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歲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如果二爺是因為寧寧雨桐來找我，我們沒什么可說的。”
薄湛北怒氣更甚至：“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她的孩子沒了。”
寧歲歲猜到了：“所以？”
她看向薄湛北，覺得眼前的人實在難以琢磨：“你要殺了我的孩子，給她的孩子陪葬嗎？”
“你——”
薄湛北深吸一口氣，許久：“你馬上跟我去道歉！”
“道歉？”寧歲歲嗤笑：“絕不。”
寧雨桐害她錯失良機，她怎么可能道歉？
“寧歲歲，她是因為你才沒了孩子——”
“若不是她挑釁，我怎么會動手？”
寧歲歲不覺得自己有錯：“像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是很享受，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生死的感覺？”
說好的黑卡給她，說好的可以給她錢。
可到了關鍵時刻，他一句話，斷了黎瑜的生機。
也讓她這么久的努力付之一炬。
一顆合適的腎，多難找。
她比誰都清楚。
更可怕的是，她差一點點，就能讓黎瑜成功手術。
薄湛北對上她充滿控訴的眼眸，蹙眉：“你是說支票？”
她還有臉說！
“我之前警告過你，別拿我的錢養其他男人！”
一而再，再而三！
她這是在挑釁他的底線！
“所以你一句話就能讓我這么久的努力付之一炬！”
寧歲歲低低的笑：“你知道嗎，我很后悔。”
后悔花了兩萬塊在他身上。
更后悔，對他抱有希望。
“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理解那筆錢意味著什么。”
薄湛北受不了她這樣的態度，捏緊了拳頭：“是你自找的。”
是她逼他！
寧歲歲沒有心思糾纏：“我累了，請回吧。”
薄湛北不肯：“你馬上跟我走，去和雨桐道歉。”
寧雨桐沒了孩子，寧家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必須道歉！
寧歲歲冷笑，猛地吐了一口唾沫，一改之前的溫順，像極了豎起尖刺的刺猬：“想讓我道歉，除非我死！”
“你休想威脅我！”
薄湛北對剛才的一幕耿耿于懷，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觸碰到她，才驚覺出乎意料的輕。
寧歲歲跌跌撞撞被拖下床。
留置針因為拉扯，剝脫。
血跡順著手背往下淌。
薄湛北只顧著拉她走，壓根沒注意到她手上的血。
他走得急，寧歲歲趔趔趄趄的跟在身后，小臉煞白。
寧雨桐住在同一科室。
薄湛北推開門，將她推到了病床前：“道歉。”
躺在床上的寧雨桐紅著眼，憔悴不堪。
寧衛夫婦惡狠狠地盯著她，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將她撕碎。
“二爺，我不想看到她。”
寧雨桐淚如雨下。
薄湛北瞇著眼：“寧歲歲，道歉！”
寧歲歲一言不發。
寧夫人上前，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賤人，我們收養你一場，你居然害了雨桐的孩子，你把我外孫子還給我——”
寧夫人哽咽。
“寧夫人——”
薄湛北沒想到她會動手，一把拽住了寧夫人的手：“好好說話，別動手。”
“二爺，雨桐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你難道還要護著她嗎？”
寧衛護著。
寧夫人趁此機會，甩開薄湛北，又是幾個耳光扇在了寧歲歲臉上，力道狠辣。
寧歲歲被打得眼前發暈，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開了寧夫人。
“滾！”
“媽！”
寧衛勃然大怒，猛地一腳踹在寧歲歲身上，她直接撞在了墻上。
寧歲歲吃疼，下意識捂著肚子。
“寧歲歲！”
薄湛北這才發現她手上的血，以及腿心的血。
他甩開寧衛，上前，一把將寧歲歲抱起來。
“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