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小時后。
蕭然他們已來到一樓，進入了位于古董店深處的那個小保險庫。
原本放在樓上書房里的那套醴陵毛瓷和《波嘉尼小姐像4號》，都被帶了下來。
它們分別裝在兩個便攜式小保險箱里，蕭然和大衛各拎著一個。
待會這邊完事后，蕭然準備把它們直接送去高盛銀行，存放在租賃的個人保險庫里。
那樣雖然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但怎么也比放在店里更好。
進入保險庫后，蕭然徑直來到那幅抽象表現主義畫作前，停住腳步，欣賞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滿臉悲戚之色的戴維斯，表情頓時變得更加苦澀了。
他瞬間就明白，這幅抽象表現主義油畫，又是一件被自己忽視且價值連城的頂級藝術品。
原本他以為，這是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大師波洛克學生的作品。
那個倒霉蛋卻沒有在畫作上署名，而且早已死了，連有關這幅畫作的只言片語都沒留下。
現在看來，以往的鑒定顯然有問題，而且錯的很離譜。
這幅抽象表現主義油畫絕沒有那么簡單，它很可能是一幅大師之作，甚至是波洛克的作品也說不定。
想到這幅油畫有可能是波洛克的作品，戴維斯頓時就感覺了無生趣，傷心的都快死過去了！
要知道，波洛克的畫作隨便拿出一幅，都能賣出幾千萬、乃至上億美元的天價。
即便那些抽象表現主義畫作不知所云、甚至被人評價畫的跟屎一樣。
但在美國藝術界和收藏界，它們卻被奉為至寶，無數收藏家都在狂熱追逐這類畫作。
此時的直播間里，幾乎所有粉絲都是滿腦袋問號。
“我去！這是什么破畫？不就是亂麻一般纏繞的線條和色塊嗎？”
“要是這也能算藝術品，我在三歲那年，就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頂級的藝術家！”
鐵血忠魂開著玩笑說道。
話音未落，直播間里已是一片大笑聲，很多家伙都在出聲附和。
待笑聲稍落，天邊的情人接茬說道：
“沒辦法，這就是美國佬的藝術，而且美國佬還趨之若鶩！”
“據我所知，前幾年拍出過一幅這樣的畫作，成交價好像超過了3億美元”
“我在網上看過那幅畫，根本看不明白畫的是什么，只有一堆混亂的線條和色塊”
聽到這話，直播間里頓時一片驚呼。
“我去！用3億美元買一塊孩子涂鴉的破布？”
“那么大一筆巨款，干點什么不好？美國人腦子沒毛病吧？”
就在此時，蕭然突然微笑著說道：
“以超3億美元天價成交的那幅抽象表現主義畫作，是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大師威廉德庫寧的代表作品，《交換》”
“拍下那幅畫作的，是芝加哥一家對沖基金的創始人，同時他還花2億美元買了一幅波洛克的抽象表現主義畫作”
“在美國藝術品市場上，抽象表現主義大師的作品極受追捧，尤其兩位美國畫壇巨匠，威廉德庫寧和波洛克的作品”
“我面前的這幅抽象表現主義畫作，就是抽象表現主義靈魂人物威廉德庫寧的作品，價值至少上億美元，……”
毫無意外，直播間瞬間就爆了。
“我艸！哥們不是幻聽了吧？”
“這塊破抹布似得玩意，居然是大師之作、價值上億美元？這世界是不是瘋了？”
魑魅魍魎瘋狂驚呼道。
“我不知道這世界是不是瘋了，但我知道，蕭然這貨賺瘋了！”
“這貨簡直就是搶劫啊，我真懷疑，那位原古董店主會不會痛苦的直接掛掉！”
銀沙的白金羽感慨地說道，那叫一個羨慕嫉妒。
蕭然得意地笑了起來，卻沒有立刻回應。
他轉頭看向旁邊失魂落魄的戴維斯，還有同樣滿臉震撼的大衛和錢德勒。
這三個家伙雖然聽不懂中文，卻聽見了蕭然剛才說到，威廉德庫寧和波洛克的名字。
他們瞬間明白，這幅沒有畫家署名的抽象表現主義畫作，肯定是這兩位抽象表現主義大師之一的作品。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幅價值超上億美元的頂級藝術品。
說它價值上億，原因很簡單，就因為威廉德庫寧和波洛克這兩個名字。
在美國的藝術品市場，這兩個名字就是金字招牌，無比璀璨奪目！
想到自己坐擁寶山而不自知，白白錯過了價值一兩億美元的頂級古董文物和藝術品，戴維斯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早點發現這些價值連城的頂級古董文物和藝術品，自己何至于落到如今這步悲慘境地，需要賣房子賣地還債！
欠銀行的那點貸款又算得了什么，隨隨便便就打發了！
一時間，戴維斯心如刀絞，痛苦的無以復加。
但是，他還抱有最后一絲僥幸。
他強行平復一下痛苦的情緒，然后拖著哭腔，顫抖著問道：
“肖恩，我剛剛聽到，你提到了威廉德庫寧和波洛克兩位大師的名字”
“難道這幅抽象表現主義畫作是他們的作品？你又是怎么得出這個鑒定結論的？”
“在這幅畫作上，并沒有作者署名，你憑什么一眼判定這是大師之作？”
非但戴維斯，大衛和錢德勒，也是滿腦袋問號。
直播間里那些家伙也一樣，每個人都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蕭然同情地看了看戴維斯，又看了看大衛和錢德勒。
他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隨手打開雙肩包，從里面取出來一幅3d眼鏡。
這幅3d眼鏡是前兩天剛買的，就是用來看3d立體電影的眼鏡，再普通不過。
“戴維斯，你戴上這副3d眼鏡，看看畫作右下角”
“看仔細點，相信你會發現巨大的驚喜！”
說著，他就將眼鏡遞給了戴維斯。
“啊！”
戴維斯驚呼一聲，連忙接過眼鏡戴上。
緊接著，他忙不迭地看向這幅抽象表現主義畫作的右下角。
起初他的表情還算正常，但轉眼就愣住了，雙眼瞪得溜圓，倆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看到他這副表現，蕭然不禁輕笑起來，卻也有幾分擔心。
他真擔心戴維斯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嘎嘣一下死在這里，那就麻煩了。
站在一旁的大衛和錢德勒，也看到了戴維斯的表現，都無比好奇。
“天吶！居然真是威廉德庫寧的作品，居然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頂級藝術品！”
“但這個混蛋為什么要用這種方法署名？太他媽坑人了，這誰能發現啊！”
說著，戴維斯已老淚縱橫，委屈的哭了起來。
緊接著，這家伙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錢德勒見狀，立刻準備伸手攙扶。
蕭然卻搖了搖頭，阻止了他。
“就讓戴維斯在地上坐一會吧，這樣更好一點，起來他也站不住”
聽到這話，錢德勒也只能停止。
緊接著，大衛好奇地問道：
“肖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解釋一下？”
“這個3d眼鏡又是怎么回事？難道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作者署名？”
蕭然點了點頭，隨即解釋道：
“這幅抽象表現主義畫作，是抽象表現主義靈魂人物威廉德庫寧的作品，而且非常特別”
“威廉德庫寧用一種非常特殊的辦法，將作者署名隱藏在了畫作右下角”
“準確一點說，他把署名設計成了3d立體圖形，又隱藏在那些雜亂無序的線條和色塊中”
“啊！還能這么署名？聽都沒聽說過啊”
大衛立刻驚呼起來。
蕭然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解釋。
“如果用肉眼觀察，極難發現這個署名，但要戴上3d立體眼鏡，就沒有那么困難了”
“但威廉德庫寧創作這幅畫作時，并沒有3d眼鏡，這是一個非常天才的設計，瞞過了幾乎所有人”
“我是機緣巧合下，才發現這個隱藏極深的簽名，然后買了一副3d立體眼鏡，來進行觀察”
說著，他就蹲下身來，將3d眼鏡從戴維斯臉上取下來，遞給了一臉呆滯的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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