吃骨頭的不適狗熊,是狗。
許崇山的血壓不斷的拔高,兩人置身前來,本就有點擔憂,大人還直接口出狂言,現在又是殺人,又是罵人的。
大人哪來的膽子,居然敢這么做?
蔡鞗輕輕冷哼了一聲,看著郭藥師不屑道:“算我視錯了英雄,人人都說郭藥師是彎弓射大雕,左牽黃,右擎蒼,是個了不得人物,看來,傳言終是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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