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傲雪因為偏癱的關系,臉也斜了,嘴也歪了,說話也沒有之前那么利索了。
饒是這樣,當邱傲雪看見陸九安時,依舊是倔著性子不服輸。
“媽。”
茅昭昭隱隱有些后悔,她就不應該去找陸九安一起過來。
“既然你都這么說九安了,那想來我們這些兒媳婦來看你,在你的眼里,也是看笑話了,你就在這里好好等你的心肝寶貝蘇佳期來幫你。”
茅昭昭說罷,拉著陸九安和唐美華二人就要走。
她其實也不愿意理會邱傲雪,以前蘇佳期看上她的一個什么東西,她們就得給她。
若是不給,邱傲雪就會說什么長嫂如母之類的軟話,弄得茅昭昭心煩不已。
“不……不許走。”
茅昭昭才懶得管邱傲雪,推著陸九安和唐美華來到外面的走廊上。
“大嫂,現在怎么辦?”唐美華自己是孕婦,顯然是不可能來照顧邱傲雪的。
若是好婆婆就算了,偏偏邱傲雪以前待蘇佳期比她們好多了,如今蘇佳期都不管她,她們憑什么管啊。
“甭管她,自找的。”
在茅昭昭看來,邱傲雪可不是就是自尋找。
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得要去管蘇佳期的閑事。
結果呢?
她癱在床上,蘇佳期管她嗎?
蘇佳期不僅不管她,連飯都不送一碗過來,就這樣把邱傲雪扔在這里,任由她自生自滅。
“那要是爸他們問起來,我們怎么說?”
茅昭昭不以為然道:“有什么怎么說的,實話實說。每個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也不例外,她離婚后原本是有些錢的,她要是不為了蘇佳期東奔西走想要幫蘇佳期找份工作,她也不至于淪落到今日這般的地步。”
邱傲雪看病不花錢,可要是請照顧她的護工,那是需要自己出錢的。
邱傲雪手上沒有錢,怎么請護工?
縱觀她如今這樣的態度,誰愿意來管她?
茅昭昭自是不愿意管的。
“偏癱能治好的。”
陸九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茅昭昭和唐美華齊唰唰地看著陸九安。
“真的能治好?”
陸九安跟著裴雪松、邊星光學醫這么久,那也不是白學的。
說能治好,那肯定是能治好的。
“能。”陸九安斬釘截鐵地應道:“不過,她應該是不會讓我治。”
茅昭昭心道:這的確也是一個問題。
以邱傲雪的傲勁,的確有可能是不愿意讓陸九安治的。
“九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擔心倘若她治不好,最終重擔還是會落到我們倆的身上。”茅昭昭微微沉吟,低聲道:“不過,若是要治,那我也得去征求家里人的意見。”
“那行,我走了,你們有事再找我。”
茅昭昭道:“那我送你。”
“不用,我還沒那么嬌氣。”
陸九安揮了揮手,大步流星的離開。
茅昭昭和唐美華兩個兒媳婦在走廊上磨磨蹭蹭了一會兒,才緩緩走進病房。
病房里的邱傲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茅昭昭和唐美華的身后,沒看見陸九安,便極不高興道:“什么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
唐美華譏誚冷笑道:“媽,你把九安當親生女兒了嗎?九安好歹還給你送了一點水果,你捧在手心里的蘇佳期,給你準備了什么?”
邱傲雪的臉龐上浮起一抹惱怒。
“唐美華,有你這么和婆婆說話的嗎?”
唐美華一臉嫌棄的走到窗戶前,她看著陸九安漸漸走遠的身影,更是好奇地問,“你為什么不喜歡陸九安?”
茅昭昭也下意識地看向邱傲雪,她也很好奇,邱傲雪為什么不喜歡陸九安?
“管你們什么事。”邱傲雪不甘反問。
驕傲如她,又怎么會愿意在兒媳婦面前坦承自己的錯誤?
唐美華翻了一個白眼,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邱傲雪,這種人,有這樣的下場,不是活該么?
茅昭昭清了清嗓子,溫聲道:“媽,你托人給我們帶話,讓我們過來看你,我們也來了!佳言讓我告訴你,說你為了蘇佳期連他們這樣的兒子都不管不顧,你如今病了,就去找蘇佳期伺候你。”
“小七是孕婦,她怎么伺候我?”
邱傲雪想到蘇佳期看自己的眼神,頓時就心酸無比。
她千嬌萬寵的女兒,竟然嫌棄她?
若是蘇佳期這般,她絕對不會嫌棄。
“美華是孕婦,我也有工作,我們生來也不是天生伺候你的人,你舍不得你的心肝寶貝伺候你,我們的父母也舍不得他們的心肝寶貝來伺候你。”
茅昭昭的語氣,冷冽又沒有感情。
她們原就是婆媳,能有什么感情?
若不是看在自己家男人的面子上,茅昭昭都懶得來看她。
“你有工資,可以請護工。”
“你有女兒,你也可以找你的女兒。”
“馬上快過年了,我們家里的事也很多,你,好自為之。”
茅昭昭徑直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了,邱傲雪怒目相對,又氣又怒道:“我要讓我兒子和你離婚!”
茅昭昭“呵”的一聲,冷笑道:“離婚?我隨時奉陪!”
“大嫂。”
唐美華震驚地喚了一聲。
茅昭昭安撫道:“美華,你想咱們要是離婚了,咱們至少不是邱傲雪名義上的兒媳婦,她還怎么在我們面前擺婆婆的譜,咱們自己有工資,養活自己養活孩子沒有任何問題。倒是她的兒子,有這樣的婆婆,估計沒人敢嫁吧!”
唐美華瞬間明白茅昭昭話里的意思,她嘿嘿笑了兩聲,道:“媽,你繼續作,作到誰都不愿意管你,你就滿意了。”
“現在誰還管她?好言相勸,她覺得人家都是惡人,實際上呢?”茅昭昭冷冷一笑,嘲諷道:“你放心,我們回去會讓蘇佳期來照顧你,不出力,總得出錢,否則,怎么對得起你這些年對她的疼愛,是吧?”
唐美華忙不迭地點頭。
就是。
蘇佳期想把邱傲雪扔回孟家,想得美。
“媽,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如果沒有什么想說的,我們走了。”
茅昭昭見邱傲雪臉色氣得鐵青,也不敢再說重話了,萬一邱傲雪真的被她們氣死了,那傳說出也有損她們的名聲。
“哦,對了,九安說,你的這種偏癱,她是可以治的。”
唐美華道:“大嫂,她肯定是不敢讓九安治的。”
“話我們帶到了,她愿意怎么選擇,是她的事。”
說罷,茅昭昭和唐美華就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里,就只有邱傲雪孤零零的一個人,如今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忙得很,能回家過春節的病人,也都出院了。
醫生和護士,也輪流上班。
像邱傲雪這種作天作地,把自己作進醫院的人,自然是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邱傲雪雖是偏癱了,但現在比剛開始的時候要好得多,她一個人聽見外面熱熱鬧鬧的歡笑聲,心里頓時彌漫著一抹悔恨。
去年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在歡天喜地地置辦年貨了。
今年呢?
她一個人躺在醫院。
丈夫離了。
和兒子也鬧翻了。
就連娘家里的那些親人們個個都嫌她好賴不分。
邱傲雪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她用自己能動的那只手拉過被子,將自己的頭全部遮住,嗚嗚嗚地哭出了聲。
走廊外面的護士們聽見邱傲雪的哭聲,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現在就哭了,她哭的日子還在后頭。”
“我看她兒媳婦還挺好的,來了還請了護工收拾了一下她的病房。”
“親閨女來看她,她還說人家是看她笑話,可不就是活該么!”
“把罪犯的女兒當成寶,結果呢?”
邱傲雪聽見門外隱隱傳來的八卦聲,哭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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