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掌教宣布擴大淡水廠的生產規模……"
卜志忠這話只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看出了曹建川表情中對這個建議的不屑。
“掌教不能擴大淡水處理規模嗎？”
卜志忠小心的問了一句。
曹建川考慮了一下，這才說道：“不是不愿意，而是我們這么干有個很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卜志忠趕忙小心問道，這是曹建川在教自己，這種機會可非常難得。
“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哪怕生產的成本再低，也比不上從天而降自然的雨水，以及從廣省那邊通過管道輸送過來的水，這些水只需要簡單的處理就能使用，成本最多也只是八塊錢而已，而我們把成本壓到最低也是十二塊左右，你明白嗎？”
“明白了，不過掌教我們不能把水全生產成瓶裝水嗎？”
“港區就這么多人，需求總歸有限的，盲目的擴大生產規模，萬一等我們把設備建設好了之后，突然就下雨了，港區不缺水了，港府不補助了，你覺得只靠港區現有的人，可以消耗我們水廠生產的所有水嗎？”
卜志忠這下徹底明白了。
曹建川這番話里至少向自己傳達了兩個意思。
像港區缺水的日子應該并沒有多久了。
這點想想也能明白，畢竟港區是沿海城市，一年沒有怎么下雨，絕對不可能連續兩年不怎么下雨，而現在算起來都已經兩年沒怎么下雨了，在不下雨就三年了，這顯然不合理。
而第二點，曹建川并不打算繼續擴大水廠的建設，當然自己也可以理解成，繼續擴大百害而無一利。
那么曹建川如今的意思就只有一個。
在不繼續擴大水廠的規模下，把水廠的利益最大化，同時還要教訓一番金勇，還起到一個殺雞儆猴的效果。
金勇能在他的光明報上發表這個消息，說明有些人在暗處蠢蠢欲動，也想要插到如今供水這塊讓人眼紅的肥肉中來。
“看來你現在是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直盯著卜志忠看的曹建川，發現卜志忠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開口笑道。
“對不起掌教，是我愚鈍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說說你準備怎么干？”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卜志忠看來也沒少看金勇的小說，非常流利的說出了這個詞。
“行，那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明天我就回天夏一段時間，你好好干！”
“是，我一定不辜負掌教你的期待！”
“去忙吧！”
曹建川對他揮了揮手。
卜志忠對曹建川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
在一間水廠的出貨倉庫口。
這里停著數量排隊的貨車。
而倉庫里面堆著數不清的礦泉水，有瓶裝的，也有桶裝的。
眾人正在忙碌著把倉庫里的水搬到貨車上。
非常開心。
因為這每搬的一件水，他們都能分到一定的錢，搬的越多賺的越多。
上個月，他們最多的拿到了一萬多塊，是如今市面上其他工人將近六到八倍的工資，甚至比很多在辦公室的精英人士還多。
也讓他們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希望。
卜志忠一回到水廠的倉庫。
現場看見他的人紛紛打起了招呼：“老大剛才大師傅，叫你去干嗎？”
“是啊，是不是大師傅又叫你去拍電影。”
“老大這次你和大師傅說一下，幫我弄個群演，上次我想去，人夠了，我沒被選上，我可是好幾天都沒吃好飯。”一個一米八幾，身體鼓鼓囊囊的壯漢擦了一把自己頭上的汗水帶著些惋惜的開口說道。
“老朱就你這體格，還叫沒吃好飯？”周圍的人連忙笑道。
“我這一身肉是天生的，不相信你問老劉，那幾天他被選上了，天天在我面前嘚瑟，是真的氣得我沒怎么吃好飯。”
那名被他稱為老劉的呸了一口：“你小子平常吃六碗，那天吃了五碗也叫沒吃好，現在賣水這么賺錢，你舍得不裝水，去當群演？不賺錢？”
“這個……呵呵，我可以等下班再去。”
“下個屁的班，現在我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這干。”
“老張說的對，現在我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在這干，對了這個月你們估計自己能拿多少？”
“應該不比上個月差吧？”老朱抿了抿嘴憨笑道。
“狗日的老朱，大塊頭就是賺的多，上個月你狗日的都拿了一萬四，這個月你這么拼命怕是可以拿兩萬吧？”
“呵呵，老李你不也是破萬了。”
“我那只是才破萬，和你差了四千，差了快一半，日，不和你們聊了，老子要加油干了……”
“啪啪！”
正說著，卜志忠拍了拍手。
把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怎么老大有事？”
眾人好奇的問道。
“今天光明報的報道你們看了沒有？”
“沒，誰沒事去買那小子的報紙。”
“對，那狗日的報社，我每次想到他抹黑掌教，不是擔心連累掌教，我都想學那些人，扔個汽油瓶把他的報社燒了。”
“沒錯，最近怎么沒人燒那狗日的報社了，我們還等著看戲呢，對了老大你沒事問這干嘛？”
“對，老大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事。”
回過神來的眾人忙問道。
“有時候看看他的報紙還是不錯的，最少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發財的機會。”
“發財的機會？”
這個詞一下就刺激到了在場的眾人：“老大他的報紙會教人發財？”
“就是，他那么無恥的人怎么可能會教人這么干？”
“誰說不會？你們知道今天光明報的頭版頭條是什么內容嗎？”
“什么內容？”
“缺水。”
“缺水？老大，港區不是這段日子一直缺水嗎？”
“是一直缺水，可我們卻沒有想到會有那么嚴重。”
卜志忠說著把從曹建川那兒拿來的報紙，攤開擺在眾人面前。
大家圍了過來。
識字的快速掃過了報紙上的內容。
不識字的也可以通過那些圖片發現了其中的嚴重性。
在場的人帶著激動的心情問道：“老大，你究竟想說什么？”
同時一個詞也在他們的腦海中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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