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蓮是個熱心腸,有一次在水房看到同學被幾個人圍著打罵撕衣服。
還不是她同班同學,是同屆的同學,宿舍都不在一起,不過是在一層樓,平時也算認識。
她就過去仗義了一把,把人拉出來送回了宿舍。
然后惠蓮同學就成了那幾個不良學生的眼中釘,開始故意找她茬。
然后那個同學的事兒惠蓮也打聽明白了,就是因為她長的好看有人追。
據說追這個女同學的那個男生也追過那幾個欺負人的女生中的一個,她們就感覺自己沒了面子。
這事兒說起來都特么挺無語的。
惠蓮雖然膽子不大不過卻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后來就鬧到學校去了。
結果學校就是不疼不癢的和稀泥,話里話外都是在讓被欺負的同學忍一忍放一放,還說出了不要鬧事影響學業這樣的話。
這個屁股坐的就有點太歪了,就把咱們惠蓮同學的小性子給激出來了。
其實事情本身到是不大,也不是那種特別惡劣的欺辱,但這也確實算得上是校園霸凌了,而且不是一次兩次。
學校老師和教職工又不是瞎子聾子,聽不到看不到?其實就是那幾個女生的父母有點身份,都是當官的有錢的,和學校領導熟悉。
就像張鐵軍在初中那會兒,有個總找他打架的同學,親哥是學校的體育組教研組長,那就真的是沒人管沒人問。
家長找到學校也沒啥用,當時說的可漂亮了,回頭該啥樣還是啥樣。
到也不是他哥不想管,是管不了,能管得了就沒有那些事了。
惠蓮抓著張鐵軍一條胳膊喳喳喳的和他說著話,帶著他去找那幾個被欺負過的同學,都是被她們打過不止一次兩次的。
這一共開學才幾個月?確實是挺過分了,已經不能說是普通的學生打架。
大學還有三年半呢,七個學期,可以想象一下這幾個女同學這三年半在學校的日子,心情還有心理壓力。
走了一圈兒,找到了三個同學……還有個男生。不過長的到是挺秀氣的。
“她們也欺負你了?”張鐵軍滿臉的不能理解。
“她們要和他處對象,他不干。”惠蓮給張鐵軍講:“然后她們就堵他,打他扯他衣服,還讓他退學,說見一次打一次。”
“打過你幾次?”
“好幾次,有幾次我跑了,有幾次沒跑了。”
“你怎么不還手呢?”
小伙子臉通紅:“我不敢,我家里沒啥錢。”這是個膽小還容易害臊的。
“打過你們幾次?”
張鐵軍問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就是惠蓮在水房遇到那個,那天她衣服都被撕壞了。
如果那天不是正好被惠蓮遇到,這件事的結果還真不好說,很有可能興奮勁上來了就會發展成另外一種事了。
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張鐵軍也就心里有數了:“走吧,去找學校。”
兩女一男三個同學都有點遲疑,有點怕像以前似的事情沒解決反而招來更大的仇視。
被欺負的人那種心理壓力真的是相當大的。
反而欺負人的啥事兒沒有,神清氣爽。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往往都是壞人活的才舒服。
“你們放心,惠蓮既然把我找過來了,事情就肯定會解決,以后肯定就沒有人敢再欺負你們了。
你們越是不想麻煩以后的麻煩就會越多,明白吧?”
“她們家里有人兒。”
“這個放心,他們認識的人肯定沒有我認識的大。”
三個人感覺張鐵軍有點在吹牛逼,但是沒有證據。
“他和團委陳老師家關系好。”惠蓮給證實了一下。
團委陳老師就是張冠軍他家陳雨芹。
就是因為有她護著惠蓮的見義勇為才沒引起什么后果,那幾個女生雖然總找茬挑事但是也沒敢真對她下手。
到是系里這邊明里暗里的警告了惠蓮幾次,叫她不要惹事。
這不就把她惹毛了嘛,一個電話打到京城去了。
不管怎么說吧,最后還是跟著張鐵軍去了。心里總歸還是抱著希望的,不想天天被欺負。
沒到系里,直接去了學院行政樓。惠蓮她們系和行政樓都在學校西北角上,離著也就是不到兩百米。
學院是沒有針對學生的處室的,張鐵軍直接找到了院辦公室。
“你們找誰?”
“我找你們院長,麻煩把他請過來一下。”
張鐵軍拽過一把椅子坐下來。不是找不到院長辦公室,是他不想去,就在辦公室這挺好的,人多還熱鬧。
“你是誰呀?”辦公室的一個老師看了看張鐵軍,又看了看惠蓮她們幾個:“你們是學校學生啊?有什么事嗎?
有事去系里,我們這不負責學生工作。你們哪個系的?”
“師范,我們要找院長。”惠蓮有點小緊張。音樂教育系這會兒還叫師范系,師范系音樂教育專業,兩千年更名為音樂教育系。
“有事找系里,這是學院辦公室,不對學生。”邊上一個男老師語氣有點不大好的接了一句。
張鐵軍扭頭看了看他:“學院是干什么的?”
“學院是教學生的,怎么你有意見啊?”
這男老師還挺沖,先前那個搭話的女老師碰了他一下:“學院這邊的處室部門屬于行政,不負責處理學生相關的工作,這一塊得找系里。”
“麻煩你把院長請過來。”
“你說請就請啊?你誰呀?天天的,誰都能來咱們這裝大盤雞屎。院長請不來,保衛處行不?”
張鐵軍看了看這男的:“行,那你去請吧。”
那男老師也不客氣,拿過電話就打。那個女老師哎了一聲,卻也沒攔著。
蔣衛紅一臉無奈的站在一邊,也不知道張鐵軍想搞什么雞毛,不找系里直接找院長辦公室不就得了,非得來這扯一通。
其實吧,張鐵軍是怕直接到院長辦公室找不到人瞎折騰。
這些院長啥的多忙啊,不在校內很正常。辦公室不一樣,隨時都有人,在這一鬧騰都不用你自己找。
他們自己就把該找的人找過來了。
就像這會兒,這不保衛處的就來了,平時想見見這個處長哪有那么容易的,人家真是正處級。
“止步。”蔣衛紅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在心里嘆了口氣,抬手以一個標準的終止手勢叫住保衛處幾個人。
他抽出手槍:“站在原地不要動,把手放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這個時候不少單位的保衛處都是配槍的,而且這些人就很喜歡隨時把槍帶在身上。
是顯擺,也是為了彰顯不同,或者偶爾用來嚇唬人。
像礦區的毛蘭她大伯哥劉軍,就喜歡隨時身上都帶著槍,純屬裝逼的。他是農行保衛處的。
“不要動,不要引起誤會,我有隨時采取措施的權力,包括當場擊斃。”蔣衛紅過去探身在幾個人身上摸了摸。
果然這處長是帶著槍的。
把他的槍抽出來揣到兜里,確保幾個人身上沒有什么危險物品了,蔣衛紅后退了一步:“好,請保持這個距離,可以說話了。”
還說個勾八啊?
處長都懵了,還嚇出來一身白毛汗,一進門的那個氣勢早就崩了,看著蔣衛紅眨巴了半天眼睛:“你們是干什么的?”
如果不是有紀律在,蔣衛紅能笑場,咳了一聲把證件亮了亮:“我在執行公務,如果沒有事請你們退出去。
槍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會歸還。”
那個男老師和那個女老師這會兒都是一副Σ(⊙0⊙"a的樣子。
“可以叫請你們院長過來了嗎?”張鐵軍提醒了那個女老師一聲。
“啊?哦,好。”女老師啥也不說了,拿起電話打給了院長。
院長還真在家,幾分鐘就從樓上下來了,主要是這女老師說的語焉不詳的,亂七八糟的連槍都出來了,把他嚇了一跳。
張鐵軍站起來和被搜身搞的一臉懵逼的院長握了握手,把惠蓮她們幾個人的事情說了一下。
“我特意趕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希望能有個合理的結果。”
院長看了看惠蓮她們幾個,又看了看張鐵軍,看看蔣衛紅,扭頭看看辦公室那倆老師:“我不知道啊,什么情況?”
那男老師和女老師也都搖了搖頭。
他們還真不知道,這種事兒都是在系里就搞定了的,系里瘋了自己往上面說,學生又沒有途徑。
這也是系里敢為所欲為的原因。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不奇怪,不少事情都是這么個事兒,下面搞七搞八上面根本就不知道。
這也是機制最大的問題,沒有由下往上的通道。
學校,工廠,單位,各級鎮府,都是一模一樣的,要不然也就不會出現那么多破事了。
縣里腥風血雨,市里風平浪靜,省里春暖花開,都是關著門窗過自己的小日子。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很快,師范系陳主任,系政教科,學生科,宿舍管理科都到了。
對賬唄。
系主任知道這么個事兒但不了解具體內情,這事兒是政教科負責辦的,政教科說是根據學生科和宿舍管理科的匯報做的處理。
學生科說我是問了宿舍管理科從他那了解的情況。
宿舍管理科科長叫馬新,腦袋大脖子粗,塌鼻子大臉一對招風耳,相當人模狗樣的。
張鐵軍見到這個人就感覺面熟,坐在那琢磨了半天才對上號,這不就是那個判了二十年那位嘛。
原來這個時候就是這么個德行了。
因為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課外,在宿舍水房這些地方,他這個宿舍管理科的科長的說法就相當重要了。
不過怎么說呢,學生科和政教科全把責任推到宿管科這邊,多少的也是有點無恥。
張鐵軍不信他們不清楚,或者說猜不到真相。
這事兒可是鬧到了系里找過家長的,他們不知道?就算剛開始不知道后面是把耳朵堵上眼睛塞上了嗎?
都是屁話。
你一句我一句的,情況其實就已經很明了了,院長也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和始末,腦門上青筋梆梆跳。
很快那幾個女生也被叫了過來。
一共五個人,還別說,其中有兩個長的還真不錯,大個長腿少婦臉凹凸不平的身材。這要是放在以后多少也得是個網紅。
可惜就是油鹽不進,相當囂張刁蠻的人設,當著院長就敢喊你們等著這事兒沒完弄死你我照樣上學這種牛逼嗑。
把那三個同學嚇的直往惠蓮身后躲,估計這會兒都后死悔了,就不應該來。也難怪他們挨欺負。
就這性子誰逮著不想欺負幾下呀?
老實人總感覺自己退退縮縮事情就過去了,哪想得到事實是只會換來變本加利更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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