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歲歲，這錢是我借你的，最多三年，我十倍奉還。”
“我不要利息，我只要本金。”
霍宵有了第一筆啟動資金，物色了一個小工作室，租下店面，正式開始營業。
開業當天，寧歲歲送了一大束花，霍宵接過：“謝謝。”
霍宵朋友很多，但大多都是酒肉朋友。
他們不敢得罪霍家，對霍宵的處境，置若罔聞。
交心的朋友拋出了橄欖枝，霍宵不肯接受，他們干脆組團來參加開業典禮。
寧歲歲忙前忙后，霍宵的朋友們看在眼里，沖著他擠眉弄眼：“你和寧學妹好上了？”
“沒有。”
霍宵頓了頓：“別提這些，我們是朋友。”
幾人面色有些詫異：“好。”
都這么幫忙了，還沒確定關系？
霍父以為沒了霍家，霍宵堅持不了幾天。
可沒想到，霍宵寧可住城中村，也不肯回家。
霍夫人幾次三番心軟，都被他攔住了。
本以為他堅持不了多久，誰曾想，他租了店鋪，開業了。
霍父前往薄氏，和薄湛北談合作，談完，一起吃飯。
飯桌上，有人問起了霍宵。
“我聽說霍小少爺搬出去了？”
“是，搬出去了。”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開了一家律所，不知道哪兒來的錢。”
霍父警告過霍宵的朋友們，誰敢借錢，誰就是和霍家作對。
“霍叔，他什么時候開業？”
“今天。”
薄湛北收回目光，沒再問。
酒足飯飽，該走的都走了。
薄湛北吩咐薄零：“去霍宵的律所。”
霍宵和薄玉容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縱然現在不肯。
遲早會答應。
他得去道喜。
開業典禮圓滿結束，寧歲歲松了一口氣，送走了朋友們，看向霍宵。
“學長，比我們預想的更好。”
霍宵入行，打了幾場漂亮的官司，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
今天也有客戶詢問，想要委托他辯護。
霍宵將花束擺好：“歲歲，要不是你，或許沒有律所。”
寧歲歲輕笑：“以后會更好的。”
兩人站在店門外，看著招牌上的四個大字，相視一笑。
這一幕落在薄湛北眼里格外礙眼。
“去查，霍宵的錢是哪兒來的。”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寧歲歲怎么把錢拿出去的，就得怎么把錢拿回來。
薄零暗自替寧歲歲點了一根香。
歲歲小姐，您可千萬別犯糊涂。
晚上十點，寧歲歲才回到薄家公館。
別墅里的人都睡下了。
她放輕了腳步，上樓，推開門。
被站在窗邊的男人嚇了一跳。
她站穩身體，強顏歡笑：“二爺，你怎么還沒睡？”
薄湛北居高臨下，寒氣肆意。
“你店面擴張，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寧歲歲心下一顫：“怎么了？”
薄湛北走到她面前，仔細打量著她，發現她不會撒謊。
比如此刻，睫毛顫抖，眼神閃爍。
“我認識一個裝修公司，可以收你一個友情價。”
寧歲歲下意識靠在門板上，不安。
“不......不用，我一個小店用不上那么好的裝修公司。”
“九十九萬吧。”
薄湛北報了一個數字：“明天開始擴張，剩下的錢，可以吃點好的。”
寧歲歲臉色煞白，她手里哪兒還有一百萬？
“二爺，我覺得不需要花那么大一筆錢——”
“是不需要花，還是錢已經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