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首富太太不裝了 > 0293 佛門高僧
  自從陸森喊出那句‘大不了投奔契丹去’這話后,整個中原地區對他褒貶不一。

  然則不管如何,依然是褒大于貶。

  現在民間有大量的存糧,天下幾乎再無餓殍,這就是陸森每年新春后,大量向朝廷提供巨人稻種子的緣故。

  另外人心都是肉長的,陸森暫時解決了天下的糧食問題,又把西夏打得潰不成軍,甚至傳聞契丹的內亂,也是與陸森有關。

  這樣子于國于民都有極大貢獻的人物,愿意‘黑’他的人很少。

  除了某些特定人群。

  比如說佛門。

  陸森雖然門派不詳,一個所謂的‘系統’流,根本找不出根腳,仿佛突然冒出來的一樣,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但卻以道人自居。

  月朗則星稀,道興則佛退,雖然終南山道士門,煉丹把趙禎給毒死了,按理說道門應該大受打擊才對。

  可偏偏有陸森這個‘真仙’在,硬生生地把道門的面子撐住了,不至于太丟臉。

  現在佛道激辯的畫風大概是這樣的:

  “我佛慈悲,可普度眾生。”

  “虛的,我們陸真人有仙人稻可活萬民。”

  “涅槃寂靜,佛法可度世人因果。”

  “道人修到陸真人那層次,不需要涅槃,直接飛天升仙,不占凡俗,何來的因果。”

  “佛法無我,不行諸惡。”

  “修到陸真人那水平,自給自足,自清自憐,哪來的惡?”

  “世人七苦,佛法開悟可解。”

  “修得道門無垢體,苦從何來?哈哈哈哈。”

  “能不能不提陸真人?”

  “陸真人乃我們道門高人,為何不能提。你們當年使勁個說達摩,就不準我們也說?”

  然后雙方不歡而散,區別就是道人事后個個驕傲得不行,佛僧個個愁眉苦臉。

  也因此,陸森算是在佛門那里掛上號了。

  在皇宮中,小官家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前邊寶相莊嚴的高僧。

  而在他旁邊有個珍珠簾子,曹太后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慧心大師,你所說的陸真人乃域外天魔,有何證據。”

  “此乃陸真人的前生。”

  這高僧手掌一翻,直見金色的光柱從他的掌心中冒出來,里面隱約有個人影在扭動,仔細一看,似乎就是陸森的容貌,可這人在金光中,卻是一時容貌和善,一時獰笑,似乎有著截然不同的面容。

  小官家看得直咽口水,有些驚惶。

  而曹皇后藏在簾子之后,未出一言。

  一會后,光柱中的人影血肉盡褪,化成了骷髏在狂笑。

  小官家已經嚇得不敢睜眼了。

  似乎感覺氣氛已經到了,這慧心高僧右手一合,光柱消失。

  隨后他雙掌合什,等著兩位貴人詢問。

  小官家是不敢說話了的,那個會笑的骷髏對于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委實過于可怕。

  隔了好一陣子后,曹太后的聲音才從簾子后傳出,只是多了些沙啞和顫音:“慧心高僧,你這佛法,照出來的真是陸真人的前世?”

  “此乃佛門的秘術,每發動一次,就會消耗老衲的壽數。”慧心高僧說道:“陸真人雖是域外天魔,但常年被我佛祖鎮壓,且在佛祖座下頌經,這漸漸褪了戾氣。只是有日佛祖前往天庭蟠桃會,陸真人趁機逃走,遁入輪回道,投胎轉世化成了現在的陸森。畢竟是域外天魔,他有前世宿慧,因此可以輕而易舉地修行術法。”

  “可這陸真人,獻仙人稻,固守邊疆,平時也是不擾民,不建道觀大動土石,淡薄名利,不像是天魔啊。”

  曹太后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雖然信了大半,但她依然還是有些疑問。

  “這便是在佛祖座下聽禪的功勞了。”慧心和尚笑道:“陸真人的戾氣已去大半,所以現在他與其說是域外天魔,倒不如說,他是個人。只是他尚未被真正點化,心中依然有著戾氣。”

  “陸真人雖然為人驕傲,卻不見有戾氣之事發生。”

  慧心和尚輕輕一笑,旁人覺得他笑起來,真有如佛祖拈花而笑,有著種知覺而上的佛性。

  “陸真人之戾氣,正發泄在西夏人的身上。”慧心緩緩說話,沒有一絲著急:“只是這世間一因一果,皆有緣法。陸真人越是殺戮,他便越是容易被戾氣入侵。等戾氣在他體內積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會反噬,重新化為天魔。”

  “真有此患?”曹太后的聲音內,有些著急。

  她本不愿意多信,只是方才慧心和尚那一手佛法,實在太過于驚人了。

  “曹太后也應該清楚,陸真人不久前那驚天之言。”慧心和尚的臉上,滿是慈悲:“這便是開始被戾氣入侵的征兆。一旦陸真人入魔,這天下便再無真仙,只有為禍人間的天魔。”

  “這如何是好?”曹太后有些急了,若是陸森入魔,自己想要的蟠桃,還能有嗎?

  “那便是讓陸真人回到中原來,再到我晨光寺中渡化。”

  “可高僧你也應該聽說了,若是再召陸真人,他便要投契丹而去。”

  “此事不難。”慧心看著前邊不遠處的小官家,說道:“只要朝廷能給我一道密旨,再派十數皇城司高手與我寺中僧人同行,我們便可去興慶府,將陸真人帶回來,再放置晨光寺中,渡化他身上的魔氣和戾氣,等他不會再變成天魔后,本寺自然會將陸真人放出來,繼續造福人間。”

  說完這話的時候,慧心通體金光大作,光芒刺眼,整個房子仿佛化成了光源一般。

  小官家驚得雙手蒙眼,而簾子后傳來小小的驚呼聲。

  一會之后,慧心身上的光芒散去,房中重回原來的樣子。

  只是此時無論是小官家,還是曹太后,都已對慧心信服之極。

  “果然是佛門高僧,本宮方才懷疑你,確實是怠慢了。”簾子后方,曹太后的聲音傳來:“請稍等片刻,本宮這就讓官家,給大師你寫道秘旨。”

  “勞煩兩位貴人了。”

  “不麻煩,還得多謝高僧為我大宋社稷著想。”

  半個時辰后,將秘旨放在袖口中的慧心出宮門,此時他的身后已跟著二十多位皇城司人員。

  他看看天色,往上的臉龐,似乎有些慘白,可他卻笑得很開心。

  現時,陸森已從定州回守興慶府。

  他坐在屋子里,看著外邊白茫茫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楊金花在屋內的床邊坐著,正在繡著衣裳,很是安靜。

  現在陸森身上的衣服,幾乎全是她織出來的。

  最近一段時間她真的很開心,能一直和官人相處,不用與其它姐妹們分享。

  對她來說,這樣子的生活真的很好。

  沒過多久,穆桂英從院外進來,她先抖抖身上的雪花,再脫去毛氅,推房門進來。

  楊金花站起來,笑道:“娘親,伱怎么有時間過來了。”

  陸森也拱拱手:“岳母請坐。”

  穆桂英自己找椅子坐下,她說道:“森兒,修路之事,在按計劃進行。不過有些小吏貪墨糧食和衣物,拿到外面倒賣,為首者已被斬首示眾,其余從罪者,已被刺字,當場貶為賤籍,幫著修路。”

  “這事是岳母下令?”

  “我當然沒有那么傻!”穆桂英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將罪證交給了呂郎中,由他判理的。”

  這樣沒有問題。

  穆桂英性情火烈,嫉惡如仇,陸森就怕她忍不住當場殺了罪犯。

  如果是陸森這么做沒有問題,但穆桂英是武將,她亂來的話,只會把楊家在文官心目中的那點‘情誼’給敗光掉。

  當然,若是穆桂英真的把人殺了,陸森自然也能保住楊家。

  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外,呂郎中近日就得返京了。”穆桂英微笑道:“朝廷把他喚了回去,再派了個年輕人來輔助你。”

  這事在陸森的意料之中。

  因為定州這里是一直有奏章往京城發的,都是隨行的史官編寫。

  北宋的史官隊伍很龐大,很多是私人修史。

  陸森現時的身份地位,早已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小官,因為編修院專門派了兩名史官隨行,跟在呂惠卿身邊。

  即要幫忙干活政務活,也記錄這邊的戰事。

  也因為兩名史官的奏章,朝廷一直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現在呂惠卿的功勞幾乎已經頂天了,再讓他繼續在定州城待下去,回到京中論功行賞的話,豈不是一步登天,直接能有朝議之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驚艷如王安石,都在朝堂上當了數年的‘啞巴’,最近才得以有發言的權利,呂惠卿自然不能跳過這一步。

  所以呂惠卿必須回京,升官后再打磨打磨,便是國之棟梁。

  “知道來者是誰嗎?”

  “似乎是叫王韶的人。”穆桂英搖搖頭:“我遠遠見了他一次,是個年輕人,和呂郎中差不多年紀。”

  陸森想了會,他似乎在那里聽過這人的名字,但沒有太大的印象了。

  想來,應該不是什么重要的歷史人物吧。

  “朝廷愿意多放年輕人過來歷練,是好事。”陸森坐了下來,給穆桂英倒了杯熱飲:“岳母前來,應該還有其它事情吧。”

  “這么明顯?”修長的桃花眼眨了眨,穆桂英笑起來,真有二八少女的風情:“我昨日收到了老太君的來信。”

  “老太君想讓岳母回家帶孫兒了?”陸森笑問道。

  楊家的獨苗,可被寶貝得很,平時的時候都是由老太君摟著,睡覺都不太愿意放開。

  “那倒不是,是文廣出海回來了。”穆桂英臉上有些自豪:“老太君在信里說,文廣賺了不少錢,還帶回來了很多番邦的奇珍。”

  “那就好,人回來就好,出海在外總是有風險的。”陸森緩緩說道:“既然賺到大錢了,就讓文廣別外出了,專心在家里帶孩子,教導一個楊家好兒郎出來。”

  穆桂英嗔了陸森一眼:“哪有男兒帶孩子的,真當我們楊家女子都是懶豬?”

  “男女都一樣!”陸森笑道:“男人帶孩子又怎么了。”

  “你是道人,不用顧忌外人眼光。”穆桂英輕嘆道:“但我們不同,我們凡夫俗子的,若是家里的女人讓男人去帶孩子,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了。”

  “可你們楊家女子,不一樣上了戰場,還比絕大多數男人更厲害。”

  “你以為我們想啊。”穆桂英神色黯然:“若不是家里的男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會需要我們女子征戰沙場嗎?”

  聽到這里,陸森輕輕地嘆了口氣。

  楊金花走過來,輕輕握著母親的心以示安慰。

  隨后穆桂英便振作起來,笑道:“文廣想來這里,他想殺敵報國。”

  陸森愣了下:“不如讓他……”

  “別說帶孩子的事。”穆桂英揮手打斷了陸森的話,她相當認真地說道:“文廣聽著我們都在這邊后,便已開始在擦拭自己的步人甲了。而且長槍和陌生也已磨利,就等著你同意他過來。”

  看著穆桂英嚴肅的表情,陸森知道這事勸不動的。

  楊家人,無論男女,現在的執念就是殺西夏人,無論是為國,還是為私仇,這事都沒得緩和的余地。

  當然,金花現在是陸家人,她的想法變了很多。

  “既然要來,也是可以的。”陸森想了會,說道:“我可以用權給他安排一個游擊校尉的官職,只是他得改名。”

  “行。”穆桂英站了起來:“從今天起,他就叫楊不悔,直到西夏滅國為止。”

  楊不悔……陸森眼睛眨巴了兩下,他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很有熟悉的感覺,也有股怪怪的感覺。

  送走了穆桂英,沒過多久,又有兩個年輕人過來拜訪。

  一個是陸森很熟悉的呂惠卿,另外是一個年輕人,看著挺英武的,書生意氣中帶著一股殺伐之氣。

  “下官拜見陸真人。”

  “下官司理參軍王韶,拜見陸真人。”英武的年輕人躬身到底,顯得很是恭敬。

  “免禮。”陸森請他們兩人坐下,笑道:“呂郎中,我知道你不日就要回京了,祝你步步高升。”

  呂惠卿拿起桌面上的熱飲,甜甜的蜂蜜汁一飲而盡。

  隨后陸森向王韶說道:“王司理,接下來我們兩人得好好協助才行,若本官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用客氣,請指正。”

  “不敢不敢。”王韶有些激動地拱手:“能在陸真人麾下為官,是小子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看著這年輕人激動的表情,陸森內心有些驚訝:若非,這人是我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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