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打開車門,看著消瘦許多的兒子,嘆了一口氣:“上車。”
霍宵顧及到之前的事情:“您來找我,爸知道嗎?”
“不知道。”
霍夫人心疼:“難道我們母子之間,連坐下來談談都不行嗎?”
霍宵沉思幾秒,上車。
“抱歉,媽。”
霍夫人示意司機開車,又看向霍宵:“我還沒吃飯,陪我吃頓飯吧。”
霍宵答應。
母子倆去了一家高檔餐廳,點了菜,霍夫人打量著霍宵。
這一個月,霍宵跌入人生低谷。
朋友,客源,金錢,全都斬斷。
忙著創業,忙著打第一場官司,清瘦了許多。
做母親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聽說你第一場官司打贏了,很棒。”
霍宵給霍夫人倒了一杯茶:“您和爸身體還好嗎?”
“你爸老頑固,嘴上不提,但心里掛念你。”
霍宵手一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您和爸堅持讓我娶玉容,我就不可能回家。”
霍夫人其實也有些后悔:“玉容鬧了一通,我也有些后悔。”
“鬧?”
霍宵蹙眉:“鬧什么了?”
“你不知道嗎?”
“媽,是不是她針對歲歲了?”
霍夫人一五一十將晚宴上的事情說了,感慨。
“從前,我不知道玉容有這樣的一面。”
“媽,其實一直以來,我和玉容從來都是朋友。”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她也從未和我說過,是為了我才出國。”
至少在國外,她從未提過。
可回到國內,全世界都認為薄玉容是為了她。
就連他父母都這么覺得。
仿佛他違抗這門婚事,就是毀了兩家多年交情,也辜負了薄玉容一片真心。
霍宵語重心長:“出國前,我和歲歲表白,是她拒絕了我。”
“我出國之后,和她斷了聯系。”
“回國之后,也是無意之中和她恢復了聯系。
您和爸怎么對我都行,因為我沒辦法做到您和爸希望我做到的事情,可歲歲是無辜的。”
霍夫人何時見過兒子這么為另一個人說情。
“你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她對你也算是有情有義。”
“媽,歲歲和我只是朋友,尚且能做到這一步。
如果您真的希望我幸福,請別逼我娶玉容。”
他們一起長大,薄玉容從來沒有真的了解過他。
他的喜好,他的喜怒哀樂,薄玉容從來不曾花時間了解。
霍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不會再逼你。”
“可,即便如此,霍家也不可能接受歲歲。”
如果寧歲歲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背景,亦或者她是單身,她都愿意從中斡旋。
可她已經懷孕了。
“媽,歲歲不喜歡我。”
霍宵淡笑:“我們現在是朋友。”
霍夫人知道霍宵不死心,臨走前,給了他一張卡:“你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這錢你拿著。”
霍宵不肯要。
霍夫人強勢塞給他,上車之后,霍夫人突發奇想:“你說,我要是認寧歲歲為干女兒,如何?”
司機嚇了一跳:“夫人,您可要想好了。”
一旦認了干女兒,寧歲歲就是半個霍家人,和霍宵斷無可能。
霍夫人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她確實喜歡寧歲歲。
又怕霍宵不死心。
不如將她當做自己人,就算霍宵有心,也要顧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