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靈境行者 > 第三百八十八章 九爺是春雨
  薄西朗躺在床上。

  臉色發白,唇瓣干澀。

  腿上打著石膏,心臟上貼著她不認識的醫藥儀器。

  看到她,他眸光柔和:

  “看到你沒事,挺好。”

  蘭溪溪:“……”

  雖說他不是救她,但他深夜去找她,為了她受傷成這樣,還在關心她。

  她感恩感動,走過去:

  “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薄西朗抬手揉她的頭:

  “跟我這么客氣?一點小傷,休養兩天就好。

  實在要感謝,用行動,留在這里照顧我。”

  這是自然的。

  蘭溪溪毫無二話:“放心,我來就是照顧你,陪你的。

  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我去買點?”

  “倒是不餓,只是……”薄西朗欲言又止。

  片刻,他道:“想小解。”

  “啊?”蘭溪溪飛快看一眼他的腿:“現在還不能動吧?我去叫醫生。”

  “等等。”

  薄西朗拉住她,垂下眼眸。

  蘭溪溪隨著他視線看下去,是一個手持尿壺,臉頰一僵,一白:

  “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拿吧?”

  薄西朗淺淺一笑:“不然呢?剛剛不是說照顧我?這么快反悔?”

  “不是。就是這也太……”尷尬了吧……

  蘭溪溪簡直不知道怎么形容。

  薄西朗說:“太什么?

  我是病人,讓你拿下瓶子,又不是讓你摸。”

  咳咳!

  蘭溪溪聽不下去:“那你快點,我看著別處。”

  “嗯。”

  薄西朗看著她紅著臉拿起尿壺,明明對他而言是挺羞恥的一件事。

  可這一刻,怎么覺得那么有趣呢?

  他伸手準備解開拉鏈……

  ‘嗒。’腳步聲響起。

  薄戰夜高貴的身姿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兩人在弄那種東西。

  眸色驟然一暗。

  蘭溪溪沒想到薄戰夜會過來。

  突然看到他,手心一抖,尿壺直接落在薄西朗身上。

  薄西朗皺了皺眉:“若是塊石頭,想砸廢我?”

  “啊,對不起。”蘭溪溪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你自己弄,我去找醫生了解你病情。”

  薄戰夜看著她從身邊跑走,目光深邃冷然。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噙著薄西朗:

  “一點小傷不能自理,不怕被人笑話?”

  薄西朗扶了扶眼眶:

  “九叔說笑了,逗逗女朋友而已,以后長伴一生,總要提前體驗一些事情。”

  薄戰夜修長手指玩弄打火機。

  ‘咔’,一抹火浮現。

  火光呈現在他眸中,朦朧而又危險。

  “現在談以后,未免太早,先解決你的生理,我去看溪溪,帶她買點吃的。”

  他朝門外走去。

  薄西朗沉了臉。

  蘭溪溪是他女朋友,九叔竟然帶她離開,去買吃的?

  還叫溪溪?

  他不滿,突然對著他背影開口:

  “九叔,溪溪懷孕了,你別買辣的給她。”

  薄戰夜腳步一頓。

  身姿冷凝。

  薄西朗又道:

  “昨天在飛機上九爺你不是也看到她嘔吐了?

  只是我們還沒考慮好這個孩子要不要,才沒有告訴大家。”

  他說的一本正經,刻意宣誓著他和蘭溪溪的關系。

  薄戰夜轉身,目光沉浸清明望著他,說:

  “昨天你質問她時,我有聽到。”

  什么是實力揭穿?現場打臉?

  這便是!

  薄西朗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石化尷尬。

  外面。

  薄戰夜風輕云淡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見蘭溪溪坐在里面。

  他面色冷漠:“醫生不來,你就一直在這里等?”

  蘭溪溪聞聲,連忙站起身,看向他:

  “不是,我想著反正都沒事,就坐在這里等等。

  醫生應該是去查房或者吃夜宵了,很快回來。

  你這么快檢查好了嗎?”

  薄戰夜挑眉,聲音有幾分陰陽怪氣:

  “我檢沒檢查好,你關心?”

  一跑去病房就和薄西朗打情罵俏,哪兒記得他的存在?

  蘭溪溪睫毛煽動:“我哪兒沒關心了?就……

  反正有蘭嬌陪著你嘛,不需要那么多人。”

  薄戰夜直直盯著她:“所以,你就跑給薄西朗遞尿壺?”

  明明不文雅的話語,從他嘴里說出來,反而有種矜貴的高冷,醋意。

  蘭溪溪小臉兒緋紅:

  “他是病人,我就扶下壺,又不是碰那里,更沒看。”

  “你還想碰?想看?”

  “……”

  蘭溪溪簡直無語。

  吵著吵著,她發現更無語的是……

  她干嘛要跟他解釋?

  這情況像男朋友吃醋,女朋友在解釋,太奇怪!

  她局促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咕……”一道突然的聲音響起。

  來的正是時候!

  蘭溪溪絲毫也不覺得尷尬,開口說:

  “我餓了,出去買點吃的。”

  薄戰夜盯著她離開。

  只是在她走過身邊時,道:

  “扶我。”

  啥啥啥?扶他?

  蘭溪溪頓住腳步望他,睜大的眼神明顯在說:她沒聽錯吧?

  薄戰夜凝著她,一字一句從唇瓣里飄出:

  “怎么,他沒事躺在床上,你可以給他扶尿壺。

  我重傷在身,不扶我?”

  額。。。

  這茬兒是過不去了是嗎?

  蘭溪溪抓抓頭發:“你不是好的?”

  說實話,他身體素質好的超乎她預料。

  畢竟他被撞那么多次,還生殺野豬,情況比薄西朗嚴重許多,結果他這么快恢復的像沒事人。

  薄戰夜清冷矜貴。

  片刻,他當著她面解開襯衫扣子。

  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做起這個動作來,野性,充滿誘惑。

  “啊!你干嘛?”蘭溪溪嚇得抬起手,立即捂住眼睛。

  哪兒有人當著女孩解衣服的?

  混!蛋!

  然:

  “給你看傷而已,想成什么?”男人磁性聲音揚出。

  蘭溪溪一頓,拿開小手,睜開眼。

  然后愕然怔住!

  只見男人健碩精赤的身軀上,布滿一塊塊傷口,淤青,雖上著藥,也十分明顯。

  他背過身去,后背上大一塊紫腫更是滲人!

  “天!這么嚴重?你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還出來!”

  等等……

  她響起當時楚慧蓉說讓她走路來醫院,后知后覺明白過來什么,小臉僵住。

  他是故意送她!

  為了送她,忍著舟車勞頓,顛簸……

  他像春天的春雨,降臨人的世界,細細潛入人的心扉。

  看似潤物細無聲,實則將每一寸土地滋潤,讓每一顆種子生根發芽,根深蒂固。

  “薄戰夜。”

  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不是九叔,更不是姐夫。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薄戰夜喜歡她這般稱呼。

  他漆黑深邃的俊眸鎖著她:

  “嗯?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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