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有人在聽到趙安的話后,都是同一的驚訝表情。
什么情況?
趙安這是什么意思?
從字面上理解,趙安做為廠長,下達了人事調動的命令。
按理說,這在任何一家工廠都是合情合理的安排。
只是,一個車間副主任平調到其它車間,升官去掉這個‘副’字,當個主任才叫合情合理。
堂堂三車間的車間副主任,竟然被安排到了保衛科工作,而且還沒有點明職務。
這是要當一名基層的保衛人員?還是要當保衛科科長?
要是保衛科科長,或許也算合理...
畢竟,前任保衛科科長以及那一幫隊員們全都被帶走調查,甚至已經傳出明確的風聲,這些人皆已認罪,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可是,聽趙安的口氣,給人的感覺像是下放到保衛科當隊員。
尤其是那一句‘察言觀色’跟‘守大門’!
這幾乎就是門衛大爺的安排...
“安...安子!你瞧瞧這是誰回來了!你爸剛才說了,趁麗麗這次回來,爭取把你們兩個的婚事給辦了。”陳麗的老媽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不過現在管不許多,于是直接拉著陳麗走到趙安面前。
陳麗帶著無比的尷尬,甚至嘴角都有點抽搐...
之所以嘴角抽搐,是因為實在不知道應該給他個微笑,還是要保持以前對他的那種冷冰冰。
再加上,前不久才給他寫了絕交信,現在自己的媽卻要說結婚的事。
但凡是一個要臉的人,都會為此感覺到羞愧。
同時,陳麗的霓虹國男朋友,此刻也在現場。
好在他聽不懂,再加上這種私人的對話,外交部的翻譯同志們興許也不會翻譯。
可是,這一切也只是陳麗的僥幸心理...
然而,陳麗表情極不自然的時候,以前那個見到她就像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的趙安,今天卻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讓陳麗瞬間明白了一切。
眼神中的冷漠,鄙夷,嫌棄...讓陳麗感覺自己像個小丑!
人們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
況且當初在寫那封絕交信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甚至在那天晚上,陳麗覺得給趙安多寫一個字都有點惡心。
那時,陳麗筆下的文字,可是能上報紙跟雜志賺錢的。
雖不能說一字值千金,那也是能靠筆桿子謀生的人。
而且仔細算起來,陳麗到手的稿費除以字數,便能得出每一個字的單價。
然后根據這計算出來單價,再乘以給趙安那封信的字數。
多了不敢說,這封信至少值150塊錢...
一封信,就能頂得上趙安五個月的工資。
也正因為如此,高傲的陳麗覺得給趙安哪怕多寫一個字,都是糟蹋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有學識。
多寫一個字都覺得惡心,足以見得那時的陳麗,在她的內心有多嫌棄趙安。
如果陳麗生在網絡大爆炸的年代,恐怕就是那種回微信也要好幾天的那種女人。
就算回復微信,估計也是嗯!啊!我去洗澡了...
甚至,很早就已經拉黑!
可就是這樣心態的人,在聽到母親安排婚事時,內心卻沒了以往的惡心。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心態,陳麗臉上的表情更顯豐富。
“趙安,你還好吧!聽...聽說你寫書了?”陳麗聽到趙安賣掛歷的時候,哪怕他一天能掙兩三萬,她的內心都不會有波動。
可是,當聽到趙安也能用文字換錢時,陳麗人生第一次仔細回想趙安跟她在一起時的種種。
之后,當認真讀過趙安所寫的鬼吹燈后,尤其在看到最后一頁時,陳麗的兩只手都在顫抖。
這一刻,陳麗沒了以往的驕傲,也不再覺得自己的文字有多么了不起。
甚至冷靜下來之后,陳麗也覺得自己的文字有些過份諂媚,而他趙安的文字則沒有討好任何一個人。
但是,就是這種不刻意討好別人的文字,卻非常的引人入勝。
雖然二人所寫的內容不同,但是陳麗覺得自己輸了。
一旦內心認輸,過往的驕傲就瞬間煙消云散。
不過,這種認輸,也是建立在趙安已經是千萬富翁的先決條件上。
若趙安還是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陳麗能否心甘情愿的認輸還是一個未知!
或許陳麗不想承認,但是從心理來講,這就是典型的諂媚巴結!
哪怕沒有當面,也會潛意識的生出諂媚巴結之情。
說到底,全都是因為錢!
看著陳麗跟自己打招呼,趙安認真的打量了一眼。
不得不說,樣貌還算可以。
只是,跟墨寧相比,連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
同時,先入為主的觀念,趙安對這個女人也不會有任何好感。
“你這次回國,有沒有帶伱對像一并回來看看?
你應該帶你對像到處轉轉,讓他也看看咱們種花家的歷史底蘊。
要是可以的話,你跟你對象也可以多寫點文章,把咱們國內的歷史跟風景介紹出去。
別總寫那些跪舔別人的文章,寫多了容易駝背,以后再想堂堂正正做人可就難了。”趙安一開口,造句用詞陰損到了極點。
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勸說陳麗要堂堂正正做人。
當眾使用這等詞語,陳麗臉色瞬間大變...
就連陳麗的母親,臉色也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你,你...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陳麗的母親自然知道女兒在東京有了對象,只是沒想趙安當眾捅破這事,原以為趙安為了自己的臉面也會把事壓下來。
只要外人不知道,男人就不算丟面子。
關起門來,日子照樣過的紅紅火火。
只是,現在這么一說,就連趙全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怪不得...剛才兒子一進門,就把自己從副主任變成了門衛大爺。
原來...在這等著呢!
“親家...”趙全還想稱呼對方親家母,可是話到一半停了下來。
“你...既然你閨女在東京既然有對象了!
我看,我們兩家的婚事就算了吧!“趙全是一個顧全面子的人沒錯,但還沒有糊涂到愿意給趙家帶綠帽子。
“沒有,沒有...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陳麗的老媽趕緊走到趙全面前,非常著急的解釋。
“誤會?白紙黑字也叫誤會?”趙安馬上補充的說道。
然而,當趙安說出白紙黑字的時候,陳麗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金光。
“白紙黑字?什么白紙黑字?
趙安,我知道你恨我以前對你冷冰冰。
你想要罵我打我都行,但是不可以拿我的名聲開玩笑。
我之前對你冷冰冰,那是因為...因為...
我...我就是那種性格,我對誰都是冷冰冰的樣子。
但是,我心里是愛你的,我也感恩你對我的付出,尤其是你照顧我家人的時候!
我知道你現在了不起,手上也有錢了。
但是,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不代表你有資格羞辱我。”陳麗開始了屬于她的個人表演。
“臥槽...”趙安一時之間,竟然被氣樂了。
“行,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趙安覺得這個女人真蠢,白紙黑字的證據下,她竟然還想抵賴。
然而,還不等趙安提到信的時候,陳麗就已經搶先把信的事說了出來。
“你是想說,我之前給你寫過一封分手信是吧!”陳麗臉色平靜的反問道。
“嗯?她已經給老四寫分手信了?”趙全聽著陳麗的話,先是看了一眼兒子,然后又轉頭看了一眼墨寧。
“那信不是我寫的,是一個想追求我的變態!
他偷看了我寫給家里的信,也看到了我寫信的幾個地址。
這些地址包括我父母的,親戚的,同學的,還有你的!
那人有了地址之后,于是偷偷摸摸冒名頂替寫了這封信。
我也是前天才知道這件事...
或許是看我馬上要回國,他擔心之前寫信的事情敗露,于是在我出發之前坦白了這一切。
他不但坦白了,還跟我表白了。
他說他愛我,愿意給我想要的幸福生活,同時也無條件的相信我。
但是我拒絕了,因為我心里有你...
可是你呢?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怎么連我的字跡都認不出來呢?
我被人冒充,你就一點也沒發現嗎?
你對我的信任呢?
我在東京一個人那么辛苦,就是為了好好打拼,將來申請把你也帶過來。
我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你不但認不出我的字跡,甚至還潑我臟水!
還有,你之前寫的回信,那個男人也一并交給我了。
要是我沒看錯,這回信上的字跡并不是你的,而像是一個姑娘的...對吧!
我為了你在吃苦,你卻跟別人女人...”陳麗話到此處時,留下了一個小小的陷阱。
如果趙安敢質疑她剛剛的話,不相信別人代表她寫了分手信。
陳麗就會馬上反駁,為什么趙安寫的回信,卻是別人的字跡?
他找人代替寫回信就行,到了她這邊被人冒名頂替就不行?
這難道不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此刻,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陳麗看過那封信之后就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要是一直留著就好了,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直接亮出來就是鐵一樣的證據。
陳麗對自己的表演很滿意,至少在東京這些日子,電視劇起碼是沒白看。
剛剛那一番發自真心的訴苦,誰看了會不感動呢?
此刻,趙全的眼神,就因為陳麗的表演迷離了。
“這...”趙全看著陳麗強忍著的眼淚,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
或許是太缺少電視劇的熏陶,對于這種綠茶婊根本沒有鑒別能力。
這才導致趙全再一次被成功帶偏...
“老趙,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我閨女為了你們趙家...嗚嗚嗚...”陳麗的母親當然知道女兒在演戲,而她這一只老狐貍更精明。
她不知道女兒接下來具體是什么打算時,可不敢胡亂的說臺詞。
畢竟母女二人沒有事先串供,有些事純靠默契會出事。
索性,就扯開嗓子哭吧!
一來,渲染一下陳家受委屈的氣氛。
二來,也借機給老趙上一招象棋里面的‘將軍’,看你接下來要怎么辦!
“這...我...老四...你...”趙全的大腦明顯不夠用,對方只是稍微出手,趙全就明顯不是對手。
此刻,趙安也有點啞火。
“臥槽...高手啊!”
陳麗看著趙安說不出話,內心別提多高興了。
要說起那封信的字跡,陳麗現在都想笑出聲。
當時心里極度不想給趙安寫信,可是這總拖著也不行。
于是,很是潦草的寫了一信...
也就是因為當時的潦草,再加上覺得給趙安寫信,本身就覺得很惡心,字體想工整都很難。
此刻,就算趙安拿出那封信,并且把之前的信也拿出來比對。
哪怕是一個刑偵的高手,他也不敢斷定這信就是自己親筆。
“老天爺還是愛我的...”陳麗內心已經樂開了花,可是臉上卻是一副,我寧可死也不受你潑臟水的行為。
此時,現場圍觀的老師們,一個個表情各異。
聽故事到現在,大家自有心思,只是卻不好開口說話。
而墨寧心中也有些凄苦,甚至連她都有點相信陳麗的話。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記者團可不想一直等下去。
于是,有人詢問翻譯,趙廠長在聊什么?
為什么要把他們這些晾在這里,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翻譯聽著霓虹國記者團有人發問,心中那叫一個苦。
“草你姥姥的,問你媽呀問...你這讓老子如何翻譯?”這話無論如何都不能翻譯,大紅大紫的趙廠長,疑似被人帶綠帽子,又疑似胡亂搞男女關系。
問題是,任何一條說出去,那也是丟種花家臉面的事情。
畢竟,這可是一幫記者團,最喜歡就是看熱鬧跟搬弄是非。
不過,心里雖然罵,可是看到有人在錄像之后。
翻譯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只能簡單含糊的說了幾句。
然而,也就是這幾句話,其中一位帶眼鏡的小編輯眼神瞬間瞇成了一條縫。
“她...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要跟自己結婚的嗎?
而且,她第一次都給了自己,現在卻想跟前男友舉行婚禮?
難道...難道就因為她前男友突然有錢了?那他們兩人之間的海誓山盟算什么呢?”小眼鏡越想越氣,覺得自己被帶了綠帽子一樣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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