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宏禮都快哭了。
他很想開口,但是卻沒辦法開口!
他要是說,那個位置他能坐好,立刻就得成為整個錢家的公敵!
不管是分家還是主家,都得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那個位置,整個錢家,誰不想坐?
那意味著錢家至高無上的權力!
你錢宏禮算是哪根蔥,能坐上家主話事人的位置?
可要說自己坐不穩,那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自己是酒囊飯袋?
更重要的是,萬一老太太那天兩腿一蹬,分家之人爭權奪利的時候。
有人拿他今天當眾承認坐不穩說事,那不是在給自己挖坑?
這個王八蛋,怎么三個問題,每一個都把人架在火堆上烤,答都沒辦法答?
“這位長輩,你要是回答不上來,我可要打第三棍嘍。”
岳昊故意拉長了聲音。
錢宏禮心里那個氣啊,看著岳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咬死岳昊的心都有了。
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岳昊現在身上少說有千百個窟窿眼。
最后一句話不說,干脆眼睛一閉,一副你要打就來的樣子。
岳昊也干脆,一棍子又敲在錢宏禮的腦袋上。
三棍子都砸在腦門上,錢宏禮疼的齜牙咧嘴,暈頭轉向。
但他卻偏偏不能罵出聲,這時候出聲那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分明挨了打,不能還手就算了,連嘴巴都不能還一句,這讓錢宏禮快被氣的憋出內傷。
他搞不懂了。
不是說那姐妹兩在晉北鄉下,幾十年都沒出村子,找的男人也是村子里的泥腿子嗎?
這泥腿子怎么三個問題問的如此犀利?
老太太提前準備好的?
然而錢宏禮不知道的是,就連老太太心里也是感慨萬千。
她之前把拐杖給岳昊,也是憋了一肚子壞水。
其一,自然是希望岳昊借此立威,方便她后面的計劃。
二來,她希望岳昊在錢家樹敵,讓岳昊害怕。
只有岳昊害怕了,惹的敵人多了,才會主動尋求主家的庇護。
然而現在,岳昊用他的方式,著實給老太太上了一課。
現在岳昊威也立了,但是本身卻未必惹了太多的敵人。
因為那三個問題,分別在孝,義,德三個角度。
而且這三個問題,無論錢宏禮回答什么答案,最后皮球都會踢到老太太身上。
只要錢宏禮一個回答不好,那就是要搶老太太的位置,越俎代庖,謀權篡位。
而他的閉口不言,又是給分家一脈丟了臉。
現在那些分家人,心里對岳昊肯定是有怨氣的,但那些怨氣,恐怕還比不上對錢宏禮的。
自己把拐杖給他立威,只不過是臨時起意。
所以岳昊的應對,也只可能是臨場發揮。
老太太自詡,換到岳昊這個位置,她恐怕做的都沒岳昊十分之一出色!
厲害,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
老太太隱隱明白,為什么合作協議上,王主任會指著那么多的條件……
恐怕這一切,都和這個年輕人有關!
甚至王主任同意合作的關鍵,恐怕也不是看在什么錢家知恥而后勇,而僅僅是因為面前這個年輕人!
老太太就這么看著岳昊,腦子里忽然起了個念頭。
如果這小子是入贅的錢家,那……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老太太就想努力去忘記。
然而有些東西出現了,想忘記哪有那么容易?
反而想多了,反而覺得更加可惜!
要是沈曉雯姐妹兩不姓沈而是姓錢,要是岳昊是入贅的……
岳昊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想了那么多,他也沒興趣知道。
三棍子打完,他轉身走到自己位置,把拐杖還給老太太,然后一屁股坐下。
看了眼一臉淡定的岳昊,老太太視線落到錢宏禮身上。
“這三棍,你服還是不服?”
錢宏禮當真快被氣吐血了,他今天算是把臉丟盡了,現在老太太你還這么問,這不是在往傷口上撒鹽嗎?
索性,錢家分家的人還是挺團結,最少在面對主家一脈的時候是這樣。
二房的錢宏強開口道。
“老太太,宏禮的事就不說了,這小子還沒掌權就對家里的長輩這樣,真要是讓他掌了權還得了?”
“恐怕以后連老太太你的面子都不給!”
老太太看向錢宏強道。
“以后的事情誰又說得清?”
“倒是我想問問你,剛才他說撒謊騙了王主任,你說說,他騙了嗎?”
錢宏強本來還想借此出聲,好彰顯自己的威望。
老太太這問題一出,他恨不得給自己扇兩個嘴巴子。
好端端的,開這個口干嘛?
這不是把臉送上去給老太太扇嗎?
“你們呢,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他騙了嗎?”
見錢宏強不說話,老太太掃視了一圈宗祠。
每個對上她眼睛的人,都羞愧的低下頭。
這個問題,錢家誰都回答不了!
額,或者說,有一個人可以回答!
看整個宗祠沒人說話,老太太潤了潤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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