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有一點點緊張的樣子:“這里挺破的,你別在意啊。不臟,都是干凈的。”
“我知道。”張鐵軍把大衣扔給她:“從香港給你帶的。我也是工人,選廠細碎的,我們那可比你這里亂多了,還不是得上班。”
“你還上班呀?”
“嗯,我到是不想上,爸媽不同意。你試試,我是憑著印象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從香港啊?”小黃開心的把大衣抖開舉著看,看了正面看反面。
“嗯,不是和你說了要出國嘛,在那邊待了大半個月。就給你帶了件大衣,別的下次去再看吧,也不知道你缺什么。”
“我啥也不缺,”小黃看了他一眼:“還啥都缺。”
張鐵軍笑起來。他真的很喜歡小黃的這個性格,不做作。如果單獨看長相的話,雖然她確實也相當漂亮,但是張鐵軍也不可能和她弄到一起去。
畢竟那個時候張鐵軍可不是重生的,兩個人的年紀相差的屬實有點多,和這會兒完全不一樣。
她把身上的半大衣脫掉露出里面紅色的舊絨衫,張鐵軍給她買的項鏈和吊牌就戴在絨衣外面,在大紅色的襯托下閃閃發亮的。
小黃把新大衣穿上正了正:“好看不?大小還好,這是摳腰的,大了點也看不出來。好看。”
張鐵軍也點了點頭,不好看他也不會買。小黃轉了一圈讓他看:“后面怎么樣?”
“可以,好看,就穿著吧,我還怕不行,這要回去換可麻煩了。”
“你以后還要去呀?”
“嗯,在那邊有公司嘛,一年總得跑幾趟。你把你全身的尺碼都給我,以后就不怕帶錯東西了。”
小黃水盈盈的看了他一眼,抬腳走到他面前,站到他兩腿中間低頭看著他:“要哪個尺寸?”
“呃……都要?”
小黃笑起來:“你自己量吧,想要哪量哪,哪都可以量,要是怕不準……什么擋害你就拿掉,把,尺寸……量準點兒。”
“我說,你這么我有點害怕……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說,你別這么撩我。”
“我怎么撩你了?這么撩?”小黃摸了摸張鐵軍的臉,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一下,然后親到了嘴上:“來吧,量吧。隨便兒。”
張鐵軍有些僵便,這真不是他想要的呀,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感覺到了張鐵軍的反應,小黃抬起臉看著他:“是不是嫌我老了?”
張鐵軍搖搖頭:“不是,三十出頭正是好時候,扯不到老,我就是有點,沒有心理準備,我沒想這樣,你這太突然了。”
“嗯,你是我的好人。”小黃又親下來:“我就想讓你看看我有多好,……我沒給過別人呢,你試試我好不好。我感覺挺好的。”
“不是量尺寸嗎?”張鐵軍笑起來,一瞬間的不適已經消失了:“貼這么近我怎么量?”
“用手量,手量的準。”
……
這是個尤物。小黃就是個活生生的尤物,她知道自己的長處,知道自己哪里好,知道怎么讓男人了解她的好,不是曲意逢迎,但總是恰到好處。
她也是真的很好,哪里都恰到好處,令人留連。連味道也是。
“累不累?”
“有一點兒,你戰斗力太強了。還好我年輕。”
“那我好不好?”
“好,真的好,我喜歡。”
“喜歡就來吃,都給你留著,什么時候都行。”
“我以為你打電話是考慮好了想干什么,結果沒想到是上來吃飯的。吃撐了。”
小黃就笑起來,輕輕摩挲著張鐵軍:“我是想好了,”她看了張鐵軍一眼:“現在要是這邊不干的話,我不好解釋。
我到是挺動心的,現在做生意的都掙著錢了,我其實也一直想干點什么,就是不知道干啥,我從小姑娘前就在這上班了,啥也不懂。
現在我要是突然就停薪留職出去有點太奇怪了,你說呢?好好的什么前提也沒有就能出去干事了誰能信哪?
就算,就算我不怕他咋想,我也感覺不太好,怕不怕是一碼事兒,留一份情面是另外一碼事兒,人做事不能太過了。
我覺著,我還是這么把班先上著吧,慢慢來,以后慢慢看怎么弄,行不?”
“行,你想好就行,你就是想什么也不干就在這安安穩穩上班也沒啥,我養著你就行了,缺什么就管我要,我一個月再給你拿點錢零花。”
“還給我錢哪?”小黃爬到張鐵軍身上親了親他。
“嗯,但是我不知道多少合適。一萬?五千?你感覺呢?”
“你也太嚇人了,我可不敢要。想給的話幾百塊就夠了,我工資才三百多。”
“那我給你拿一萬你去存上吧,以后缺什么就管我要,想買就買,后面再看,先這樣。估計后面幾年工資會漲,它漲咱們就漲,行吧?”
“那你每個月都來吃飯不?”
“不敢保證,還月月都得來呀?”
“半個月,最多半個月,其實我想你一個禮拜就來,禮拜天這里就咱們兩個,多好。”
“看吧,我要是在家怎么都行,去沈陽或者出國的話那個時間我自己也沒辦法控制,到時候提前和你說。”
“嗯,那我就洗干干凈凈的在家等你。……我感覺咱倆像認識了挺長時間了似的,你連我什么地方得勁兒都知道。”
“那可能就是唄,”張鐵軍摟住她,在她臉上親了親:“說不上已經認識了好些年了,你看我什么都知道,多了解你。”
小黃做事不會沖動,她不是那種性格,用后來的話說,她是很有一點心機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也舍得付出,有點手腕那種。
她今天把張鐵軍喊過來,不外乎就是想好了張鐵軍能幫上她,能給她帶來實打實的好處。
張鐵軍并不討厭她的行為或者目的,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的行為是不帶有目的的呢?圖身子,圖錢,圖關系,肯定都是帶著什么。
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去做什么本身并不是錯,大家其實都一樣,只要不傷害其他人就好。有些人的手段就比較下作,那就過了。
人都是雙標的,總能給自己找到各種理由,也總能站在道德的致高點上評議別人。
張鐵軍也是雙標的,自私的,雖然他想幫小黃是真心的,但不想她去接受別的男人也是真的,醋意相當濃。吃醋本身就是一種自私。
只不過他給得起,也能給的更多,也能真的對她好,說起話來自然也就理直氣壯。其實細論起來他和那些男人也并沒有什么不同。
張鐵軍很喜歡小黃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讓他有點兒上癮,也說不來是個什么心理,再次得到,心里就有一種非常舒適的滿足感。
人雖然無法共情,但某些時候卻是可以共知,比如能感受到別人的快樂或者不快樂,比如能感受到是不是真的喜歡,或者討厭。
“那你以后就經常來,行不?我給你留著。喜歡不?”
“嗯,喜歡。”
“喜歡就來找我,你想怎么都行,隨便你怎么。”
兩個人在屋子里膩來膩去的待了一下午,外面的天都蒙蒙黑了。
小黃下地去把房間的燈打開,站在那里回頭看著張鐵軍,身體在燈下像發著光,燙著波浪的披肩發散亂的垂在胸前肩后。像一道風景。
“看什么?”張鐵軍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背。
“看你。”小黃笑起來:“感覺不真實一樣。”
“什么不真實?”
“……我都能當你媽了,我要十四五歲生孩子可不就和你一般大。”
“……那我以后管你叫媽?”
“行啊,叫什么都行。反正我都敢答應。”
“媽我要吃奶。”張鐵軍伸出手。
小黃噗哧一聲笑出了聲,邊笑邊走到床邊抱住張鐵軍的腦袋:“小混蛋。天要黑了。”
張鐵軍摟住她湊過去做了幾個深呼吸:“收拾吧,送你回去。”
“嗯。你還什么時候來?有點舍不得你了。”
“不好說,我盡量吧。月底事情多,下個月要忙一點兒,要去沈陽和京城。一月份時間上就不歸我自己了,得聽上面安排。”
“忙什么?能問不?”小黃捧起張鐵軍的臉,在他臉上看了一遍,低頭親下來。
“晚會。今年省里的晚會我肯定要上,還有軍區的,軍部的應該也會上,然后就是大年晚會。你在電視上看我吧。”
“真的呀?”
“嗯,我歌唱的還行。”
“還是大明星唄?”小黃在張鐵軍臉上摸索:“我是撿到寶了?”
張鐵軍笑著點點頭:“應該是,還是個大寶貝,所以你得聽話別惹我生氣。”
“我知道,給你了就不會理他們了,你得相信我。我都聽你的。”
張鐵軍去她身上輕輕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其實我真沒想這樣,但是你這樣了我忍不住。我就是想幫幫你。算了不說這些,收拾吧。”
“好吃不?”
“好吃,以后我多吃點兒。”張鐵軍摟著小黃的脖子把她拽過來親了一口:“快收拾吧。”
兩個人穿戴好,小黃把床鋪整理了一下,換了條褥子,把床單卷起來塞到一邊,就有點不大好意思起來,打了張鐵軍一下。
從招待所出來,兩個人都縮了縮脖子,這邊的風比住宅區那邊要大不上,身上的熱氣兒感覺一下子就散了,臉上麻酥酥的。
鍋爐房值班室里已經亮起了燈,坎上宿舍有人進出,被彈簧拉著的大木門發出砰的一聲。
“快走。”小黃輕輕推了張鐵軍一下。
兩個人快步踩著煤灰從院子里出來,鍋爐房里,鍋爐工正在往鍋爐里填煤,也不知道看沒看到兩個人。
這邊整個班組都女的,鍋爐工也是,只有班長一個男職工,平均年齡四十多,小黃是年紀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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