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瑜的情況很不樂觀,醫院也在配合找腎/源,只可惜,收效甚微。
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身體越發清瘦。
寧歲歲心下不是滋味,握著他的手,柔聲。
“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合適的腎/源。”
黎瑜沒辦法回應。
她從病房里出來,看到霍宵還在。
嘴上裂了一道口子,還有血。
“學長,你這是怎么了?”
寧歲歲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流血了?
霍宵淡笑:“不小心碰到了。”
被薄湛北打了。
不過他也沒讓薄湛北好過。
霍宵遞給寧歲歲一張名片:“這是國內最好的腎病科醫生,你可以問問他,關于你弟弟的病情。”
他沒走,就是想把名片給寧歲歲。
聽護士說,她弟弟的病情很嚴重。
寧歲歲接過名片:“學長,謝謝。”
“你的嘴,需要擦藥嗎?”
霍宵沒覺得是多大的問題:“不用。”
他幫了自己,寧歲歲有些不忍。
“學長,你稍等。”
她去了護士站,拿了消毒水和棉簽,走到霍宵面前:“你跟我進來吧。”
霍宵沒想到她會這么關心自己,笑著跟進去。
他坐下。
寧歲歲幫他消毒,注意到裂口。
這不是碰到了。
是被人打了。
霍宵不肯說,她也不好細問。
霍宵嗅到她身上的香味,身體緊繃。
他幾乎不敢看寧歲歲的眼睛。
寧歲歲所有注意力都在擦藥上,擦藥完畢,又給他拿了紙巾。
“學長,你等會回去的時候買點藥膏,每天擦,免得留下傷痕。”
霍宵樂顛顛地點頭:“好。”
寧歲歲收拾了東西,又給黎瑜擦了手和臉。
“你弟弟的情況很嚴重,必須盡快換腎。”
“我已經在找了。”
進展很慢。
霍宵動了惻隱之心:“我父親人脈很廣,我問問他。”
寧歲歲不想欠人情。
但黎瑜危在旦夕,她顧不得太多:“學長,謝謝你一而再再而三幫我。”
霍宵掩飾住愛意:“我們是朋友。”
寧歲歲知道他的心思。
“學長,我很抱歉。”
霍宵很好。
出身,容貌,能力,樣樣都很出挑。
她大學一門心思撲在了兼職上。
唯一動心的就是薄瑯。
霍宵千般好,也不是她能高攀的。
更何況,她記得薄湛北說過的話。
霍宵是要和薄玉容聯姻的。
“學長,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霍宵聽出了話外音:“歲歲,我們就算不能進一步,但我們是朋友,你如果覺得欠我人情,以后我要是結婚,你給我一個大紅包。”
寧歲歲分寸感極強,如果他不退,他們便會逐漸疏遠。
“好。”
寧歲歲得到回答,松了一口氣。
回到薄家公館,已經是晚上。
“歲歲小姐,二爺說晚上想喝魚湯。”
喬嬸道:“食材都處理好了。”
寧歲歲莞爾一笑:“好。”
她擼起袖子,走進廚房。
忙了一個小時,飯菜上桌。
薄湛北還沒下樓。
“喬嬸,二爺呢?”
平時薄湛北早就在餐廳等著了。
喬嬸臉色有些怪異:“歲歲小姐,你和二爺,是不是發生爭執了?”
“沒有。”
“二爺出去了,說晚上不回來了。”
寧歲歲想到在醫院看到的一幕,心口仿佛被鋒利的貓爪抓了一把,鉆心地疼。
但轉瞬即逝。
“那我先吃。”
喬嬸還想再問,看寧歲歲臉色不佳,也閉嘴了。
她想不通,二爺怎么一天一個樣?
前幾天還和歲歲小姐有說有笑。
今天就恢復了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寧歲歲吃飽喝足,收拾了廚房。
薄湛北沒回來,她便拿了枕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半夜,她聽到隔壁傳來了砰的一聲。
嚇得她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