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寧歲歲驚愕。
“你剛創業,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我那邊已經安排妥當。”
霍宵用了她的錢,已經很過意不去。
“歲歲,謝謝你幫我。”
“等他日我東山再起,我一定讓你過好日子。”
寧歲歲不肯要:“學長,說好的這錢是我借給你的,你現在給了我,你怎么辦?”
“客戶給了我律師費。”霍宵淡笑:“我暫時不缺。”
寧歲歲只好收下。
霍宵還要準備開庭需要的資料,很快就走了。
寧歲歲將所有錢放在一起,發愁了一天,連飯都沒怎么吃。
晚上薄老太太接了一通電話,火急火燎的離開,據說是老宅那邊有要事。
薄湛北依舊沒回來。
寧歲歲回房,剛睡下,一通電話響起。
她猛地驚醒,接起電話,那邊是護士冰冷的聲音。
“寧小姐,黎瑜不行了。”
天降暴雨,家里的司機都睡下了。
別墅區不好打車,寧歲歲沒辦法,只能自己開車。
她拿了駕照,就沒碰過車,手都在顫抖,原本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花了一個小時。
到了醫院,寧歲歲踉踉蹌蹌趕到搶救室。
“我弟弟怎么樣了?”
她沒拿傘,短短幾十米,她渾身都被淋濕了,小臉慘白。
護士有些動容:“這幾天他的身體不斷惡化,晚上出現了心臟驟停,還在搶救......”
寧歲歲耳畔嗡嗡作響:“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她顫抖著開口,抓著護士的手指冰冷。
“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護士走后,寧歲歲站在原地。
“歲歲,一定要找到你弟弟......”
“姐姐,沒事的,我不疼。”
“......”
眼前交替閃過奶奶和黎瑜的臉,仿佛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籠罩下來。
她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雨水順著手腳滴落。
她抬手,捂著臉,痛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寧小姐。”
是醫生。
寧歲歲擦干了眼淚:“我弟弟怎么樣了?”
“病人情況很不樂觀,今晚保住了一條命,盡量早點做移植手術吧。”
寧歲歲眼前發黑:“需要多少錢?”
“手術費,住院費,加上其他費用,準備三十萬左右。”
寧歲歲點頭:“我們已經快找到合適的腎/源了,您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醫生點頭:“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黎瑜剛脫離危險,還在監護室。
寧歲歲沒法去探望,又去前臺交了兩萬塊,才離開。
在醫院等了一晚上,她推開家門,已經是身心俱疲。
濕衣服貼在身上,她卻沒力氣洗澡,倒頭就睡。
她身體很累,可卻一直在做夢。
夢里奶奶哭著說,她沒有照顧好黎瑜。
黎瑜渾身都是血,卻還在安慰她,說他不疼。
寧歲歲在夢里都不安穩,眼淚滾滾而落,她不安的攥住了被褥,似乎在顫抖。
她渾渾噩噩,睡了一天,感覺到嗓子疼,大概是發燒了。
她撐著身子下樓,喝了一杯涼水,才覺得喉頭舒服許多。
她沒吃東西,但沒力氣做飯。
她又喝了一杯涼水,甩甩腦袋,重新回房。
大概是難受,她感覺不到饑餓,渾渾噩噩再度睡了過去。
這一睡,到了半夜,才醒。
比之前更嚴重。
寧歲歲拿過手機,叫了外賣,送了藥和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