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珠珠是什么人？顧瑾是什么人！你能把顧瑾那個小賤蹄子和珠珠比么？”劉春芳氣的從炕上彈起來。
“都是女兒，為什么不能比！比讀書，顧珠從小就不愛學習，成天不是去這個家里串門子，就是那個家里玩游戲，而顧瑾呢，天天早上讀書，晚上也讀書，考試年年是班上第一。
本來讀高中，老師是讓顧珠不要去了，讓顧瑾讀，可你不肯非得讓顧珠去讀，老師只能同意讓她們兩一起讀，你還是不肯，只愿意讓顧珠一個人去讀。
硬是要逼著顧瑾輟學，后來還是老師說，只有顧瑾去讀，顧珠才能讀高中，你這才不情不愿答應了。
同樣是讀書，顧瑾要把家里的活全部包攬，顧珠卻可以天天玩，你們母女兩自從顧瑾可以干活開始，還碰過一點家務活兒嗎？全都是顧瑾做的！
你說顧瑾不孝順你！你為什么不孝順你，你心里不清楚嗎？
都是因為你偏心，你從來沒為這個女兒想過，我……我也沒為這個女兒想過……”
說到這里，顧大田一個五十多歲的大漢居然哭了出來，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些年，他對劉春芳苛待顧瑾的事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顧瑾不說，他就當沒事發生，那些過往的錯，過往的愧對，在這一刻全部涌上來。
他眼淚止不住的流，整個人也是泣不成聲。
“我本來以為，你對顧瑾的漠視，對她的不公，只是因為兩個女兒都在，你只能顧得及一個，所以你說要把顧珠送去京市，我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我盼著你能變好，盼著你能多關心顧瑾一些，這樣我們這個家，還像個家，大家都能和和睦睦，我和你也能老有所依。
可惜我的苦心，你絲毫也沒有感受到，自己的女兒出事了，你不去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么，坐在家里也就算了。
還要在這旁邊說風涼話，我只想問問你，顧瑾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女兒！柳琴和王金鳳這兩個和顧瑾沒血緣關系的嬸子都知道對她的事兒上心。
為什么你這個當親媽的從來不會！”
聲聲質問，直指劉春芳，顧大田這話既是在問劉春芳，也是在問自己！
身為父親，他真的虧欠顧瑾良多，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這個當爹的從來沒有站出來維護過顧瑾一次，他簡直枉為人父。
劉春芳顫抖著雙手，仿佛想到了什么，一陣心虛從心臟劃過。
顧大田的聲音還在繼續著，“顧瑾能有現在的生活，容易嗎？她沒有拿過家里一分一毫，上次我去沈家，她還偷偷塞了一百塊錢給我。
她說爸，這錢你拿著，平常你想吃什么買什么，跟我說，我給你買回來，你老了，不用那么辛苦掙錢了，有我呢！
劉春芳，你捫心自問，你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的顧珠，她有半點孝順的心思么？”
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便顧大田不問，劉春芳也心里有數。
她怎么也想不到，顧大田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漢，怎么就突然有一天爆發了，把這些事情全部拎出來說。
就算是她以前愧對顧瑾，可現在顧瑾都已經嫁出去了，再拿出來說，還有什么意義！
難道把她拎出來說一頓，罵一頓，甚至是打一頓，就能夠重新討好顧瑾，顧瑾就會原諒從前她做過的那些事兒了？
又或者，顧大田知道了什么？！
劉春芳嚇得打了個激靈！
不！她決不能讓她苦心經營的這一切毀之一旦。
顧大田現在是在試探她！
對，肯定是在試探她！她絕對不能露餡了！
“顧大田，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是想要怎么樣！”想清楚了關鍵的問題之后，劉春芳徹底冷靜了下來。
“我不想怎么樣，從今以后，我也不想要求你像對待顧珠那樣去對待顧瑾，我只是想要你收起你那些冷言冷語，即使對她的事情毫不關心，也別像村里那些長舌婦一樣，對她落井下石。
顧瑾日子過得好，你不能說酸話，過得不好，你也不能說什么，好壞都和你沒關系。
如果你能做到，這日子我們還能踏踏實實過下去。”顧大田現在想要的一點兒都不多，只是希望這個家能平靜些，至少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的。
然而劉春芳對顧大田說的這些絲毫不為所動，冷笑一聲，“跟我沒關系！跟你這個浪子回頭的爹有關系是么？你讓我別在家里說她的風涼話，還跟我在這兒吵架，還不是因為她現在有錢了！
如果不是因為顧瑾有錢了，你會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這個爹當得不好嗎？
顧大田，我不是個傻子，顧瑾那丫頭也精明的很，你別以為你這點齷齪的心思，她看不出來，只不過她不說而已。”劉春芳破口大罵著。
聞言，顧大田和顧大順對視了一眼，難以置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劉春芳這個當媽、的，非但對顧瑾做過的事情沒有半點悔恨，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挖苦他，貶低顧瑾。
顧大田長長嘆了一口氣，知道劉春芳已經沒得救了。
“劉春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給人家當丈夫，就要做好當丈夫的責任，我這些年雖然沒掙上什么大錢，卻還是讓你衣食無憂。
給人當母親就要做好當母親的責任，你對顧瑾這個女兒這么沒良心，會有報應的……”
顧大田言盡于此。
……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還有什么可瞎猜的，要我說呀，這顧瑾原本就不是沈青松的未婚妻，出于無奈才嫁給他的，現在日子好過了瞧上了別人，她估計也不覺得人還得有點廉恥之心。”
“吳艷，你說這話好歹有點良心，人家顧瑾前幾天才救了你男人，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這么說人家，她是刨了你們家祖墳嗎？這么大的仇！”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她做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兒，就算是救過我男人一百次，我這么說也不過分啊！
昨天晚上這出好戲我也不是沒帶你們去看啊，沈青松一出現，那顧瑾屁都沒放一個，要我說那寧浩辰還真是有本事，給沈青松帶了一頂這么大的綠帽子。
雖然不是好東西，但他干的事兒我怎么看著那么爽呢！”
吳艷越說越起勁，臉上也得意洋洋的。
今天可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啊，沈家上下鎖著門，一個人也沒有，她正好出來和姐妹們家長里短，趁熱打鐵，把昨晚的事兒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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