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辰從校門口出來看到孫永元站在路邊，左顧右看，十分焦急的樣子，笑了一聲走了過去。
“老師，今天這么早。”
“昨天晚上還是叫孫哥，今天就變了？”
孫永元笑著走到王辰面前，然后笑罵道：“還是叫孫哥吧。”
“都是合伙人了，叫老師怪怪的。”
聽到這話，王辰點了點頭，也不糾結稱呼。
兩人坐進賓利車后排，孫永元朝著旁邊的王辰說道：“我昨天已經安排好了。”
“現在咋們去項目看看，順便去見見那邊的項目負責人。”
“我雖然知道那邊的情況，但是也沒有具體去看過，負責人也沒有見過，正好今天去看看那邊項目上的土地平整弄完沒。”
王辰說道：“那邊項目的負責人就是你的兄弟？”
“不是。”
孫永元搖頭道：“我那個兄弟不適合露面，現在的負責人是他……”
看著孫永元糾結用詞半天，王辰打斷道。
“白手套？”
“差不多這個意思。”孫永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這兄弟做事謹慎，基本上手中的項目，公司法人，都不是自己的名字。”
“不過真正話事的，還是他。”
“那些明面上的負責人都是有證的，都是他自己找的人。”
看著王辰思索的樣子，孫永元怕他有什么想法，笑著說道。
“不用擔心，那種負責人都是和稀泥一把手，不招惹他，也不用怕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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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賓利車穩穩的停在項目部門口。
兩個人下車，站在項目門口的水泥路上，孫永元看著前面項目一片野草叢生，皺了皺眉頭，吐槽道：“這個項目的土方干活也太慢了，到現在也就臨建弄完了，連土地平整都沒有弄好。”
“確實有些慢。”王辰也皺了皺眉頭。
前世的經驗老道，他一臉都能夠看出來前面這個項目節奏有些慢。
現在主體勞務應該還沒有入場，工地里面的那幾輛挖掘機，鏟土車應該都是土方老板的。
現在兩輛挖掘機，一輛停在項目上不動，窗戶被打開，一個司機躺在里面正在懶洋洋的扣著手機。
還有一個挖掘機挖一下，休息十多分鐘，顯然也是在磨洋工。
“土方的都是大爺啊。”孫永元嘆了口氣。
不止是王辰看出來，孫永元也看出來那些人在偷懶。
但是沒辦法，土方一般都是當地地頭蛇接的活。
哪怕是戴通也要妥協，甚至更不想跟人家起沖突。
一方面是給點活，周圍的事情好解決，省得一天兩頭又是舉報擾民，又是攔車收費。
還有一方面，孫永元心里清楚，現在戴通手伸得太長了，心里有些害怕。生怕跟人撕破臉皮，被人訂死。
所以你只要不搞事情，大家一起賺錢就行。
“先去見負責人吧。”
眼神在挖掘機那里停留了一會，隨后王辰笑著說了一句。
“行。”
走進項目部二樓，孫永元站在項目經理門口敲了下門。
“進！”
聽到屋里傳來聲音后，兩個人才推門進去。
“呵呵，馬鵬哪有剛開始入場，活還沒有干，就要錢的……”
一個中年肥胖男子手中夾著一根煙，正在打著電話。
聽到門口的動靜，扭頭看到王辰跟孫永元走了過來。
“我現在有事，等會在跟你說。”
看著孫永元跟一身西裝的王辰，中年肥胖男子將電話掛斷，疑惑道：“你們是……”
“戴通的朋友。”孫永元說道。
中年肥胖男子驚訝了一下，不過很快將煙掐滅在煙灰缸中，站了起來，笑呵呵的握著孫永元的手。
等王辰跟孫永元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后，中年肥胖男子笑呵呵道：“前兩天戴老板聯系過我，我還打算這兩天有時間聯系一下你們，沒想到你們自己過來了。”
孫永元笑道：“我昨天跟老戴聯系過了，項目基本上知道什么情況。”
“今天主要是帶著合作伙伴來現場看一看。”
中年肥胖男子聽到這話，笑著跟王辰握個手。
“姚弘毅，鑫源項目經理。”
“王辰。”
“項目的情況還可以。”姚弘毅笑著說道：“現在土方單位已經入場，等場地平整完后，樁基單位將樁打完后，主體勞務就可以入場。”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虛的，你們要是等的比較急，可以現在先簽合同。”
聽到姚弘毅的話，孫永元看了王辰一眼。
大概意思就是說，他辦事靠譜不。
“合同不急。”孫永元笑道：“公司還沒有弄下來，人員也沒有打齊，等都弄好后，再跟姚經理簽合同。”
“都行！”姚弘毅笑呵呵道。
看了一下表，姚弘毅站起來說道：“現在咋們先去現場看看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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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帶著白色安全帽，在項目上散著步。
姚弘毅指了前面一塊上面正有幾個挖掘機的地塊，笑著說道：“那個區域大概就是你們包的地塊。”
“設計院的設計圖還沒有下來，等下來的時候我就讓技術部給你們發一份。”
“這幾天土方還在動土，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你們才能進場。”
王辰看著地塊上面趴著不動的挖掘機，皺眉道：“這土方是包出去的，還是當地的？”
“旁邊村里的。”姚弘毅看了一眼王辰，笑道：“不想惹麻煩，正好村里有人過來要干這活，然后就交給他們了。”
“潛規則都是這樣，土方一般都交給當地的。”
“我知道。”
王辰點了點頭，規矩他都懂。
但是這不妨礙他覺得姚弘毅手段有些差。
現在你一個項目負責人來現場，哪怕是做樣子，也要做。現在你都站在這里，幾臺挖掘機該不干活還是不干活，自己本人竟然還笑呵呵的，沒有覺得有問題。
從項目上溜達一圈后，幾個人回到項目部辦公室。
坐在獨立沙發上的王辰，跟對面同樣坐在獨立沙發上的孫永元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整個現場，大致情況還算可以。
也都是正規化的流程，有的一些小問題也都是通病。
唯一一點他覺得土方問題，也跟王辰沒關系。
看著王辰點頭，孫永元松了一口氣，可算是將這位合作伙伴穩住了。
準備跟姚弘毅說一聲，準備告辭，但是孫永元還沒有說出口，項目經理的門被人大力推開。
“姚經理！不給錢就不給錢，掛電話就有些不地道了。”
聽到有些帶刺的聲音，屋里的幾個人都皺了皺眉頭。
王辰掃了一眼，便看到一個肥頭大耳，脖子上帶著金項鏈，胳膊上描著紋身的光頭蠻橫男子嘴里叼著個煙，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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