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鐘馗叫我好侄兒 > 第三十七章 張果借驢
  “侍叔為父盡孝道,墳前撕鬼鐘郎君。”

  張果望著不遠處的杜宅外墻,眼前浮現當日的慘痛教訓,心有余悸,捂住胸口。

  “客官,面條來了。”

  面攤老板,端來熱氣騰騰的海碗,放在面前,“要幾頭蒜。”

  張果皺眉,擺擺手道,“不吃蒜。”

  “不吃蒜哪成?”

  面攤老板咕噥著走開了。

  張果拿筷子撥弄坨面,嘆了口氣。

  出家人少吃蒜姜蔥韭,這是由來已久的慣例。

  畢竟,僧道慣常營業,都要裝作一副高人模樣談天說地,若張口一股韭菜盒子味,熏得信眾香客掩鼻避讓不及,還怎么展開工作?

  偏偏,關中人無蒜不歡,好像在當地,蒜頭才是主食,吃面是配菜。

  張果叉了幾口面條,潦草吃了,放下面碗和銅錢,轉身就走。

  老管家見到他時,印象還很深刻,這不是上門買驢的青年么?

  他倒是沒將張果和墻外點香的術士聯系在一起,熱情打招呼,“道士,又來做什么?”

  “拜會故人,我和府上的鐘郎君是故交!”

  片刻后,張果見到鐘生時,心道可不巧了。

  面前的鐘郎君,故交算不上,但當初也有過一面之緣。

  “你說和我是故交?”

  鐘生還在納悶,突然想起來,“咱倆是不是路上見過?”

  “鐘郎君好記性,在下張果。”

  張果當時聽他念叨‘玄武門’,心中好奇,特地打聽一番,最近長安城也沒發生大事。

  除了儺祭夜,有人大鬧一場,但發生在東西兩市,皇城悄然無聲。

  玄武門,更是風平浪靜,也不知道為何鐘生會念叨這個。

  嗯,再過幾年,張果得知內情,對鐘生又敬畏又恐懼,掠過不提。

  鐘生擺擺手,他也看出,這張果雖然道士打扮,但行止語氣,偏向世俗,大概是火居道士。

  火居道士,雖然冠以道士的名義,但不住道觀、不受戒律,以正常人身份居家生活、娶妻生子,一旦十里八鄉有紅白喜事,換道袍上門做事。

  “家叔喪儀已畢,你來晚了。”

  鐘生本以為他上門打秋風,沒想到張果搖頭,“我拜會鐘郎君,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何事?”

  “借驢。”

  借,借,借……借驢,不是借錢?

  鐘生好險反應過來,下意識說道,“借驢,要找此間主家,我就是個客人。”

  杜平已歸家,杜宅是他做主,牲口棚十幾頭健驢,一開口的事情。

  張果卻搖頭,“不找他,我就要借你的那頭小毛驢。”

  他上門前早已打聽清楚,靈獸落在鐘生手中

  鐘生啞然失笑,“那頭倔驢,你使喚不動。”

  片刻后,鐘生帶著張果來到牲口棚,卻聽到昂昂驢叫聲。

  小毛驢得意洋洋,盤踞好大一塊地方,面前擺著酒壇,滋溜溜喝得洋洋得意。

  其他驢子滿臉委屈,縮在角落敢怒不敢言。

  “好寶貝。”

  張果圍繞小毛驢幾圈,越看越是眼熱,這本該是他的機緣吶!

  小毛驢被看得不悅,撂起后蹄,朝張果小腹來一下子。

  張果眼明手快,見躲閃不及,原地來個嗯,懶驢打滾,躲過這斷子絕孫的一蹄子。

  這青年道士看似慵懶,實則反應迅速,應對絕佳。

  待他起身時,頭發身上沾滿稻草驢糞,頗為狼狽。

  但張果臉上無半分不悅,目光灼熱,念念有詞,“太有靈性了。”

  “放肆。”

  鐘生一聲喝,小毛驢雙耳垂下去,一雙前蹄抱住雙眼,顯得頗為害怕。

  張果縱然看出,小毛驢故作害怕,實則是對主人撒嬌,也禁不住感嘆連連。

  “鐘郎君,這頭毛驢,你可否割愛?”

  “不賣。”

  鐘生的回答斬釘截鐵。

  張果愣了愣,“為何?我愿意花重金購買。”

  “我不缺錢。”

  鐘生一開口就后悔了,死要面子呀,他缺錢,很缺錢呀!

  小姑即將出嫁,嫁妝還沒置備吶!

  總不能出嫁當日,一身衣裳外帶金絲手鐲,就這么清湯寡水的。

  張果卻信以為真,杜家是當地一大豪商,錢糧無數,鐘生長居于此,肯定不缺錢用。

  他咬咬牙,本來按照心理預期,兩錠金子搞定,但對面是聲名鵲起的鐘郎君,勢必要下血本了。

  墳前撕鬼,經過當日無數人口口相傳,已經傳遍四方。

  當地人都說,鐘郎君命硬,天生帶煞氣,能鎮得住惡鬼。

  再加上,為叔父下葬殺鬼,符合傳統的忠孝主旋律,世人皆稱贊之。

  不知不覺中,鐘生名聲漸響,唯獨他自己不知道。

  “鐘郎君,實不相瞞,我向你借驢,是為了一樁富貴。”

  鐘生就喜歡世俗化的火居道士,張口閉口就是錢,求真務實。

  你要是和我說什么長生成仙,我打個哈欠送客,談富貴,我就不困啦

  “請講。”

  原來,張果在一處水域,發現有老蚌向月光借種,孕育寶珠。

  “那顆寶珠,能避寒暑、水火不傷,又有祛病驅邪、百毒不侵的功效。”

  張果重點注釋,“價值連城,非千金不能賣。”

  鐘生問道,“你說的千金,指的是?”

  “千兩黃金。”

  價值連城都是虛的,一千兩黃金,相當于一噸。

  張果口中的千兩泛指數量級,可以是一千兩,也可以是九千兩,全看討價還價的結果。

  幾噸黃金,二人瓜分下來,也是相當可觀。

  就看杜大叔的家產,所有折算下來,頂天了千兩黃金。

  “好,算我一個。”

  鐘生心想,我以小毛驢入股,夠資格啦!

  唯一需要狂意的是,事后分成,須得提防張果謀害他,獨吞黃金。

  沒辦法,火居道士路子野,不受戒律約束,不得不防。

  鐘生就從對方身上,嗅到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這青年道士絕對殺過人。

  張果還不知道鐘生心理歷程,笑瞇瞇擺手,“如此,合作愉快。”

  天地良心,他知道面前鐘郎君,是古今罕見的兇人,從未有過殺人奪寶的念頭。

  “昂,昂,昂。”

  二人達成合作意向,各懷心思,一旁小毛驢不甘寂寞,張口叫嚷。

  言下之意,既然要我出力,事后可不能少了我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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