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就好。”
“老刀，跟著我你就得知道，人不狠站不穩。我們是大象，誰敢挑釁我們就要踩死他們！要殺雞儆猴！”
“岳昊就是那只雞，明天丁強從辦公大樓跳下來，夠岳昊背后那人忙活一陣了。”
王佳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
“王總說的是，岳昊是雞，我們得殺雞儆猴。”
老刀只能耷拉著腦袋拍馬屁。
還別說，王佳還挺享受這種馬屁。
臘月二十七，眼看就剩三天過年，岳昊拉著一家子去市里采購年貨。
自從上次沈曉雯勸過之后，岳昊這兩天沒有再跑到拳館練拳。
“什么情況，前面怎么那么多人？”
沈曉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好奇的看著前面堵成一片。
大過年的，加上這個年代私家車保有量本來就少，堵車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這么多人外在辦公大院門口也不知道要干啥，阿昊，要不咱們換條路。”
母親陳桂蘭領著孩子和沈小玥坐在后排。
“后面也都是車，想調頭也不可能了。”
“你們在車上先坐著，我過去看看。”
岳昊看著前面堵著的長龍，一時半會通車根本不可能，好奇之下下了車。
數百名污水廠的工人把這條街都給堵死了，大冬天的，一幫人拉著橫幅就堵在大院門口，一言不發。
橫幅上寫著我們要生活，我們要活下去！
一個中山裝男人大冬天的，此刻正滿頭大汗拿著大喇叭在那，對著一幫員工道。
“各位工人同志，你們千萬不能這樣，關于污水廠工資的問題，我們已經在開會討論了。”
“我老馬在這和大家承諾，過年之前，拖欠的工資肯定都能發到大家手上，讓大家過個好年！”
“還有三天過年，你說工資會發到咱們手上唬誰呢！”
“對啊，這種話你們都說幾百遍了，錢呢？”
“今天不發錢，咱們不走了！”
幾個明顯是工人代表的人在前面嚷嚷著。
“工人同志，你們別激動別激動，這次保證不騙你們！”
“你們廠長錢潮呢？讓他和我進去，把拖欠大家的工資數額對一下，下午我就讓財政撥款。”
老馬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努力找廠長。
“錢廠長呢？”
“啊，剛才人還在這兒呢，怎么一眨眼人沒了？”
“終于要發錢了，今天得買兩斤肉回去，家里都半年沒吃肉了。”
“趕快找找錢廠長，讓他對接一下。”
聽到下午就能撥款，工人們沮喪的情緒這才得到了舒緩，紛紛嚷嚷著找廠長。
而就在這時，有眼尖的人看到辦公大樓七層天臺上，出現一個人影。
“啊，大家快看，樓頂上有個人！”
“咦，那個人不是錢廠長嘛，他跑天臺去干嗎？”
一幫人議論紛紛，全都看向了天臺上的錢廠長。
“廠長下來吧，馬主任答應說下午就給咱發工資了！”
有人扯著嗓子吼道。
然后這位錢廠長面無表情，只是看了看橫幅一眼，臉上閃過一絲悲苦。
而人群中的岳昊正好捕捉到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晉北的天很冷，現在外面凜冽的寒風吹著，溫度有個零下十幾度。
錢潮就站在天臺上，頭發有些凌亂，眼中充滿了悲涼。
忽然，他從懷里掏出橫幅朝下一拉，偌大的橫幅順著辦公大樓的外墻展開。
只見條幅上清晰寫著。
“我錢潮愧對省城，愧對工人，唯有一死方能贖罪！”
紅底白字，紅的似血，白的凄涼！
看見這幾個大字，馬主任雙腿一軟，差點沒直接嚇暈過去，只能舉著大喇叭大叫。
“錢潮，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工資的事今天一定能解決，快，快下來。”
而他后面數百號污水廠的員工此刻也全都被嚇傻了，大家都不明白，市里已經答應解決他們的工資問題，他們也沒怪廠長，為什么廠長說唯有一死方能贖罪？
退一萬步說，就算市里忽悠他們，那也是市里的問題，他們也沒怪過廠長啊。
“都tm傻站著干嘛？110,119，120打起來，他家人呢，趕緊聯系一下，讓他們過來勸勸！”
看到一幫人全在那傻站著，人群里岳昊沖上來吼了一句。
對污水廠的事他不清楚，不過即便廠子虧損發不出工資，是這個廠長的問題不錯，但也不至于跳樓吧！
“對對對，趕緊給派出所消防隊還有醫院打電話。”
馬主任這才如夢初醒，馬上接過岳昊遞過來的大哥大。
“喂，我是馬濤，快派救護車來辦公大樓！”
“消防隊嘛……”
“快來！”
而就在馬濤在那打電話的時候，岳昊已經找到前排的幾個污水廠工人，在問他們關于錢潮家人的聯系方式。
只是，站在天臺的錢潮掛好了橫幅，直接爬到了天臺欄桿外的水泥臺上，臉上充滿死志。
稍有不慎，就要墜樓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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