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不只是姜渺,就連一向沉穩的琥珀都有點來氣了。
“開什么玩笑?這里不是你的地盤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哪里安全?”
“我很早就出去做生意了,極少來這里,我是真不知道這山洞里具體的構造和情況。”司知珩如是回答。
“不是吧?”黑曜懷疑地打量著他,“既然你極少來這里,連剛剛遇到的那些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為什么他們都不攻擊你?”
經黑曜這么一提醒,姜渺也想到司知珩來救自己的時候的確沒看到那些人攻擊司知珩,不由得同樣不解地看向他。
司知珩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廢話,你都說了這是我的地盤,他們怎么可能無差別攻擊?”
姜渺一聽就感覺司知珩絕對有所隱瞞,可他這樣說似乎找不到邏輯漏洞,她一時也不好在這個問題上作過多糾結。
這時,傅承洲緩緩睜開了眼睛。
琥珀最先看到,趕緊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老大,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傅承洲試圖坐起來,但不經意間的動作使他的腦袋一陣晃動,頓時感到頭昏目眩。
琥珀趕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姜渺和黑曜一同湊了過來,擔憂地看著他。
“我還好,只是有些頭暈。”傅承洲勉強笑了笑,試圖安慰她們。
姜渺看著他的模樣,一陣心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偏頭問司知珩:“你之前不是說黑曼巴的首領有一株千年血參嗎?如今司元甫被你殺了,也沒看你把這東西拿出來啊。你之前是騙我們的吧?”
姜渺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不抱希望,反正這么多天以來,司知珩騙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誰知司知珩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真有這東西,但是在‘神’那里。”
姜渺簡直被他給氣笑了。
也就是說傅承洲現在急需千年血參來恢復身體,以便進行接下來的行動。
但是千年血參卻只能靠接下來的行動才能得到。
這是什么無解難題?
傅承洲方才其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能清楚地聽到他們之前的對話,知道他們是在為自己受傷之事爭論要不要繼續前行。
于是他趕緊說道:“我現在頭不暈了,咱們還是接著走吧。”
他邊說邊穩穩當當地站起身,盡管仍然感覺到有些虛弱,但保持繼續前進還是沒問題的。
姜渺雖心中擔憂,但她很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一旦下了決心就不會輕易動搖。
思忖了一會兒,她沉聲說道:“這樣吧,你和琥珀走在最后讓他保護你,我和黑龍還有黑曜走在中間,而司知珩既然不會在這里遭受攻擊,就讓他在最前面帶路。大家覺得怎么樣?”
這個新的隊形被眾人一致認可,大家都覺得這是目前看來最合理的安排,紛紛點頭同意。
“那就保持這個隊形繼續往前走吧,”姜渺看向琥珀,表情嚴肅地說道,“你記住,但凡我們再遇到什么應付不來的危險,你就帶著傅承洲原路返回,或者盡量找一個安全的位置躲好。”
琥珀鄭重地說道:“知道了,我一定會全力保護好老大的安全,絕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聞言,司知珩“嘖”了一聲,本想嘲諷傅承洲幾句,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率先邁開了腳步。
經過這一番商討和安排,一行人重新整頓隊形,繼續向前前進。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緊張的氣氛伴隨著他們深入山洞而逐漸加重。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發現原本十分寬敞的通道變得越來越窄,越來越矮。
行至最窄處一個類似拱門的地方時,前面又開闊了許多,只是那拱門的“拱”處多了一片白色的紗簾。
黑龍忍不住調侃道:“還怪有情調的咧,這種地方還搞個簾子拉著。”
司知珩懶得搭理他,撥開紗簾就繼續往前走。
姜渺卻覺得有點怪異,停下了腳步。
她一停其他人也都停了,唯有司知珩站在紗簾外回過頭看她,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姜渺盯著那紗簾看了許久,然后開口說道:“司知珩,你看看那紗簾到底是什么東西。”
司知珩“哦”了一聲,用手撥了撥面前的紗簾,終于發現那根本不是什么“紗簾”,而是一根根極細的白色細線。
于是他便向姜渺說明了情況,并不以為然地說道:“就是普通的白線而已,我前幾天還從這兒經過,什么事也沒有,你別太敏感了。”
聽到他這么說,姜渺倒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草木皆兵了。
然而正當她猶豫要不要繼續前行之時,卻聽到頭頂的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姜渺借著手電筒的光亮抬頭一看,除了光溜溜的石壁以外什么也沒看到,可那動靜又的的確確在頭頂。
與此同時站在“拱門”外的司知珩也聽到了動靜,便面朝姜渺后退了幾步,將手電筒對準了拱門上方。
只見光線匯聚處,赫然出現幾十張青白色的人臉,在光的反射下他們的眼睛全都泛著綠光,個個盯著司知珩,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的司知珩渾身一個激靈,根本無法用語言表達他現在的心情,不光是頭皮發麻了,腳也像粘在了原地一樣完全無法動彈,甚至發不出任何聲音。
姜渺立刻察覺到司知珩的反應不大對勁,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她聽到司知珩十分驚恐地大喊道:“操!他們跳下來了!你們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