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184章 絕交,不處了
  “鐵軍兒,”張爸說:“這事兒我和你說一聲,你可別學著去搞什么貸款,聽見沒?有能耐就掙,沒能耐就好好上班,貸款那是欠的債,可不是咱們能沾的。”

  “可不嘛,”張媽扁了扁嘴:“三百萬,多嚇人?他膽子也太大了,像不用還似的,錢到手就開始花,又買房子又裝修的,以后不知道能怎么樣。”

  “我同學說人家在市里搭嘎買樓呢,要買一座大樓干買賣。”

  “你聽誰說?”

  “全志龍唄,住他家樓下,朝鮮族那個。好東西喲,好東西喲,哪兒喲快來一把。就那個。”

  張爸張媽哈哈的笑起來,張媽把眼淚都笑出來了,老兒子一天天的,太搞怪了。好好一首賣花歌從他嘴里唱出來就成了這樣。

  全志龍那孩子是張鐵兵的小學加初中同學,正宗朝鮮族,平時特別喜歡哼哼這首賣花歌。是電影賣花姑娘的主題曲。

  “媽,我跟你說,我不是總去全志龍家玩嘛,你猜他們家怎么吃飯?”

  “怎么吃?”

  “那天,他家燉排骨,結果我靠,真的,沒法形容了都,他爸就大太爺似的往炕上一坐,他媽就伺候太爺,那就差給喂了。

  然后他爸一個人巴吉巴吉那大嘴巴頭子一甩,吃個溜干凈,他吃完了全志龍和他媽才能上桌吃飯,你說氣人不?

  就剩點湯了,瞅著可可憐了。真的,那孩子都不知道是怎么長大的,你說就那老爺們他媽也要,要是我我早離了。”

  “他們鮮族人就是那樣的,什么都得緊著男的,完了男的還什么也不干。”張爸說:“這還好呢,在農村種地都是女的干,就那么個傳統。”

  張鐵兵問:“男的就吃喝玩樂唄?”

  “對,”張爸點點頭:“就打扮的立立整整的出去和人吹牛逼胡扯,到處閑逛,女的在家吭哧吭哧干活,還得做飯洗衣服帶孩子種地伺候他。”

  張鐵兵巴嗒吧嗒嘴:“咱們家怎么就不是鮮族呢?這特么也太牛掰了這日子,這不就是混吃等死啥也不用干嗎這?全志龍的將來挺幸福啊。”

  張媽就笑:“那他也得能找著純鮮族的女的呀,那么好找?正宗的可不多。”

  “現在哪還有多少正宗的,什么都不正宗了。”

  話題就這么扯開了,張鐵兵得巴得巴開始嘮,把張爸張媽逗的那叫一個開心。也難怪人家偏心眼子,就這功力,張鐵軍再練三十年也比不過。

  張鐵兵從小就是家里的開心果子,兩三歲就那嘴兒就叭叭的特別能說,說話還能趕上趟,沒理都能說七分那種,還極其擅長撒嬌,就特別讓張鐵軍深惡痛絕。

  張鐵軍的性格不悶,但是讓他撒嬌那真的還不如殺了他。

  “鐵軍你回哪住?”張爸看了看時間問了一聲。

  “什么回哪住?”張媽瞪了張爸一眼:“這一個屋四張床睡不下嗎?還上哪,哪也不去。”

  汪。小歡歡朝著張媽叫了一聲,張媽馬上眉開眼笑的把小東西抱起來揉:“哎喲,歡歡不樂意了,行,不吵,不罵他了,咱們好好說話。”

  小狗就歡快的哈喇哈喇舔張媽的手。

  選廠的這個大酒店主營是飯店和洗浴,住宿只是順帶的,其實就是個招待所,各方面條件都相當的一般。不過東西都是新的,還行吧。

  張鐵軍本來也沒打算走,又不用半夜起來折騰,在哪住都一樣。

  九點半,張媽打起了哈欠,張鐵軍扶著姥姥和張鐵兵回屋睡覺,小狗歡歡站在地中間看看那個看看這個,有點選擇困難癥,不知道跟著誰去睡好了。

  一夜無話。

  早晨張鐵軍起來,老太太已經坐在窗戶前面看著外面的風景在抽煙了。

  這邊的外面沒有山,三十米就是大馬路,大馬路過去是河套,河套那面是老尾礦壩邊上人家的紅磚大瓦房,能看出去挺遠的。

  不像張鐵軍家里,老太太住的那間屋一年到頭都沒有太陽不說,天天只能看著十米外的倉房和峭壁。實在是有點憋屈。

  “姥,這邊好吧?”張鐵軍走過去把窗子打開通風。

  “好,”老太太點了點頭:“能看挺遠,那邊山坡上都是人家。這房子是朝哪面?朝西?”

  “西北,下午太陽可足了。”

  “那挺好,秋了,曬曬太陽暖和。”

  “在這就能出去溜達了,別天天在屋里,往東走就是我媽的店你知道吧?”

  “知道,今兒個去過了。那邊是不是就是小單他們家?”

  “是,我媽和你說的?”

  “可不,要不我去哪知道,到是住的不遠。這邊都有菜地能種菜吃,真挺好的。”

  對面公路的路基下面河套邊上有一排老瓦房,瞅著都黑乎乎的,是農家院兒,房前屋后都是菜地,老單家是老太太的一個遠親,兩家平常多有走動。

  親戚不在遠不遠,主要還是看怎么相處,處的好鄰居都是親戚,處不好親戚就成了仇人。

  “那是杮子,”老太太瞇著眼睛往對面看:“應該是杮子,這會兒怕不是要罷園了,還能有?”

  “沒下霜,多少能有點吧?”張鐵軍也往那邊看了看:“要不你溜達過去看看?有的話咱們摘點拿回來吃。”

  這邊西紅杮的盛產是在八月,不過九月也還是有的,一直到下霜,杮子茄子辣椒黃瓜這些東西就不再生長了,開始枯萎。

  云豆要看品種,有早豆和晚豆,成熟的季節相差很大。

  聽說去地里摘杮子,老太太明顯就有些意動。她在農村種了二十多年的地,挨過餓遭過罪,在農村種地的日子是刻到了骨頭上的。

  “能好啊?”

  “那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幾個杮子唄,要是菜多咱們給錢就完了。”

  “那到也行。”

  “這會兒太早了,咱們下午去行不?”

  “行,那下午去溜達,溜達溜達好。”老太太笑起來,這會兒就不是那個一說出去溜達就要打人的她了。

  所以說女人都是擅變的,和年紀一點關系都沒有。

  張鐵軍看了看老太太梳的一絲不茍的花白頭發:“姥,我媽領你去洗澡了沒?”

  “還沒,說是今天晚上要去,說就在這樓上是不?”

  “對,就在邊上,能泡澡,還給搓背,還有人給按摩捏腳,躺著看著電影讓別人伺候你,里面吃的喝的什么都有。”

  “那可不錯,現在都這樣啦?”老太太有點驚訝:“讓伺候人了嗎?不得犯錯誤?”

  “現在又讓了,叫健康服務,花錢就行。”

  “那是變嘍。”老太太念叨了一聲,眨了眨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想起來了什么。

  “我找個人回來伺候你要不要?陪你說話陪你溜達,給你洗衣服做飯。要不要?”

  “不要。”老太太搖搖頭:“現在就挺好,又不干什么,可別再犯錯誤,那可不行,那不得要出人命啊?可不敢。”

  其實保姆的這個職業一直都存在,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只不過前面四十年只有特權和某些階層才能享受到而已,老百姓家家的要是敢雇保姆那就是錯,需要專政教育。

  人家用傭人叫家政服務人員,你用那就是剝削壓迫了。

  老太太對這方面很敏感,當年那會兒被嚇怕了。帶著兩個孩子逃命那幾年是她心里最大的陰影。其實想一想,她也算是幸運的。

  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長的還漂亮,在那個年代能活下來還能把孩子好好的養大已經是相當不易了。

  “你們兩個一大清早的不睡覺在那說話,煩不煩哪?”張鐵兵揉著眼睛坐起來,滿臉的氣憤。這小子有起床氣,但是又不敢和哥哥姥姥發,就很憋氣。

  “幾點了?醒了就起吧,去洗臉刷牙,收拾收拾過去吃飯了。”

  “在這邊住我發現對我來說不太友好。”

  “怎么了?”

  “多走路唄,本來學校就遠,這一天又要多走兩公里,兩公里呀我的親哥,鬧哪?”

  “那你什么意思?”

  “給我點錢唄?”張鐵兵看著張鐵軍:“就當可憐可憐我行不?看在我每天都要這么辛苦上學的份兒上。”

  張鐵軍回過頭不想搭理他:“你在想屁吃。你手里那么多錢呢?”

  “那是一回事兒嘛?我的是我的,你給的是哥哥對弟弟的愛。”

  “我不愛你。”

  “……這個可以愛,要不你試試唄?”

  “要錢沒有,繼續磨嘰有拳頭和皮鞋,你可以選一樣。”

  張鐵兵巴嗒巴嗒嘴:“沒勁兒。你是我親哥不?你就說你是不是?”

  “亂說話。”老太太回頭瞪了張鐵兵一眼:“撒冷起來,多大人了一天天的。”

  “姥咱倆不是一伙的了是不?是不是沒愛了?”

  房門被撓響,小狗在門口哽嘰哽嘰的叫,張鐵軍過去把門打開,小歡歡歡快的沖了進來到處看了一圈兒,去床腿上澆了一潑,然后聞了聞扭頭跑了。

  “我靠,這是什么意思?”張鐵軍被這小東西的行為給弄懵了。

  “嫌棄你唄,狗都嫌棄你。”

  “我還嫌棄你呢,狗嫌棄的人都嫌棄你。”

  張鐵兵停下動作想了想:“這話不對勁兒啊,這么說是不是咱倆有一個是狗?”

  “不是,是你還不如狗。”

  “絕交,不處了。”張鐵兵穿上鞋出去刷牙。

  這里的房間沒有衛生間,得去走廊的公共衛生間,有點不是那么太方便,好在人少,基本上平時也沒有人在這住。

  張爸張媽已經收拾好了,兩個人正趴在窗戶上往樓下看:“是哪個?”

  樓下停著三臺車,其實很好分辯,只不過在張爸張媽他們的眼里轎車都一個樣,也不知道什么牌子不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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