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巖也不否認，他剛才故意裝明白，是為了給現世皇壓力。
但他不是什么都知道，這一點沒什么。
他皺眉道：“就是說，心臟里的天宮舊址，其實只是皇庭大陸那一塊的禁地？”
現世皇點頭：“對，或者說，就像你說的，那里是曾經天主的居所，當年便是皇庭大陸的核心。”
楚巖了然，但他想了下又道：“那其實的皇庭大陸呢？我要沒記錯，整個皇庭大陸都是一塊天地基石所打造吧？”
現世皇笑著反問一句：“那你以為現在的九界是從何而來？”
楚巖一愣：“九界，是皇庭大陸所鑄？”
現世皇點頭：“當年皇庭大陸崩壞，吾等聯手將其打造成如今的九界，唯獨一個地方，沒有被煉化，就是天宮！”
楚巖來了興趣道：“天宮……有點意思，來，多講一點。”
現世皇平靜道：“楚巖，你想讓我說也可以，但這個消息，要作為的賣命錢。”
楚巖道：“看情況，如果消息值，那自然沒問題，要是一點價值沒有，那肯定不行。”
現世皇皺眉：“怎么才算有價值？”
楚巖道：“我自有評斷。”
現世皇冷哼：“楚巖，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戲耍我，哪怕你身后有其余皇主支持，這里是我的道場，我未必能擊殺其余人，但我可以保證，在我死前，一定會拉你墊背。”
楚巖平靜道：“隨意。”
現世皇想了下，嘆息聲：“罷了，天宮舊址……那里確實存在一個秘密。楚巖，你也知道，吾等其實所做的，一直都是為了回歸。”
楚巖點頭，沒有否認。
原來大家以為，皇主、極道這些人追求的是超脫。
可其實并不是，而是要回歸。
其實也不是，準確說就是自由。
這也可以理解為超脫。
現世皇道：“天宮之內，據吾等所知，那里擁有一塊宇宙核心！”
“宇宙核心？”楚巖皺眉：“那是什么？”
現世皇平靜道：“其實和宇宙之靈差不多。你認為，宇宙之靈，就是宇宙的全部？不是，第一宇宙，本身就是存在核心之能的，只要掌控了足夠的核心之能，那誰都可以成為宇宙之靈。”
楚巖瞇眼，他猜到什么意思了。
“第一宇宙的核心之力？”
現世皇瞇眼，嘆息道：“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偷。”
楚巖陷入一陣沉思。
有點意思了。
原來他還不明白核心之力是什么意思。
可后來他開了宇宙。
宇宙之內，本身就有一個巨嬰。
天地之靈。
所以他明白，宇宙之中的力量，是有一定區別的。
天地之靈所掌管的，就是核心之力。
現世皇道：“我們的道，在中途都被天主換了，就是你口中的截流！我們想要回歸，最需要做的一點，就是換道！替換一條真正的第一宇宙大道。”
楚巖了然，但他又奇怪道：“可不對啊，之前極月回歸了，他也沒有換道啊。”
現世皇搖頭：“他那算什么回歸？不過是解決了自身的壓力問題，然后仗著自身弱小，跑回第一宇宙去了，可他的大道根基，依舊在天主那。說句難聽話，天主不出手還好，天主如果有一天想殺他，一個念頭，他的道就崩了。”
楚巖了然。
明白了。
極月，不算是真的回歸。
最多算是……放假？
或者說是……法外就醫？
差不多就這意思吧。
但極月的大道依舊被囚禁在極道空間內。
現世皇繼續道：“如果像他那種，我們4人其實也能做到，無非就是像鬼一樣，只是看出去的力量強弱而已。”
“太強出不去，可如果散去一部分力量，或是像鬼主一樣，留一部分力量在心臟內，九界出不去，八界還不行？七界，六界，總能出去的。”現世皇道。
楚巖想了下，笑著點頭：“也是，之前老道就和我說過，這3000年中他在九界暗殺了不少奇怪的人，就是你們的分身吧？”
現世皇點頭，沒有否認：“確實，九界中，當年我們都有一些分身……道，也是有病……我們的分身，只是出去透透氣，結果這家伙，遇見了，就給斬了。所幸，那些分身也不重要，吾等也懶得和他計較，否則那會，直接集中力量，讓一個人出去殺他了。”
老道在旁邊聽著，一陣后怕。
這件事，他和楚巖說過。
3000萬年來。
九界出現過許多莫名的天才。
強吧……其實也不算太強。
但一個個天賦都極妖，而且查無蹤跡。
都是憑空誕生的。
或者是什么深山里下來的天才。
然而，老道很清楚一點。
那都是扯犢子。
什么深山里的武癡，然后一朝下山天下驚。
扯淡！
除非有人刻意安排，否則這些人九乘九都有問題。
所以他暗中調查，直接就給解決了。
他和楚巖說的時候也提及過。
懷疑是皇主的一些棋子、后手。
唯一沒想到的，那些人竟然直接就是皇主分身。
差一點啊。
楚巖這時倒是奇怪：“你們既然能派分身，為何不直接弄個強大一點的，把九界給統一了？”
現世皇搖頭：“不可能的！我們終究是背叛了，是逆徒。宇宙之靈，也在防范我們，而且天地運轉之間自有規則，我們強行去打破一些東西反而不好。”
言罷，他停頓下道：“還有一點，就是擔心被擊殺，分身還好一點，像鬼主那種，出去了，非鼎盛……你以為皇主沒仇家嗎？萬一死了，就如現在的鬼一樣，后悔都沒機會。”
楚巖想了下，微微點頭。
這倒也是。
但很快他冷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你們不這樣做，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原因你沒說。”
現世皇看向他。
楚巖冷笑：“收割！”
“你們制造九界，就是為了收割，九界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給你們填坑的，如果你們插手太多了，那力量與你們產生太多關聯，或者說直接就成為你們的力量，就無法用來填坑了吧？”
現世皇嘆息：“楚巖，你很聰明，可也很煩人，所有事情都非要把那一層窗戶紙捅破嗎？”
和太古皇主一樣。
現在的現世皇，也覺得楚巖很煩人。
聊天，大家都有所保留。
楚巖不是。
凡事非要把那一層遮羞布給掀掉。
把皇主那些隱藏的小心思，揉碎了，一點點剝開的說出來。
這就很煩人。
楚巖諷刺道：“實話而已，九界于你們看來，不過是一波韭菜，或者說就是一群待宰的豬，你們怎么會去跟豬生活在一起，我說的對吧？”
很羞辱。
但卻是實話。
這就是皇主們的心思。
九界……億萬生靈。
可在皇主眼里……
那其實不過是他們大道的養料。
現世皇主嘆息：“隨便你怎么想吧。”
“繼續說天宮的事。”
楚巖開口道：“天宮里，有第一宇宙的核心之道，可以讓你們完成一次替換回歸？”
現世皇點頭：“應該是，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我能夠篤定，天宮舊址……本身就是從第一宇宙上挖下來的一塊宇宙源石！如果能夠拿到，吾等即便不借助九界之力，也有機會替換大道，完成超脫。”
楚巖點頭：“這么一聽，確實是一個寶地。”
現世皇道：“不止如此，那里是天主的舊址，據說里面還有混沌的真相、極道的真相、包括毀滅、血氣、皇道的一切。”
他繼續道：“都說大道有缺，但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們修煉大道的問題，其實不是。”
他開口道：“一個人練劍，可這世界上刀最厲害，那練劍的就一定錯了嗎？并不是。”
“混沌、極道、皇道、毀滅、血氣，這5種修煉之法，本身就各有好處，都是獨立的存在，就像是兵器一樣，本身并無什么強弱之分。”
現世皇說著：“所以，真正的大道有缺，其實是指我們本身的修煉之法！”
“當年天主給出5部煉天之法，可每一部都并不完善，天主故意給我們挖了一個坑。”
言罷，他開口道：“這么說吧，混沌如果是刀，那極道就是劍，毀滅是斧頭，血氣是長鞭，皇道則是長槍！”
“但如今，混沌的刀很鈍，極道的劍也劈了，斧頭也卷刃了，長鞭打了死結，長槍斷了一截。”
“大道有缺，除了指真正的大道外，本身也代表我們自身的大道不夠完善。”
楚巖聽著，微微瞇眼。
這個說法，他倒是第一次聽說。
別說，還挺形象的。
其實仔細想一下，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自古便有：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混沌、極道這些，難道就真的錯了嗎？
也未必啊。
用刀的，把刀聯到極致，就一定不如別人？
劍也一樣。
楚巖點頭：“原來如此……天宮，這么一說，那地方倒是個寶地，那為何你們一直不去？”
現世皇沒好氣道：“說的輕松，那地方禁忌太多，事關到天主的問題，即便是吾等也不敢輕易踏足。”
說到這，他忽然沉默下，補充了一句：“不過……應該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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