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她,仿佛蘊含著某種渴求:“歲歲。”
寧歲歲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端著兩杯水,其中一杯給了薄湛北:“不走?”
薄湛北接過水杯,黑眸依舊盯著她:“你把我帶進來,說明沒有那么討厭我,是嗎?”
寧歲歲想起醫生說的話,他這次發燒的這么嚴重。
一是酗酒。
二是上次受傷,還沒完全康復。
“薄湛北,你想干什么?”寧歲歲不明白:“你現在已經有更好的未來。”
霍清羽一股腦的往他面前湊。
為什么還要盯著她?
薄湛北放下水杯,小心翼翼的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輕,幾乎沒讓寧歲歲察覺到。
“我只是想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嗓音很低:“歲歲,當初的事情,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沒做好一個丈夫,讓你受了委屈。”
“我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我認錯人,誤把你當做詭計多端的人,卻又饞你的身子,你懷著身孕被我趕出薄家,艱難謀生,我卻還要逼著你服軟——”
薄湛北嗓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對不起。”
這么多年過去了,寧歲歲其實早已經自我催眠,忘記了那些事情,可現在卻被薄湛北再次提醒。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寧歲歲居高臨下:“二爺手眼通天,難道會不知道,我那段時間過的是什么日子?二爺不是查過嗎?現在一句道歉,晚了。”
薄湛北垂下眼眸,這一切都是托詞。
他當初分明知道,寧歲歲被趕出薄家,不會過得好。
可他當時恨極了寧歲歲。
恨她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卻又沒能演好這一出戲。
恨她從始至終,都在和他虛與委蛇。
他故意屏蔽了一切消息,想要教訓寧歲歲,更想讓在外面吃苦,最后不得不回到她身邊。
寧歲歲嘆了一口氣,閉上眼:“薄湛北,當年的事情,都結束了。”
她掙脫他的手:“我們已經離婚了,以后別再出現了。”
她抿唇,良久。
“你每一次出現,都在提醒著我那一年的悲慘時光,我也會想到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我是如何在你身邊,虛與委蛇。”
薄湛北如遭雷擊。
“所以,別再出現了。”
薄湛北張了張唇瓣,良久:“好。”
薄湛北下午就走了。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出現過。
寧歲歲并未多想,她比誰都清楚,遲來的歉意,一文不值。
周末,她回了霍家。
飯桌上,霍清羽興致勃勃:“媽,我聽說薄總最近身體不太好,你等會吩咐廚房燉雞湯,我送到薄家去。”
薄湛北對她敬而遠之,她才不會輕易放棄。
那可是薄家的繼承人。
“好。”
霍清朗看向寧歲歲:“下午我有時間,帶你去買幾套房產。”
霍夫人手指一頓:“城西有一個別墅區,賣得很好,據說不少人投資。”
“城西太遠了。”
霍清朗毫不猶豫地拒絕:“我看中了幾個不錯的樓盤,歲歲隨便挑。”
“霍霍爸。”
霍家不缺錢,霍清朗有意彌補,她自然不會拒絕。
霍夫人強顏歡笑。
霍家的錢,應該是屬于他的。
憑什么寧歲歲一出現,就拿走了這么多?
霍夫人心下有些不悅,又不敢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