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轟然響起，操場上幾千名學生都翹首以盼地看向了主席臺。
其實早在升旗儀式開始之前，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注意到了主席臺上的那個年輕人。
穿的不是校服，而是和周圍的校領導們一樣都穿著西裝。
但那個年齡，就顯得和那些領導們不一樣。
當然，李牧的長相，在場的這些學生自然也都十分的清楚，所以他們也早就認出了那個年輕人，就是李牧。
因為升旗儀式而壓制了那么久的心情，在此時此刻便都爆發了出來，他們用掌聲和歡呼聲表示著心中的崇拜。
臺上，李牧也笑著走了出來，來到了那名主持人身旁。
主持人是高二的一名女生，看著李牧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崇拜。
“李教授！”
她將話筒遞給了李牧。
李牧朝她微微笑了笑，接過了麥克風：“謝謝。”
高二小女生的臉頰微微一紅，然后趕忙走了下去。
畢竟，如果說那些唱跳rap的明星能夠成為一部分年輕人的偶像，那么李牧就屬于是全國幾乎所有年輕人的偶像了。
而和偶像說話，對于臉皮稍微薄一點的人來說當然都會感到害羞。
當然，李牧就沒有在意這些小事情了。
他看向了操場的學弟學妹們，然后瞇起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后重新睜開眼，開口道：“重新呼吸到母校的氣息，真是讓我有一種十分懷念的感覺。”
“有一種嗅到了朝陽的感覺。”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也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然后笑著指了指天上的那輪太陽，說道：“原來朝陽就在天上。”
但隨后，他又看向了這些學生們：“當然，也在地上。”
全場的學生們都是先愣了一下，隨后都笑了起來。
李牧顯然說的就是他們。
李牧頓了片刻，終于再次開口：“好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牧，咱們第八十三中的2018屆畢業生，算是你們的學長。”
“在之前淺淺地證明過幾個數學界比較有名的猜想，然后又稍微的提出了一個物理的第五大基本力，維度力，就被物理學界的那些同行們稱為了愛因斯坦的繼承者……”
李牧的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都是一陣扶額。
太特么凡爾賽了吧？！
不過，李牧也沒有停頓，繼續道：“其實，在我做出了這些事情之后，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頗為感慨，但隨后也就沒有太多的感覺了，該繼續做什么事情，就繼續做什么事情。”
“人的一生，或許應該作出一些值得別人稱道的成就，但是是值得別人稱道，而不是值得自己稱道。”
“就像是我們每個人的名字一樣，這些東西是給別人用的，而不是給自己用的。”
“一旦你用多了，你就會忘記了自己是誰……”
“當然，也許伱覺得自己還沒有作出過什么成就，但也正因為如此，你就要去思考另外一件事情了——該怎么創造出屬于你自己的成就。”
“關于這一點，我沒有太好的建議，但也許你們可能都看過，我之前那封寫給陳景潤之孫的陳立先生的回信。”
“巨人們已經為我們奠定了基礎，而我們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先站到巨人們的肩膀上，而在那之后，你自然就能看到不同的視野。”
“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擺在了我們面前，我們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攀爬到巨人的肩膀上。”
“但不管如何，你至少需要去嘗試著爬上去，你的視野才能夠得到開闊。”
“所以，我唯一能給的建議就是：先看書吧。”
“知識的積累豐度，是你能否取得攀爬到更高位置的關鍵，是你腳下的階梯。”
“而這那些階梯，全都在書里面了。”
說到這，李牧頓了頓。
他拿著話筒向前邁了幾步，“但我必須得說的是，你們如果是想要像我一樣證明幾個數學猜想，或者是想要發現維度力這種物理學的重要秘密，然后取得成就的話，十分的困難。”
“而且你們要考慮的還有當下，你們可能會因為即將到來的一場考試而感到焦慮。”
“你們也可能會因為高考結束后選擇什么專業而犯難。”
“在更遠的未來，你們也可能會覺得向上攀爬的路程太過困難，甚至到最后，會開始思考躺平這樣的事情。”
“而對此，我想說的是，遵從你內心的選擇就好。”
“作為人，我們可以變壓力為動力，但是也可以反抗壓力，也可以忘記壓力。”
“如果你想改變自己，那就去努力，去看書，攀登巨人的高度，如果你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不論是暫時休息也好，躺平也罷。”
“打游戲、、追劇……”
“不要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也不要在意別人說你是在浪費時間。”
“就像羅素說的那句話，如果你能從浪費時間中獲得快樂，那就不是浪費時間。”
“也像亞里士多德說過的，人的一生是追尋快樂而生存的。”
“任何阻止你追尋快樂的，就把它當做敵人好了，你何必在意敵人的言語？”
……
絕大多數的演講，比如像李牧這樣，被邀請到學校中的演講，都是一個成功者向著一群不成功者或者是未成功者，播撒自己成功的經驗，用各種心靈雞湯去灌溉，也許這也算得上是一種pua。
但李牧的這次演講，他并沒有單純的去講心靈雞湯，分享自己成功的經驗。
而是陳述了事實，他的成功，無法復刻——除非和他一樣，腦袋里面多了個計算機和系統。
而既然無法復刻，那又何必讓人家去學習他呢？
反倒是現代社會帶來的壓力，讓太多人喘不過氣，才是更應該得到疏導的。
就這樣，他的演講結束了。
不論是孫國富，還是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復雜，畢竟他們也沒有想到李牧的演講會說出那些不符合“努力然后成功”之類主流思想的話。
但對此，李牧就不會解釋了。
……
而在當天，他的演講視頻也被放了出去，自然而然地也少不了引起許多的爭議。
一些教授們便站了出來，批評他的言論不對。
但相反的是，在網絡上，他的發言卻得到了幾乎一邊倒的贊同。
【不知道那些人反對什么，牧神的話有什么不對的，畢竟牧神也說了，想要成功就去努力看書，聽說牧神一天能看好幾本書呢。】
【我也努力了二十多年，從六歲上小學到二十六歲博士畢業，再到現在，也沒有什么成就，還是安心追求一下自己的快樂就好了——好吧，對我來說只要不累就是快樂。】
【現在每天什么都不想，只想吃點好吃的。】
【……】
對于網絡上的各種評論，或者是那些教授們的批判，李牧就完全沒有在意過了。
反正對于他來說，不管是學習，還是做研究，都能夠幫助他獲得快樂。
因此，于他來說，兩者都并不沖突。
就這樣，幾天之后，他也坐上了前往德國的飛機。
直到大概10月15號的時候，他便出現在了位于德國的實驗室中。
“老板，你終于來了！”
“我實在是太懷念你了！”
進入了實驗室后，金斯利·韋爾便張開懷抱迎了上來。
李牧趕快退開，只是伸出的手，說道：“好了好了，淡定一些，實驗的情況怎么樣？”
聽到了這個問題，金斯利·韋爾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和之前我在電話里面和你說的一樣，沒有什么變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規律。”
“實驗數據呢？你做了多少組了？”
“按照你的吩咐，這幾天我加班加點，和這些小伙子們做了差不多100多組。”金斯利·韋爾指了指實驗室中的其他一些年輕人。
這些年輕人都是他招過來的，曾經是和他關系很好的學生，這些學生都十分理解他，畢竟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而事實上，這些年以來，金斯利·韋爾甚至還得到過這些學生的接濟。
這些年輕人看見李牧進來，臉上也都露出了尊敬，盡管也許他們的年齡都要比李牧大了，但還是紛紛喊道：“李教授好！”
李牧笑著朝這些人點了點頭，“你們好。”
隨后他沒有廢話，直接對金斯利·韋爾說道：“把數據給我吧，我現在就開始進行分析，爭取今天就發現問題。”
金斯利·韋爾一愣：“今天……？我們有100多組實驗數據，一天就做完……可能很難吧？”
“另外，其實我也還不能理解你為什么要這么多不同的數據，這樣處理起來反倒會更加麻煩吧……”
李牧笑了笑：“大概你并不知道，華國有個成語叫做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
金斯利·韋爾的臉上露出疑惑。
當然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金斯利·韋爾也已經打開了電腦，將所有實驗數據展現給了李牧。
看著每組實驗中，溶栓藥物的配比，李牧的眉頭挑了挑。
“地黃、丹參、當歸……韋爾，看樣子你對中藥的研究并不少啊。”
金斯利·韋爾笑道：“我研究生除了讀生命科學專業外，還順便研究了一下植物學，我一直都覺得中藥十分神奇。”
“如果不是聽說中醫很難學，說不定我當初也會去學一學中醫了。”
“我認識好幾個人，是通過研究中醫發財的。”
李牧淡笑了聲，但注意力則已經完全投入到了這些實驗數據中。
金斯利·韋爾沒有說話了，周圍那些金斯利·韋爾之前的學生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很想知道李牧要如何在今天之內就分析出結果。
然而，他們就見到李牧甚至都沒有在草稿紙上進行什么演算，就忽然轉過頭問向他們：“你們確定測定出了全部的成分嗎？”
“我認為，你們當前測定的成分，和實驗的情況，都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必然存在，沒有測定出的成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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