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寧歲歲大笑,眼淚在她臉上快速繁衍,卻壓不住那一陣陣錐心刺骨的疼:“是,孩子不是你的,有本事,你掐死我!”
薄湛北目光幽深晦暗,恨不得將她捏得粉碎。
寧歲歲猛地起身,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衣襟,咬牙切齒:“你憑什么辦我弟弟的后事,你憑什么連最后一面也不允許我見,你憑什么——”
“松手!”
“我不!”
寧歲歲恨極了他這張臉,張嘴就咬住了他的鎖骨,她剛醒來,鬧了這一通,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但她還是不肯撒手,死死地攥著他的衣襟,鮮血順著牙齒往下滴落,她嗚咽著,最終因為情緒太激動,沒了力氣。
“薄湛北,你太殘忍了。”
她趴在他身上,精疲力竭,滿嘴血腥味。
薄湛北推開她,鎖骨上血跡斑駁。
他站起身,冷淡逼人。
“寧歲歲,你耍我這么久,你給我等著!”
薄湛北大步離開。
寧歲歲倒在地上,寒風凜冽,她卻感覺不到寒意,不知道過去多久,女傭進來,看到她癱在地上,嚇了一跳。
連忙叫人,將她抱回床上。
寧歲歲鬧了一通,精疲力竭,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陷入了昏睡。
女傭中途接到了電話:“先生讓你回來,不必再去醫院了。”
“那歲歲小姐怎么辦?”
女傭嚇了一跳,下意識放低了聲音。
“先生的吩咐,你照做即可。”
女傭猜到出了大事,趕回薄家公館,只見幾個行李箱被扔出來,都是寧歲歲的東西。
“管家,這是怎么了?”
管家低聲:“以后別再提歲歲小姐。”
薄湛北黑著臉從醫院回來,吩咐讓他們收拾了寧歲歲的東西,直接扔在門外,說是要斷絕關系。
女傭有些不忍:“歲歲小姐剛剛做了手術,又沒了弟弟......”
“行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管家也心疼寧歲歲,可薄湛北的話,他不能不聽。
寧歲歲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禮拜,薄家人再也沒出現過。
中途薄瑯的助理,送來了小木匣子。
寧歲歲抱著小木匣子,哭了一整晚,第二天,不顧醫生反對,辦理了出院手續。
走出醫院,陽光格外好,但她無心欣賞。
薄瑯給她發了消息,是黎瑜下葬的墓園。
薄湛北恨她耍了她,選擇的墓園也是最差的,據說便宜。
寧歲歲打車趕到墓園,四周荒蕪,她付了錢,趔趄著走進墓園。
門口的保安昏昏欲睡,寧歲歲問了黎瑜準確的位置,買了一束他喜歡的花,和水果,進入墓園。
黎瑜的后事辦得很草率,墓碑上只刻著一行字,連照片都沒有。
寧歲歲雙腿一軟,跪在墓前。
她放好了花,和水果。
她已經哭不出來了,眼淚酸澀,卻沒有淚。
墓園陰冷潮濕,寧歲歲不敢想,黎瑜躺在這里,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她靠在墓碑上,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煙,是出租車司機看她臉色不好,給的。
她拿出煙,點了一根,沒抽,看著香煙燃燒的痕跡,瞇著眼,說不出得難受。
一直待到半夜,一道身影闖入,緊接著那人一把搶過香煙:“歲歲,你瘋了,你是孕婦,你不能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