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眉頭瞬間緊皺,王爺竟已落入了燕西尋的手里……
這,怎么可能?
他看到尾隨燕西尋而來的朝日姬等人,又看到被俘虜的戰王,便知燕西尋是想擒賊擒王!
不過,他才不會傻到用蕭太后和幼帝去換戰王!
眼下,無論是人數還是局勢都是他占據了上風!只要逼迫蕭太后和幼帝寫下讓位詔書,戰王就是這大商的皇!
而他亦可成為天子親衛!
尊榮無限。
他的眼底一片陰兀之色,指著蕭太后的劍,落在了幼帝的脖子上,對燕西尋道,“燕西尋,你可看清楚了,你的手上只有王爺一人,我手中可是捏著太后和幼帝的性命!若是你真的殺了王爺,那宮外包圍的五十萬大軍,及這些扶桑高麗的聯兵,就可更肆無忌憚了……”
“屆時,皇宮被我軍占領,這大商朝依舊得改朝換代,而你也難逃一死!”
“現在,讓太后和幼帝寫下讓位的詔書,是你們唯一的生路!!!”
無涯一字一句鈧鏘有力。
可燕西尋卻無絲毫的動容,因為,他知道,一旦退位詔書寫下,他就等于是將這大商的江山社稷拱手讓人!
他做不到!
且,他早已命林一放出了信號彈,只要他能將時間盡力的拖延下去,蕭拓等人一定會前來救駕!
他對蕭太后和幼帝使了一個不要的眼色。
見此,無涯一劍劃在了幼帝的脖子上。
瞬間,一條鮮紅的血痕出現在幼帝頸部,血線下淌,他的明黃色的龍袍瞬間就被染出一片血花。
幼帝還年幼,受了如此驚嚇,瞬間大哭不止,那模樣十分之可憐。
蕭太后在側安慰許久,仍不止哭泣。
“哈哈哈!燕西尋,看到了吧?這就是你一直信奉的皇帝,簡直是可笑!我大商的江山社稷怎么能交由一個孩童的手中?”
“你再不屈服,我的下一劍可就不知道刺到哪里了!”無涯威脅。
可惡!
燕西尋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危險之色,他是幼帝的老師,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仍然將幼帝只當做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而現在,為了皇位,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竟然用一個孩子來威脅他!
這般行為簡直就為人所不恥!!!
若是眼神能殺人,無涯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他咬牙欲裂。
而見他依舊不為所動,無涯再次舉起了刀,向著幼帝揮下!
刺啦!
這一次,他刺的是幼帝的手臂。
在一聲痛呼之后,幼帝的緊緊的捂著傷口,那雙天真無辜的眸子望著無涯,可憐不已。
可惜,無涯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憐憫,有的只是無盡的嘲諷和輕蔑!
這大商的江山,本來就該是他家王爺的!是先帝當年用了極其卑劣的手段才將皇位搶走的!
蕭太后也該是王爺的青梅竹馬,是先帝……
一切都是先帝的錯!!!
現在,先帝已死多年,這江山自該再度歸于王爺!
如此想著,他又是一劍向著幼帝刺了過去!
這次,是胸口。
幼帝身上的龍袍已經徹底的被鮮血染紅,面色也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無涯冷冽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燕西尋,近乎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燕西尋,我再問你最后一次,這退位詔書,你到底是讓幼帝寫,還是不寫?!”
“若不,這次,我可就真的要他的命了!!!”
燕西尋一雙漆黑狹長的眸子陰云莫測,良久終于咬牙道,“好,本公公讓陛下寫!”
此話一出,蕭太后的柳眉倏地蹙起。
戰王等人則都露出了得逞的神色。
只要這大商的江山社稷落入了他的手中,想處死一個燕西尋還不是區區一道圣旨的事情?
還有,他心心念念的太后,也將徹底的歸為他所有!
戰王已經控制不住眼底的笑意了。
無涯冷哼一聲,“好!既然你已經同意讓幼帝將皇位讓給我家王爺了,你速速放了我家王爺,待圣旨下了之后,我就放你與蕭太后及幼帝離去!”
“不要……”蕭太后向燕西尋搖頭示意。
現在,之所以戰王等人不敢動他們,都是因為,這大商名義上的掌權人還是她和幼帝,一旦江山易主,戰王想殺她和燕西尋,簡直就是如捏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
燕西尋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事到如今,他只能如此做!
只能賭一賭,蕭拓會及時趕來了!
他對幼帝道,“陛下,你聽到了吧,只要你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讓給戰王,便可免去如今之危機,臣親自服侍您寫下退位詔書!”
燕西尋攤開了一道空白的圣旨,又為幼帝研墨,遞筆。
幼帝雖還年幼,但在燕西尋的教導之下,飽受熏陶,他咬牙,“燕公公,你難道忘記了,你昔日教了朕什么?現在,奸賊當道,逼宮謀反,你竟然要朕寫下讓位詔書……”
“你這是陷朕于不義!!!”
“這讓位詔書,朕不寫!哪怕是他們殺了朕,朕也一樣不寫!”
雖幼帝的臉上還掛著因為疼痛而產生的淚痕,可他卻十分不屑的瞥過了頭,不去接燕西尋遞來的筆。
這一幕,讓眾人皆蹙眉。
眼見著戰王要對幼帝下手,燕西尋只能握住了幼帝的手,道,“陛下,臣僭越了,既然您不愿寫下這退位詔書,那就由臣來幫你!”
說罷,他逼迫幼帝寫下了詔書。
眼看著圣旨上那清晰、要傳位于戰王的字跡,幼帝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的滴落。
眼底也充滿了憤恨和不甘。
“戰王,退位詔書已經寫好,讓你的人速速將劍收回去!若是敢傷到陛下分毫,這詔書,你就別想要了!”燕西尋霸氣的道。
戰王的眼底迸射出了一抹精芒,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皇位,就近在眼前了!
哈哈!
他立刻對無涯道,“放劍,快放劍!”
無涯只能將劍收回。
而戰王則虎視眈眈的看著燕西尋,“退位詔書,該給本王了吧?”
燕西尋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戰王,你急什么啊?”
“這詔書,陛下是寫了,但,你能不能拿到手,還是個未知數!”
“你什么意思?”戰王滿臉不解。
燕西尋道,“外邊的聲音你沒有聽到嗎?陛下的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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