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夭壽啦:我茍在小酒館氪命成圣 > 第二十四章 滿座嘩然
  姜望叩開兩府,即得兩神通,有望成就天府,外樓境又有七星圣樓秘法備著,的確有資格說一聲,神臨并非遙不可及。

  此刻的封鳴,并不知道他新收的跟班想的是什么、看的是什么,在文溪縣,這種阿諛奉承他的跟班不知有多少。他其實并不在乎。

  他怨恨于他在威寧候府所受到的屈辱,但心中也非常明白,他沒有發作的資格。

  所以他只能一杯一杯的飲酒。

  封越也不管他,仍自笑容堆在臉上,對每一個人熱情說話。

  他怎么能笑得那么燦爛呢?

  默默陪著封鳴喝酒的姜望,忽然意識到一點——青云亭堂堂宗守在威寧候府壽宴上所受的種種冷落,最終都會落在威寧候眼中。

  封越如果是為了修復關系而來,他此刻受的任何一份氣,都不白受。

  他越是熱情,越是被冷落,就越是能讓人解氣。

  姜望默默提醒自己,這是一頭城府太深的老狐貍,面對他的時候,需要萬分謹慎。要想順利混進青云亭,拿到云頂仙宮失落建筑,就不能在此人面前露了半點馬腳。

  就在觥籌交錯的時候,外間忽的響起一聲傳——“武功侯前來相賀!”

  賓客一時喧嘩。

  威寧候三百歲壽誕,來賀的人何其多,但無一人,有此分量。哪怕是墨門天才墨驚羽,也稍有不如。

  誰人不知武功侯薛明義,是當今雍帝最倚重的干臣?

  一場國戰,讓雍國形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雍國一公八侯,英國公北宮玉在之前之后,都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人。這是由過往的功勛,和他強大的實力所決定的。

  但八侯的排名,卻有不同。

  在韓殷時代,武功侯薛明義雖然才情天縱,但作為八侯之中年紀雖小的那個,一直是被視為后起之秀,朝野普遍認為他稍顯稚嫩,地位在八侯之中,敬陪末座。

  而威寧候焦武乃是老牌神臨強者,在雍國軍政兩界經營多年,實力強,威望高,在八侯中也屬于上游位置。

  如今韓殷身死,韓煦掌權。

  武功侯薛明義在韓殷身死的當天,就立即接掌了禁軍,殺得天命府人頭滾滾,鮮血洗過雍王宮,強勢鎮壓時局。

  此后又親入瀾安府,正面迎戰清江水君宋橫江。最終聯手英國公北宮玉,將莊洛聯軍趕出雍境。

  此戰雖然在軍方公示中,首功記為北宮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北宮玉對韓煦的擁戴,不夠堅決。作為雍國唯一的公爵,他的地位現在仍然無可動搖,不過薛明義的崛起卻也是勢不可擋。

  同樣參與了莊雍國戰,在戰事中威寧候焦武的表現相對就乏善可陳,帶著三位神臨侯爺,卻沒能斬殺杜如晦。難免會有聲音,說與戰的四侯都未盡力,享受久了,斗志沒了,不肯為國事拼命。

  此消彼長,時移境不同。

  如今的武功侯,不說列侯第一,也與承德侯李應在伯仲之間。

  有人上就有人下,威寧候的聲勢,理所當然地慢慢滑落下來。

  焦武這一次壽宴擺得這樣大排場,甚至不知用什么法子,把墨驚羽都請來了,未嘗沒有挽回威勢的原因在。

  這種影響力排名的變化,并不會怎么明確出來,但卻具體地表現在方方面面中,為眾人所知。

  比如威寧候兩百歲壽誕的時候,雍帝可是親自到場相賀,這一次三百歲壽誕,卻只讓內官送了一份禮。

  比如此刻……下人只是報了一個薛明義的名字。

  在場來為威寧候祝壽的賓客,卻都紛紛站起來相迎,無人敢于安坐!

  威寧候未說相迎,便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迎出門去。

  哪怕是心有怨懟、圖求一醉的封鳴,也趕緊站了起來。可見他并未真醉,心底還是清醒的。

  姜望隨人群一并起身,偷眼覷向威寧候,其人的臉色倒并無什么變化,但這面色不變的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整個奢華大院里,唯一還端坐不動的人,只有威寧候焦武,以及他旁邊的墨驚羽。

  威寧候是主人,又年長輩高,自然可以不動。墨驚羽無論是背倚墨門還是秦國,也都無須太給武功侯面子。

  當然,他的安坐,本質上亦是一種表態。是對威寧候的支持。

  他本不必如此,就算他起身相迎,也不會有人覺得他阿諛,只會覺得他禮數周到,他也不用得罪任何人。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這背后的復雜意味,叫人不能不深思。

  軍靴踏地有聲,英武不凡的武功侯大步走進院內,身上披甲,臉上帶笑:“焦老三百年壽誕,是如此重要的日子。薛某人來得遲了,還望海涵!”

  “來了,就不算遲。倒是老夫招待貴客,不能抽身相迎,希望薛侯莫要介懷才是。”焦武端坐主位,右手平伸相邀:“請這邊落座!”

  早有人讓出焦武右手邊的位置來,等待薛明義入席。墨驚羽端坐在焦武左手邊,并不說話。

  “焦老說笑了,您要是出來相迎,我哪敢入席?”

  薛明義龍行虎步,徑直走到主桌,走到特意給他空出來的位置前,卻并未落座。

  他抬眼看了看“天穹”,看了一眼那珠器雕琢的星與月,又掃過院中的美酒佳肴,一時并不說話。

  焦武倒也不懼什么,他有今時今日之地位,是一刀一槍搏殺出來的。他所有的享受,都是應當應得。便是韓殷復生,也說不出什么來。更別說只是一個與他同列的薛明義。

  “怎么?”焦武看著遲遲不落座的他:“薛侯有何指教?”

  “怎敢?”薛明義回過頭來,笑道:“薛某只是覺得,身入貴室,盛景此般,某兩手空空,實在有些寒磣了。”

  “你是貴人,來即貴客,言即貴聲,坐則貴禮。又何須外物來賀?”墨驚羽在此時出聲,聲音穿過玄鐵面具,有一種枯燥的不真實感:“還是請坐吧。”

  薛明義看著他,似乎就是在等他開口,微微一笑:“墨家高人這般抬舉我,我更不該不識好歹,空手而來。還好我確有準備,薛家亦非無禮門庭。”

  說到這里,視線轉回焦武,嘴里說道:“送上來!”

  話音方落,院門洞開。

  四員甲士,平舉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行進院中。

  步伐堅定,甲葉交響。

  如行軍,似沖陣,氣勢凌人。

  于是滿座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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