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將摩托車停在一邊,打量著門口這倆人。
“我再給你個機會,答不答應?”一臉青春痘的年輕男子問道。
女孩兒長得很漂亮,小嘴緊抿,委屈得說不出話來。
“嘿,你倒是說啊!”年輕男子推了一把女孩兒。
“嗚嗚嗚……”女孩兒忍不了了,放聲哭起來,道:“俺不同意!給俺把這個月的工錢結了,俺走,俺不干了!”
“工錢?哼哼,想得美!不答應老子,就沒有工錢。”年輕男子道。
“憑什么?俺干了一個月,就該給俺錢。”
“那你去要啊?告訴你,整個潔神都是俺家親戚,這就是俺家開的!你看你要得出來嗎?”年輕男子很是得意道。
女孩兒怨恨的盯著年輕男子,眼里的淚水嘩嘩往下掉。
老子的廠里怎么會有這么蠻橫的人?!
梁歡聽到這里忍不了了,走過來對女孩兒道:“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
女孩兒看了眼梁歡,西裝革履,白白凈凈的,像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抽噎道:“俺在這里干了一個月,突然讓俺走,說俺干錯活了。”
“你誰啊?關你什么事?趕緊給老子滾!”年輕男子見梁歡多管閑事,罵道。
梁歡火了,琴島省城混了個遍兒,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員工。
“你管我是誰!天下之大,說不過一個理字。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權利趕她走?!”
說到這里,年輕人得意的笑了,沖女孩兒抬抬下巴,道:“你問問她我是誰!”
梁歡看向女孩兒。
“他是俺小組長。”女孩兒抽噎道。
小組長?連個車間主任都不是,就這么牛嗎?
“小組長管一個生產環節,不管人員的去留,他沒權利開除你!”梁歡道。
女孩兒聽后,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看向梁歡。
年輕男子一聽,來勁了,道:“嘿,你個管閑事的知道的還不少啊。老子就是趕她走了,你能怎么滴!?”
梁歡懶得理他,彎腰提起女孩兒的編織袋,道:“走,跟我進去,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
女孩兒很害怕,躊躇著不敢動腳。
“走!”梁歡一拉她胳膊,大步往廠里走去。
“嘿,你膽子也太大了,知道這是哪兒嗎?你也敢往里闖!”年輕男子緊跑幾步,上前攔住二人道。
“總不能是天王殿吧?”梁歡火道。
“嘿,倒不是天王殿,但也差不多。這里可是潔神公司,茂城最有名的企業,連縣里都不敢招惹,我勸你少管閑事,省得吃不了兜著走!”
“好,不錯,你還知道這是潔神!”梁歡冷笑著,推開男子,拉著女孩兒往廠里走。
茂城潔神工廠,梁歡就來過兩次,一次是和徐書記那次,第二次就是從琴島姚家溝緊急撤離的時候,和趙立新來過。現在,這是第三次。他很信任趙立新,對這個廠子的運行上,基本不怎么過問。
但是,過度信任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這次回來,讓他碰上小組長欺壓普工的事兒,他非常惱火,暗道趙立新怎么管理的工廠!
進了廠子,梁歡轉頭問女孩兒:“你的車間主任是誰?”
女孩兒回頭看了眼追上來的年輕男子,不敢說。
“說,我能幫你做主。”梁歡道。
“大哥,還是算了吧。趙川他叔就是俺車間主任,趙川平日里誰都欺負,俺們那條線上沒人敢惹他。”女孩兒害怕道。
梁歡一聽,頓時有些上火。企業的管理上,最忌諱的就是裙帶關系,尤其是這種親戚帶親戚的,出了錯,一個袒護倆,無法追責,一些規章制度還執行不到位。
“別怕,有我在。”梁歡道。
“大哥,你是誰啊?”女孩兒疑惑道。
梁歡心說這時候我還不能說我是你們老總了,那樣我就不知道你們下面真實的情況了。
“這你別管,你要是真有錯,那他們也該發給你工錢。沒出錯,那就更不該走。”梁歡道。
女孩兒沒有說話,她覺得梁歡斗不過趙川他們。
趙川再次追了上來,攔下二人兇狠道:“嘿,小子,你真想給她出頭是吧?”
“是,還是那句話,到哪兒也得說理。把她車間主任叫來,我倒想知道知道她犯了什么錯。”梁歡道。
“行!”趙川恨恨的點頭,道:“我讓你死個明白。”說完,跑進了廠房之內。
此時的工廠內,正緊張的生產著。不時有人向外張望,看見女孩兒后,一些老娘們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工廠,大部分是茂城當地的員工,琴島來的那些人,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所以,整個廠子認識梁歡的沒有幾個。
十幾分鐘后,趙川帶著一個留著齊耳短發,打扮得挺利索的中年婦女來了。中年婦女臉上一股傲氣,令人看了生厭,其手上還拿著一張條子。
見到這位婦女,女孩兒的腳不由得往后退,躲到了梁歡的身后。
這女的是車間主任?
梁歡有些納悶。
“姨,給她發條子,讓她走人!”趙川指著女孩兒道。
中年婦女看了眼女孩兒,不耐煩道:“拿著,下月到出納那里領錢!為了個十塊八塊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們這幫農村的窮孩子,出來丟人現眼!”說完,她把那張條子扔在了地上。
女孩兒被訓得不敢抬頭,也不敢去撿,眼睛緊盯著條絨布鞋的腳面。
“怎么說話的?!農村人怎么了?誰家往上倒三輩不是農村人?”梁歡火道。
中年婦女看了眼梁歡,眉毛都立起來了,火道:“你誰啊?哪條繩沒拴好,蹦出你這么個玩意兒來?”
我他媽……
梁歡差點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可真有教養啊,潔神公司怎么把你給招進來的!?”
中年婦女聽后一笑,很是囂張道:“呵呵,老娘可不是潔神招進來的,老娘本身就是這個廠的出納員,是縣里把老娘安排在這里的。怎么滴,你還有脾氣了?行啊,有本事把老娘給開了啊。”
梁歡都氣笑了,點頭道:“行,我會讓你如愿的。”說完,他撿起那張白條,拿在手上看了眼,頓時火了,道:“干了快一個月,為什么只有十七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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