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156章 像個間諜似的
  張鐵軍家里,后面的圍墻已經砌好了,一圈兩米高,沒留門,直接砌死的,墻上插著的玻璃片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隔壁和田姨家那屋里的廚房也已經拆空了,連著去外面院子里的門都已經開了出來。

  工人正在用槽鋼制作龍門架,準備拆兩個廚房中間的隔墻。這個時候的居民樓還沒有什么承重柱,不存在鋼筋混凝土,都是紅磚墻。

  樓上的鄰居都在議論,扒著門看,打聽這是在干什么,工人說不知道,自己就是來干活的。

  王嬸兒看到張媽回來,一臉神秘的湊過來小聲問:“張啊,這兩間兒是不是你家都給買下來了?我看后面院墻不是都砌在一起了。”

  “鐵軍買的,正好他和鐵兵一人一間,也是給我倆省事兒了。”

  “哎喲,鐵軍這一下子真是出息了,這是打算干什么?咣咣砸了一天。”

  “打算收拾收拾唄,貼上瓷磚鋪個地板什么的,也就那樣唄。是不是影響著你們了?等我讓鐵軍和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小聲點兒。”

  “那沒事兒,不影響,有什么影響的。”王嬸兒搖了搖頭,又湊近了點:“花多少錢?這一間。”

  “六千吧?鐵軍自己花的,我也沒太問。你家也想買呀?你家就一個兒子用不著吧?”

  “我想買人家也得賣呀,咱們這樓口就一二樓中間換的勤,三四五家家都像釘子似的,釘上就不挪窩了,還買。”

  “進屋坐會兒不?”張媽進了門。

  “不了,不進屋,我就是隨便問問。現在都六千啦?可不便宜,我記著原來不是才三四千塊錢兒?”

  “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都過了四五年了。再說多少也是人家要的,咱們說了也不算哪,你不掏就不賣。”

  “還是貴了,我估摸著有四千也差不多。”王嬸兒一臉的誠懇:“你們這屋里都要收拾啊?等弄好了我下來看看,學習學習。”

  “行,等弄好了我喊你。”

  張媽關上房門撇了撇嘴,心里有點膩歪。

  “怎么了?”張爸問了一句。

  “老王太太,弄的像個間諜似的,說咱家房子買貴了。”

  “聽她的可得了,”張爸嗤了一聲:“他家呀,也頂虧幾個孩子不像她,性格太操蛋了。”

  “多少還是隨點,也就老大老四瞅著憨厚,具體的誰知道了,和咱們又沒什么關系。你以為小輝心眼子少啊?”

  “不是說心眼子,誰還沒點心眼子?是心路不正。她家幾個孩子還行。”

  張鐵軍默默的洗菜切菜,聽著老爸老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閑天兒,感覺就有點溫馨。真好。

  ……

  吃了晚飯張鐵軍就拎著飯盒從家里出來了,省著在家想睡睡不著難受,半夜了還影響老太太。

  也沒騎車,慢慢悠悠從家里晃蕩出來,準備去夜班宿舍那邊,把那間砸開的房子收拾收拾,其實也沒啥可收拾的,也就是把里面堆著的東西搬出來清理一下。

  前河沿兒這邊這個時候正好開始熱鬧了,燒烤爐冒著煙,卡拉ok開了門,那些想去找小姐姐談談心對她們進行批評教育的也在蠢蠢欲動,臺球社里一片喧嘩。

  俱樂部的職工在搬著梯子換宣傳畫,又有什么電影要上映了,職工商店里還有人在干活,門口堆著一些拆出來的垃圾。

  張鐵軍想了想,也沒想起來自己應該是有多少年沒到電影院看過電影了,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想出來。

  他在職工俱樂部這邊看電影的記憶都在八三年以前,好像從家里搬到樓上以后就沒怎么來看過了。

  一個是電影票貴了,二是家里有了電視,出來花錢看電影的人越來越少,除非是發票。

  前幾年電影票都是兩毛三毛,最貴的是海囚五毛,但是人家是上下集,相當于兩部。九零年這會兒要八毛一塊。

  這還是小地方的職工俱樂部,還算是低的,市里的大電影院已經兩塊錢了,沈陽要六塊八塊。

  這其實也是九十年代國內電影業大蕭調的重要因素,有點殺雞取卵竭澤而漁的意思。

  到了九四年,沈陽的電影票就沖過了十塊,十五十八一場……一家四口就得六十,有幾個人能舍得?工資才三百出頭。

  一路瞎琢磨著,走到了廠子大門口的水泥橋上,就看到田玲拎著飯盒兜走在前面。

  “玲玲。”

  田玲回頭看過來瞪著他:“你喊我什么?”

  “玲玲啊,你不叫玲玲嗎?”

  “打死你。”田玲臉上涌起一片紅霞。她小名確實是叫玲玲,但是除了她爸媽沒有人會這么叫她,而且也是小時候的叫法。

  張鐵軍看了看表:“你怎么這個時間來上班?這是什么班?”

  她們大集體那邊隨著選別走,倒的是三八制,和碎礦的四班倒不一樣,是上十二休二十四,也就是三班兩倒制度。

  “今天有點事兒,晚了就晚了唄,也沒晚多一會兒。那你是什么班兒?”田玲看了看張鐵軍的飯盒兜。

  “我夜班。”

  “那你瘋啦?夜班來這么早?”

  “我去夜班宿舍,睡到半夜起來上班,省著在家里打攏我姥。”

  “夜班宿舍是哪呀?”

  “你不知道?就在大食堂邊上,”張鐵軍往那邊指了指:“大澡堂,大食堂,化驗室這么過來。從廠門這個梯子上去過料場不是鑄造嗎?就在他后面。”

  “那個日本樓啊?大樹挺老高那個。”

  “對,倒班的可以去那睡,不要錢,還挺干凈的。每個車間都有房間吧?”

  “那是你們全民,大集體有個屁的房間,雞毛都沒有。你去這么早能睡著?還是那有大美女等你呢?”

  “閑著也沒事兒,去哪玩也沒意思。”張鐵軍抿了抿嘴:“我發現我現在活的特么挺孤獨的,什么事兒也沒有也沒地方去。”

  田玲就笑,白了張鐵軍一眼:“一天就裝相,你還孤獨……你怎么不騎你的大摩托呢?”

  “沒地方放怕刮了。我這不就是尋思去收拾個地方出來,看看以后能不能放個車什么的。”

  “那我一會兒過來找你玩兒。”田玲看了張鐵軍一眼。

  “那地方,離粗碎可近哪。”張鐵軍笑著回了一句:“一百來米,嗓門大都能聽見。”

  “滾。”田玲夾了張鐵軍一眼:“她們說夾皮溝溝口那地方有人開飯店了,有嗎?”

  “有,半夜開,白天開不開我不知道,還有小賣店。而且半夜都是碎礦這些人在那吃飯,亂哄哄的,你要是想去多叫幾個人一起。”

  “我才不去呢,我就是問問,我又吃不起。”

  “吃得起,”張鐵軍就笑:“我說了養你到結婚嘛,當我開玩笑啊?到時候找我報銷……要不我按月給你?”

  “不要。”田玲鼓了鼓臉蛋兒。

  說著話兩個人就穿過大門洞走到了上坡的鐵梯子邊上,張鐵軍說:“我從這上去,你自己慢慢走吧,看著點車。”

  田玲瞅了張鐵軍一眼:“我一會沒事了去找你玩兒,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就我自己,想什么呢?”張鐵軍擺擺手:“走了,你都遲到了還慢悠悠的晃。”這丫頭心眼還挺多,拿話刺探張鐵軍是不是真的自己去那邊。

  順著鐵梯子爬到坡上面,轉過磚頭堆跨過火車道,踩著一地的煤灰順著鑄造邊上下來,來到宿舍。

  張鐵軍直接上去打開自己那個房間把飯盒飯放到里面,然后出來下樓去收拾一樓那個房間。

  把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搬出來,就堆到房山頭上,鐵柜子看著大實際也沒有多重,一個人還是能拖出來。這東西也確實是不能要了,都銹爛了。

  “鐵軍兒啊,這么早過來?”張鐵軍正干著呢,陶瓷笑呵呵的走到了他身后。

  “陶姨你不是明天白班嗎?”

  “和人串了個班,她家里有事兒,反正在這也就是睡覺。那床你一個人能搬動啊?那可有點沉哪。”

  廠子宿舍的這種大實木床可不是分截的,連著床頭床身床板整個就是一體,那是實實誠誠一點虛的也沒有。

  “往外拽吧,抬是肯定抬不動它。這還有用不?”

  “有什么用?屋里都是擺滿的,放都沒地方放,現在個人家也沒有要這個的,誰能看得上?弄回去也就是拆吧拆吧出點方子看還能不能用。

  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就弄車過來拉走,那還有呢,劃拉劃拉七八個能有,放在這早晚也是讓車間那些人給弄去燒了。”

  冬天各個車間里都會燒焦炭爐子取暖,需要用木頭生火,到時候就是滿哪劃拉,看著什么燒什么。

  “我弄回去也沒什么用啊,頂多也就是拆點方子,這板子能用啊?”

  “怎么不能呢?都是好的,能拆出來點東西。要是要的話,大宿舍那邊還有呢,我看堆了好幾個屋,都堆了好幾年了得。”

  “我還真沒尋思過占廠子這點便宜。”

  “這算什么占廠子便宜?扔這也是扔了,又不是什么成品。你看那鉛油子什么的還不是一桶一桶往家里拎?”

  張鐵軍歇了歇,活動了一下手臂,把屋里的床側立起來往外面拽。這家伙是真沉哪,死沉死沉的。

  陶姨說:“你要是往這放摩托車的話,那你得把窗戶和門都好好釘一釘才行,別讓人從外面能看見啥的,廠里這么多人呢,啥樣人沒有?”

  “不是還有你們嗎?這有人呢,他們不敢吧?”

  “那可說不上,小心點唄。”

  這就是閑聊了,也是陶姨關心關心的意思,誰要是真能把這門窗弄開把摩托車給偷走那也真算是他能耐,好幾百斤呢。

  再說除非是他帶著摩托車飛走,這又不是自行車沒人注意,真騎出去馬上就傳開了,跑都跑不了。

  (四章畢。求關注收藏,求催更五星,免費小花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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