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巖心情很低沉。
因為他所猜想的這個可能，一旦成真，九界所要面臨的敵人，絕對是恐怖級的。
老道皺眉：“小子，你說的這個可能到底是什么？”
楚巖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人主幾人全都朝他看來。
楚巖繼續道：“按照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情報。九界，很可能才是煉天宇宙的正統，是核心。可這樣珍貴的地方，宇宙之靈應該加以保護才對，怎么會割讓給天主？”
人主幾人一愣。
確實，他們一開始知道九界是被宇宙之靈割讓出去的領土，雖然心中有憤恨，可更多的想法是，九界對煉天宇宙而言，一定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地方。
彈丸之地。
或者說是邊疆、資源貧瘠的地方才對。
這也不怪他們會這么想。
正常情況，2大帝國爭鋒，戰敗的一方選擇割讓領土，肯定會把邊疆的一些地方割讓給對方啊。
誰他么神經病啊，會把自己皇都割讓給對方？
按照現在的情報，九界可不就是煉天宇宙的皇城嗎？
當年煉天之主所居住的地方，甚至是整個第一宇宙的開辟之地。
始端。
這完全不對勁啊。
打著打著，把自己皇城都給賣了？
宇宙之靈有病？
人主沉聲道：“會不會是天主指定要的這地方？譬如天主知道九界的特殊性，所以割讓大地的時候，指名要的九界？”
楚巖點頭：“有這個可能，但你們換位思考一下，換成你們是宇宙之靈，即便天主指定這地方，你們會同意割讓嗎？”
言罷，楚巖反問一句：“人主，當年你與三族交戰，如果你輸了，你會把人境割讓給對方嗎？”
人主搖頭：“當然不會，別說人境，人族領土，一寸都不可割讓，我一寸都不會讓出來。”
楚巖點頭：“對啊，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況且據我所知，天主和宇宙之靈，并不存在什么戰敗的過程。宇宙之靈割讓九界，也只是一個交易。那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交易，會讓宇宙之靈連宇宙皇城都給割讓了？”
眾人陷入沉默。
確實。
了解這么多，也沒聽說天主和宇宙之靈發生過大戰。
割讓九界，只是單純的交易。
那這個交易又是什么？
楚巖瞇眼：“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什么？”
“宇宙之靈……其實是故意割讓九界的，他知道九界是宇宙皇城，知道九界的特殊性，所以他想要將九界割讓出去，從而徹底擺脫掉煉天之主的控制？”
眾人一愣。
有可能嗎？
老道奇怪：“宇宙之靈會背叛原主嗎？”
這一點，他還真不清楚。
他也開了宇宙，也有宇宙之靈。
九天玄塔的靈就是。
楚巖道：“正常情況，靈是不會背叛開創者的。畢竟所謂的靈，本身便是開創者的一種意志延續。但是，宇宙之靈未必，時間太久了……而時間，偏偏可以改變太多東西，超乎我們的想象。”
“時間，可以讓惡人放下屠刀，也可以讓善人展開殺戮。時間雖然不語，但卻給了所有答案。時間當真的長到一定程度時，一切都可能會改變。”
楚巖講道：“像當年的4皇，他們也曾為九界天下開太平、為蒼生立命。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他們囚禁成魔，到后來一個個都瘋了，為了超脫不惜獻祭九界。”
老道點頭，這個道理他倒是明白。
“可是，靈本身便是意志。楚巖，你認為你的意志，過去千萬年會改變嗎？”
楚巖搖頭：“首先我沒經歷過，我不敢去做這個預測。因為我也不確定，如果給我上億年時間，我是否會改變。”
“我相信，上億年前，4皇面臨這個問題時，也很篤定自己不會改變，可他們終究敗給了時間。”
“我不確定我是否會改變，但我希望自己不會！”
言罷，他停頓一下，講道：“而且，宇宙之靈……現在未必是只屬于煉天之主一個人的意志了。”
“什么意思？”
楚巖道：“宇宙之靈誕生初期，肯定是受創造者意志所影響的。但上億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他誕生了靈智，看見了眾生常態，開始懂了善惡，那就一定會有自己的想法。”
“這就像孩子一樣，堯舜至圣，反生不肖之子。瞽叟頑呆，卻生大圣之兒。先天，只是一個人的起點，可后天，才是決定一個人真正定性的關鍵。”
楚巖道：“何況，宇宙之靈，曾親眼目睹天主、4皇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包括這些人對自由、超脫的渴望，在某種意義上也會影響到宇宙之靈。背叛，也未必不可能。”
老道幾人聞言，臉色都凝重起來。
因為他們猜到楚巖所說的那個可能是什么了。
“天主，和宇宙之靈其實是一伙的？”老道沉聲道。
楚巖點頭：“概率很大！之前在天宮，雙方雖然聯手，但我并未放在心上，我以為只是戰略上的達成一致。畢竟我之前一直想著，天主一直在侵蝕第一宇宙，那和宇宙之靈之間，一定是宿敵的關系。”
“現在看來，未必！”
老道幾人陷入沉思。
這個可能確實存在。
“如果是這樣，九界真危險了。”
2大天地最強者是一伙的。
大家還玩個屁？
楚巖道：“沒事，天主他們現在還沒出手，證明他們還有所忌憚，我們還存在一些希望。或許，九界本身便是我們的希望。”
這時，他繼續道：“你們說，宇宙之靈如果真的是主動割讓九界，那它為什么這樣做？”
人主幾人朝他看來：“你什么意思？”
楚巖道：“人主，如果是你的話，你即便知道九界是煉天之主留下來的，是宇宙核心，你就算背叛，你第一時間的想法是什么？”
人主沉默一會道：“煉化！占為己有。畢竟九界如果真的是核心，一定是非常強大的。”
楚巖點頭：“對，這才是正常人的思想。宇宙之靈哪怕想背叛，他也不該把九界割讓出去！而是想辦法占為己有，或是煉化成自己的東西。但是他沒這樣做，而且九界是在上億年前就被割讓出去的，從時間來看，宇宙之靈明顯是迫不及待，主動想要把九界割讓出去的。它為什么要這樣？”
人主沉默一下，忽然道：“九界……有什么東西，是讓他感到害怕的？”
楚巖點頭：“對，就是這一點，九界，一定是有什么東西是讓他感到害怕，或者說是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九界割讓出去，從原本的宇宙中分離。”
老道幾人同時瞇眼。
這樣的話，事情就有趣許多了。
“天主，這些年一直在入侵九界，可能也是在幫宇宙之靈找到那樣東西，并且將其摧毀？”老道說。
楚巖道：“很可能是這樣。”
眾人心里一驚。
“九界還存在這樣的東西嗎？”
“我們之前并未察覺。”
楚巖搖頭：“很正常，一件可以威脅到宇宙之靈的東西，必然不是那么好找的！這件事不急，總之知道天主可能和宇宙之靈是一伙的，大家小心一點就是了。先找到曾經的九界舊部，我猜測那些人，可能不單純是舊部這么簡單。”
“什么意思？”
楚巖嚴肅道：“那些人，可能是煉天之主的舊部！”
眾人臉色一變。
“煉天之主麾下還有人存活？”
“很有可能！不然的話，宇宙之靈沒必要非要趕盡殺絕！那些人，很可能擁有激活九界的能力，或者說是喚醒九界之力的東西。”
九界，不簡單。
這一點已經是大家公認的點。
可迄今為止，九界的力量，楚巖一直沒發現有什么特殊。
楚巖沉聲道：“九界……我們現在，可能都沒有看見真正的九界。”
“真正的九界？什么意思？”
楚巖道：“很簡單，老道，你的大道宮核心在哪里？”
老道沉默下道：“三四層，我是以大道之力進入。”
楚巖點頭：“你大道宮最強的是不是也是這三四層？”
老道點頭：“那肯定啊。”
楚巖道：“我的宇宙也是，我宇宙的核心，就是以人境、創世期為核心，朝著八方擴散輻射。我宇宙最強的，就是這個地方。”
“可是，你們不覺得九界很奇怪嗎？”
“九界如果才是煉天宇宙的核心，那應該是最強大的才對，可是，我們現在所接觸的九界……其實真的很弱。”
別的不說，九界之靈，就是九界全部力量的載體了。
結果也才不過一維境。
比起創世期差了太遠。
九界之靈，甚至都不如創世期的某一位洞天之主。
這種情況本身就不對勁。
“對啊，九界如果是核心，怎么會這么弱？”眾人奇怪。
楚巖深吸口氣，突然嚴肅道：“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
“九界……或者說我們現在看到的九界，是被封印的！”
所有人瞳孔一縮：“被封印了？”
楚巖點頭：“對，這一點還是人主給了我啟發！九界，就像當年的人境，人主離開后，設下了一層封印！現在的九界，很可能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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