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不悅地看著管家,似乎在說:你長不長眼力見!
管家只當看不到,推著薄湛北離開。
寧歲歲推著薄瑯上樓,到了他的房間:“你先上床,我去拿故事書。”
“好。”
寧歲歲上了三樓,看到薄湛北堵在樓梯口:“不許給他念故事。”
“二爺。”
寧歲歲壓低聲音:“我們名義上是夫妻。”
“但法律上不是。”
薄湛北話一出口,覺得醋意濃,硬生生改口:“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他揚了揚下巴:“你不許和他私下接觸。”
她是他老婆。
躲在一個房間里,給薄瑯念故事,算怎么回事?
寧歲歲覺得薄湛北是在胡攪蠻纏:“你明早還有會議,早點休息。”
薄湛北冷著臉:“你走!”
寧歲歲回房拿了一本書,下樓。
薄湛北冷哼一聲,操縱輪椅回房。
——
薄瑯看到寧歲歲手里拿著的書,神色一頓。
“你也看《月亮與六便士》?”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本書。
“之前給你念到中間了。”
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翻到折痕處,垂眸,開始念書。
薄瑯看過無數遍,每一個字都熟記于心。
寧歲歲的聲音輕柔不失力度,抑揚頓挫,情感充沛。
他原本只是想折騰寧歲歲。
讓她無暇和薄湛北互動。
此刻,卻莫名有些寧靜。
念到一半,寧歲歲倒了一杯茶,淺抿一口。
“你除了這本書,還喜歡誰的書?”
“里爾克。”
薄瑯有些訝異:“《預感》?”
寧歲歲點頭,繼續念。
薄瑯凝著她的側臉,莫名有些恍惚。
十多年前,他尚且年幼,曾有一個筆友,他們交換過很多信件,關于里爾克,關于月亮,關于人生。
他何其有幸,找到了筆友,并且成功相戀。
只可惜,到底還是錯過了。
薄瑯睡下之后,寧歲歲打了一個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滿臉不悅的薄湛北躺在她床上。
“薄瑯休息了?”
寧歲歲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好像是在吃醋。
但她轉念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畢竟薄湛北討厭她。
“我和薄瑯沒什么。”寧歲歲放下書:“我不會做出讓你難堪的事情。”
哪怕他們只是名義夫妻,也不會在婚姻存續期間,和其他男人發生感情牽扯。
“最好如此。”
薄湛北輕叱:“快去洗澡。”
寧歲歲應了一聲,洗漱出來,上床。
薄湛北順其自然,將她攬入懷中,眉眼一如既往地鋒芒:“你之前答應要搬回來的。”
寧歲歲本能覺得這很危險。
但薄湛北抱著她,她告別了難纏的噩夢。
她垂下眼模,伸手扶住了他的胸膛:“知道了。”
薄湛北嗅到甜橙味,又一次發問。
“你真的沒有用甜橙味沐浴露嗎?”
他從沒聞過這么好聞的甜橙味,難道真的是體香?
“沒有。”
寧歲歲覺得他嗅覺出了問題:“要不去看醫生?”
薄湛北一把將她按下去:“閉嘴!”
連他話里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笨死她算了!
寧歲歲無奈,閉上眼,趴在他懷里沉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