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坐實懷孕的事實。
寧歲歲唇瓣泛白，睫毛顫抖的更加劇烈：“我知道了。”
寧雨桐大步離開。
她一走，寧歲歲猛地撐著墻，小臉漲得通紅，眼底全是紅血絲。
如果她當初沒有被寧家收養，她又怎么會被擺布這么多年？
甚至，到了現在，還要為寧雨桐鋪路！
從洗手間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
寧歲歲回到包廂，發現人都沒了。
保潔正在收拾包廂。
“你好，他們人呢？”
“去后花園了。”
寧歲歲想起，褚念說過，春風樓有泳池，他們大概是去泳池邊了。
她拿了包，沿著長廊，前往泳池。
后花園占地極廣，一眼望去，無邊泳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寧歲歲不會游泳。
甚至很害怕。
她小時候差點溺水，從那以后，對泳池敬而遠之。
她站在最遠的位置，找了一圈，沒找到設計部的人。
反倒是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人不善地盯著她。
寧歲歲下意識往后退：“你，你是誰？”
后花園僻靜，空無一人。
男人步步緊逼：“你就是寧歲歲？”
寧歲歲意識到危險，拔腿就跑！
男人手長腳長，一把拽住了她，將她拖到了泳池邊，鋼筋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往泳池里按。
“寧小姐說，讓你好好照照鏡子，看清自己！”
一望無際的水，落在寧歲歲眼里，那是吞沒聲明的絕望。
“救命——”
她不斷掙扎。
小手拍打著水面，無助又可憐。
男人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腰，肆無忌憚的摩挲：“寧小姐怎么沒告訴我，你長得這么好看？”
寧歲歲身體一顫，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猛地一把甩開男人，拔腿想跑。
“媽的——”
男人被暗算，一把扯住了寧歲歲的腿，順勢將她扔到了泳池里。
“救命——”
無邊無際的水碾壓過來，寧歲歲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
口鼻灌入了大量的水，肺部仿佛被撐/開的氣球，爆發了劇烈的疼，寧歲歲眼淚直流。
雙手不斷拍打水面，卻不斷下沉。
岸邊的男人得意的笑出了聲。
寧歲歲止不住的往下沉。
水，覆蓋了她。
“干得好。”
是寧雨桐。
她居高臨下，站在岸邊，對男人的行為表示贊同。
無數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寧歲歲死死地攥住了拳頭，在那一瞬間，反骨滋生。
她可以死！
但寧雨桐，也不能好過！
她猛地躍出水面，在寧雨桐驚恐的目光中——
她伸手，一把將寧雨桐拽入！
撲通！
寧雨桐不會游泳，嚇得滋哇亂叫。
緊接著，岸邊響起了呼救聲。
嘈雜的腳步聲。
墜入水池，驚奇的漫天水花——
寧歲歲體力消耗殆盡，松了手，任由池水淹沒了口鼻。
冰冷的池水灌入，寧歲歲放棄了求生。
岸邊是趙雪兒驚慌地聲音。
“叫醫生！”
是薄湛北的聲音。
寧歲歲只覺得意識逐漸抽離，身體逐漸變得輕盈，只有腹部，傳來一陣陣揪心地疼。
她嗚咽著，一滴淚水滾落。
徹底放棄了求生。
寧雨桐受了驚嚇，趴在薄湛北懷里嚎啕大哭。
褚念卻發現寧歲歲不見了。
“歲歲呢？”
薄湛北掛念寧雨桐，抱著她大步離開。
所有人都跟著去了。
只有褚念，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無邊泳池，咬住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