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歲沒想到他會瘋狂到這個地步,咬住了唇瓣:“這是我的孩子,你可以答應和我離婚的......”
離婚協議書她早就簽字了。
“啪”——
薄湛北猛地摔了手中的碗:“我偏不!”
“你當初用盡心思嫁給我,如今想脫身,做夢!”
寧歲歲仿佛被扼住了命脈:“這門婚事不是我求來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有證據嗎?”
薄湛北自然知道這門婚事不是她求來的,正因為如此,他恨。
恨他一個人沉/淪。
恨寧歲歲永遠想著怎么擺脫他!
寧歲歲啞口無言,她沒有證據,當初一手促成這段婚姻的老太太,至今還在昏迷。
她深吸一口氣,盡可能保持冷靜:“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去醫院,我之前做產檢的醫院。”
“孩子交給我。”
寧歲歲攥住了拳頭,她現在孤立無援,一旦孩子落在薄湛北手里,按照他的個性,他不會讓孩子好過。
寧歲歲現在有些后悔了,一開始就不該為了撇清干系,說孩子不是他的。
就算她想證明孩子是她的,也找不到證據。
薄老爺子的手段她領教過。
“不行,除了這件事。”
寧歲歲拒絕。
兩人不歡而散,這段時間勉強維持的和諧徹底碎裂。
寧歲歲看著那一碗皮蛋小餛飩,越想越氣,端起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飯都沒吃,就進了客房。
她給醫生打了電話,醫生勸她盡快手術,不能再拖了。
寧歲歲咬咬牙,思來想去,最終聯系了孟澤:“你幫我一個忙,把薄湛北支開。”
“我要的文件呢?”
孟澤毫不意外寧歲歲會找上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我接觸不到機密文件,我沒辦法幫你,但我請你看在之前的份上,幫我一把,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
孟澤是商人。
重利。
寧歲歲沒有交易的籌碼,無異于畫餅,她沒把握,孟澤能答應。
她放軟了態度。
“孟澤,就當我拜托你,我現在必須去醫院。”
孟澤聽出了她言語里的哀求,“最多三天。”
三天,已經是極限。
“好。”
掛了電話,寧歲歲刪除了通話記錄,站在窗邊,俯瞰整個海城。
黑壓壓的天猶如血盆大口,幾乎要將她吞噬,不復一絲光明。
當天晚上,薄湛北沒回來。
寧歲歲滿心焦急。
晚飯都沒怎么動。
李姐看不下去了:“歲歲,先生說話難聽,你別太難過,夫婦倆相處,小摩擦是難免的。”
“他一貫如此。”
隨心所欲。
居高臨下。
寧歲歲在他面前,從來不是一個平等的人,而是他的附屬物。
他覺得容忍那個孩子的存在,已經是莫大的恩惠,可對她而言,她壓根不想留在薄湛北身邊。
李姐瞧著她不愿提這件事,嘆了一口氣:“歲歲,多吃些,馬上生產了,身體不能垮。”
寧歲歲應了一聲。
孟澤再不著調,但他確實有能耐。
寧歲歲等了三天,薄零來了。
幫薄湛北收拾了行李,臨走前叮囑寧歲歲安心修養,生產事宜已經安排妥當。
薄零走后,寧歲歲接到了孟澤的電話:“晚上八點,我在停車場等你,別錯過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