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198章 可是如魚得水了
  扶著老太太上車,張媽坐了副駕駛,張鐵軍發動汽車從小車班前面出來,先去了二廠。

  張媽坐在車上感覺了一下,這里那里的摸了摸:“是好,得勁兒,感覺就不一樣……這又是哪個小娘們坐過了?這香味有點熟啊。”

  老媽,你這鼻子是通靈了吧?

  張鐵軍扭頭看了看張媽:“大姐坐了,柳姐也坐了,還有于家娟,徐大個,還有文宣隊的張鳳,何梅孫影,我班組的小莊。你猜這味兒是誰的?”

  “我就說聞著熟嘛,于家娟。”張媽瞪了張鐵軍一眼:“她肯定是坐的時間最長唄,是不是?你怎么又和張鳳何梅她們弄一起去了?”

  “匯演哪,在一起排練。咋了?”

  “我告訴你啊,可給我離她們遠點兒,她倆在廠子里的話可不太好聽。”

  “媽,你能不能不聽一出是一出的,那傳的話也能信吶?那話都是怎么傳出來的?不都是宿舍那些老爺們胡基巴吹出來的嘛。”

  “怎么傳的沾身上也是屎,好好的你討那個麻煩干什么?”

  “我們在一個隊呀,能不來往嗎?再說我和張鳳關系還挺好的,早就認識。”

  “你和哪個小媳婦兒關系不好?”張媽嘆了口氣:“操特麻的,怎么生出你這么個玩藝兒?這家伙進了廠可是如魚得水了。”

  車子到了二廠,張鐵軍跑去車間里面找張爸說了一聲,又跑出來開車去南山。

  今天細碎白班是一班,四班早晨剛下的班,張鐵軍也沒停車,直接穿過去從廠子后門出去了。

  “有車是挺好,真快。”張媽看著嶺上的峭壁感嘆了一句。

  張鐵軍就笑:“我每次走到這嶺上面都感覺累,心理陰影。”

  張媽伸手在兒子頭上搓了兩下:“那時候確實挺不容易的,難為你那么大點,天天幫我推個冰棍車子……

  麻個鄙的都怪你爸,做的那個破玩藝兒死沉死沉的推都推不動。這一晃兒啊,十年了,你都上班了,多快。”

  張媽賣了六年冰棍,張鐵軍就幫著推了六年冰棍車,從七歲推到十三。

  “那車其實不應該扔,應該留個紀念。”張鐵軍抿了抿嘴:“白瞎了。”

  “將來還弄個家庭博物館唄?”

  “那可不,等我孩子,我孩子的孩子長起來看一看,接受一下家庭教育,憶苦思甜。”

  張媽就笑起來:“可別了,一代苦一代人吃,過去的事兒就沒了,孩子就快快樂樂的多好。”

  “去沈陽從這么走啊?”老太太坐在后面趴著車窗看,問了一句。

  “不是,要去接大丫,接完了咱們再往沈陽走。”

  “我就說,這么的是走安東了。”

  “哎喲,老太太你還認識道兒啊?”

  “我怎么就不認識?頭回從這走那會兒你才八歲,我又沒傻。”

  老太太是安東人,五八年帶著孩子從安東跑過來的,那一段記憶估計是太過于刻骨銘心了,到這會兒三十三年了還沒有忘記,甚至還記著路。

  五八年的時候張鐵軍的親姥爺去世,家逢巨變,家產都被姥爺的弟弟霸去了,把老太太和孩子趕了出來,差點死在半路上。

  那個時候,張鐵軍的姥爺因為是少將反正,從四四年就在秘密戰線為解放哈爾濱立了大功,一個月國家給發五百多塊錢。

  張媽那是妥妥的小公主,結果在八歲那年天塌了。

  那個時候的五百塊錢是什么概念呢?大概就相當于二幾年的你月入幾十萬的樣子。不低于二十萬,參照物不一樣可以約到五十萬。

  張媽抿了抿嘴,扭頭看向窗外。估計是被老太太這句話勾起了一些回憶吧。八歲早就記事了。

  很快到了大姐家。

  張媽扶著老太太進去大姐家看一看。老太太還是頭回來,到了家門不進屋不好。

  “哎呀媽呀。”大姐手里東西都掉了,急急忙忙站起來過來迎:“二舅奶,怎么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呢,這事兒弄的。他爸,快出來。”

  大姐夫聽到動靜帶著孩子從里屋出來,推著孩子上前叫人。小東西給老太太鞠了個躬:“姑太好。”

  “好。”老太太是見過小家伙的,每年大姐三口人都會去張鐵軍家走動:“這小子才機靈,越長越好看了,將來是個當官兒的料。”

  “我能當大官兒。”小家伙是真不謙虛。

  “收拾好沒?”張媽看了看大姐,目光在她胸上停頓了一下。

  “真要去呀?”

  “去唄,你也多少年都沒出去走動走動了,這不正好。我把我媽也帶去溜達溜達。”

  “媽我也要去。”小小子馬上猜出來是親媽要出門。這小子叫張文超,因為看了電影超人,就硬讓別的管他叫超人。

  “你不去,媽去有事兒要干活呢,沒時間帶你。”

  “我大舅不也去嗎?”

  “你大舅要開車,你姑太這么大歲數了也抱不動你。”大姐夫把小東西摟過來哄:“咱下次去,讓你大舅給你帶個大玩具回來,行不?”

  “那我要火車。”

  這小家伙對跟著大人出門差不熱衷,主要是習慣了。

  大姐夫腿腳不方便不能抱他(原地不動抱一下還行,走路就不行了),大姐的脊椎有問題,他從小到大出門都是有數的。

  大姐事實上也是殘疾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嫁給大姐夫,只不過大姐夫是后天的,大姐是天生的。先天性脊椎問題。

  孩子小的時候她還能抱一會兒,大了以后長高長沉了就一下都抱不得了。

  “行,給你買個大火車回來。”張鐵軍在小家伙頭上搓了兩下。

  “拉勾。”小東西伸出小拇指。

  張鐵軍和他拉了勾,他就滿意了,看了看大姐:“那媽你早點回來啊,走道慢慢走。”

  “那就走吧,還用收拾什么不?”張媽問了一句。

  “不用。”大姐去里屋換了件外衣,摘了一下身上的線頭:“文超在家聽話啊。”

  “嗯,我本來就聽話。你出門也聽話啊,別惹我姑奶揍你。”

  大伙都笑起來,從大姐家里出來。

  幾個鄰居閑人在圍著車看,大姐夫和他們打著招呼,扶著大姐上了車。張媽還是坐在副駕上,大姐和老太太坐后面。

  “我大舅的車,是我大舅的。”小家伙自豪的在那喊。

  “走了啊姐夫。”

  “好,慢點開。”

  車子順著坡下來,留下大姐夫帶著孩子站在那和鄰居們吹。

  走濱河路,去市里還得從選廠這邊經過。山區就這樣,路太少,不像平原地區四通八達的。

  “你說非得讓我去,”大姐拉著老太太的手:“家里一堆活,我這一走他才不著急呢。”

  張媽說:“歇一天吧,一年到頭你也不閑著,活永遠也干不完,早一天晚一天的。你就是繃的太緊了,那么累干什么?”

  “活兒堆在那看著著急。”

  “你呀,是真不拿自己當個事兒。”張媽有點無奈。

  裁縫也是挺累的,大姐的身體又不是那么太正常,也是相當辛苦。

  到了市里,張鐵軍把車開去鋼鐵公司的加油站,用油票加了油,繼續上路。這會兒的加油站那才牛逼,加油員就叼著煙干活。

  到沈陽的時候還不到十點。

  張媽和大姐睡了一路,老太太不知道是睡了沒睡,反正一路上也沒什么聲音,就側著臉對著窗外。

  幾十年以來這條路除了鋪上了柏油,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張鐵軍直接把車開到了中山廣場,遼東賓館大門口。

  “到啦?”張媽搓了搓臉,回頭看了看老太太和大姐,這才看向外面:“怎么跑這來了?”

  “讓我姥看看。”

  “媽,你看看這是哪?認識不?”張媽笑著叫了老太太一聲。

  老太太正在看:“是大和吧?看著像。后來叫什么名兒忘了。”

  大姐指著牌子說:“這不是遼東賓館嗎?牌子上寫著。”

  張媽笑著說:“原來就叫大和,后來叫鐵路賓館,現在這個名兒都是五幾年以后的事兒了,那時候都有我了。”

  “姑你在這住過呀?”

  “我沒,你二舅奶年輕的時候在這住過。”

  “來回住過好幾次,”老太太歪著頭往大門里面看:“那時候小日本還在吶,進門要看證,沒有證可不給你進,要抓人。”

  “咱們來這干什么?”大姐打了個哈欠,側過頭問張鐵軍。

  “給我姥和我媽做個檢查,大姐你也跟著做一個吧,來都來了。”賓館邊上就是醫科大,也是張鐵軍的目的的。

  “檢什么查?”老太太馬上看過來。

  張媽說:“就是做個體檢唄,一會兒就完事。”

  “我不,我可不打針。”老太太往后縮了縮。她害怕打針,怕了一輩子了。

  “不打針。”張媽笑起來:“打針在家就打了,還用跑這么遠哪?就是檢查檢查,這里機器比咱家那邊全,檢查的效果好。”

  大姐以為就是特意帶老太太過來檢查身體,也跟著在一邊勸。

  這個年代到醫院不用排隊,也不用約這個號那個號,都是普通掛號,所有人都一樣。

  張鐵軍去掛了號,大家上樓去找門診室。

  這會兒醫大還沒有專門的體檢項目和體檢科室(其實有,只是只對上不對外),需要先到醫生那溝通,然后讓醫生給下檢查單子。

  職工醫院才有體檢科,但是設備不如這邊全,張鐵軍他們上班,每年都是有體檢的,一年一次。

  “我可不打針。”老太太抓著張鐵軍的手不放,和張媽兇:“給我打針回去打死你。”

  “不打,保證不打。”張媽就哄著:“就是檢查,我也查,大丫也查,不吃藥也不打針。”

  “不打呀?”老太太扭頭問孫子。

  “不打。”張鐵軍就笑。

  聽大孫子這么說了,老太太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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