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薄湛北笑意不達眼底。
薄瑯想讓他別再針對寧歲歲。
“二叔，歲歲既然嫁入了薄家，就是一家人，您別總是針對。”
“你是在替她鳴不平？”
薄湛北收斂了表情，黑眸盯著薄瑯，逼得薄瑯冷汗涔涔。
“二叔，我只是覺得歲歲很無辜......”
薄瑯無法繼續了。
薄湛北在薄家，說一不二。
別說是他，就連薄錫州也避之不及。
薄湛北再次感嘆，寧歲歲果然不簡單。
連薄瑯都改變了對她的厭惡，轉而變得憐惜她。
他摩挲著腕表，須臾：“你不怪她自告奮勇嫁給你？”
薄瑯苦笑：“二叔，替嫁一事，真相是什么，您比我更清楚。”
寧雨桐說是寧歲歲主動替嫁。
可誰會甘心嫁給一個植物人？
而寧雨桐怎么就這么善良，成全了寧歲歲？
他剛醒來那段時間，尚且心存念想。
可寧雨桐已經懷上了薄湛北的孩子，他們注定是不可能的。
他搬到薄家公館后，聽喬嬸提起，他昏迷的時候，寧歲歲曾對他多加照顧。
看到寧歲歲被薄湛北針對，多少是有些不忍。
薄湛北低笑一聲，車廂內氣氛近乎凝滯。
得益于競標會，寧歲歲在華耀正式站穩腳跟。
上午，馮翠翠將她叫進了辦公室。
“歲歲，你看看資料。”
寧歲歲手頭工作很多，面對新的任務：“經理，我手里還有工作沒完成，能不能......”
“歲歲，你還年輕，要多奮斗。”
馮翠翠怎么會放棄送上門的發財機會？
對方可是沖著寧歲歲來的。
寧歲歲知道無法拒絕，拿過資料，翻開，粗略看了一遍：“經理，對方的要求很復雜，按照我的能力，恐怕無法讓對方滿意。”
她是設計師。
不是許愿池的王八。
對方提出的設計要求，多達數十點，能做到的設計師寥寥無幾。
“歲歲，我知道你剛拿下了競標會的項目，但你也要為華耀著想，總部對我們很不滿意，如果我們做不出業績——”
馮翠翠語重心長，搬出了華耀，想讓寧歲歲答應。
可寧歲歲不傻。
她不過是一個打工仔，她的一舉一動，無法影響華耀。
可馮翠翠是她領導。
“經理，我盡量吧。”
寧歲歲拿著資料回到工位上，褚念瞥見資料，倒吸一口涼氣。
“歲歲，經理把這個任務給你了？”
寧歲歲無奈：“是。”
“這可是比厲氏還挑剔的客戶......”褚念壓低聲音：“經理之前試過了，沒搞定，現在是要把燙手山芋甩到你身上。”
寧歲歲放下資料，頭疼：“我盡量吧。”
褚念總覺得馮翠翠不會輕易放過寧歲歲。
寧歲歲加班到了深夜，中途接到了喬嬸的電話。
“歲歲小姐，您還沒下班嗎？”
“喬嬸，我還有工作沒完成，可能要晚點回來。”
寧歲歲壓低聲音：“老太太吃了嗎？”
“吃過了，老太太擔心，讓我問問。”
“您讓老太太早些休息。”
薄老太太得知寧歲歲在加班，有些不安。
“馬上聯系阿湛，去接歲歲。”
她還懷著孩子，要是出了差池，怎么辦？
薄湛北得知寧歲歲還在加班，應了一聲。
他沒找薄零，乘坐電梯下樓。
驅車前往華耀。
整棟大廈漆黑一片，該走的幾乎都走了。
設計部點了一盞燈。
他一眼，便看到了趴在桌上畫畫的人。
薄湛北原本想把她盡快帶回去。
可到了門外，卻走不動路了。
他靠在門邊，黑眸落在她身上。
昏暗的燈光仿佛為了她鍍了一層金，襯得她五官越發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