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夭壽啦:我茍在小酒館氪命成圣 > 第七十一章 后生可畏
  姜望揪出跟蹤的鄭商鳴之后,并沒有自負已經將此事處理完美,而是在回府后第一時間與重玄勝做了溝通。

  而重玄勝當場就洞徹了文連牧的計劃,火速趕往北衙,當面陳清利害。才有了鄭世及時出手。

  鄭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親自趕到鎮國大元帥府,這才將鄭商鳴完好無損的帶回。

  王夷吾白白與北衙都尉結了仇,卻并沒有達到既定目的,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鄭世直接領著鄭商鳴回到位于城北的巡檢府,之所以沒有讓兒子先回家,是想讓他與重玄勝道聲謝,順便結交一番。

  經此一事,他對王夷吾自然是有不滿,但真要說與大元帥府正面對上,又好像沒有到那個地步。畢竟鄭商鳴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而王夷吾背后的姜夢熊,可是被齊國上下視為軍神的存在。

  他有他身為北衙都尉的為難,因而對重玄勝的態度,其實也有些矛盾。一方面固然是感謝,但另一方面,他堂堂北衙都尉,又真的下場參與重玄勝和王夷吾的交鋒嗎?

  與他們同輩的鄭商鳴無疑是一個很好的緩沖。無論鄭商鳴做了什么,他這個做父親的,都還有兜底的余地。

  做好了周全的打算回到巡檢府,巡檢兵丁卻告知鄭世,重玄勝與他前后腳就離開了,并未等在巡檢府里邀功。

  “他走時可說了什么?”鄭世問。

  那巡檢兵丁回道:“勝公子說,小事一樁,不必掛懷!還說什么,他不是為了幫人,而是為了幫自己。”

  這話說得實在敞亮。

  鄭世咂摸了一會兒,又瞧了瞧自己的兒子,并未再說什么。

  ……

  鎮國大元帥府。

  面對王夷吾的問題——鄭世為什么能夠及時趕到,阻止他們以鄭商鳴為籌碼,借用北衙的力量。

  文連牧只能回以一個苦澀的笑容:“我想,這會重玄勝一定還在北衙。”

  王夷吾明白這個苦笑的意義。

  重玄勝對陰謀的嗅覺太敏銳了!簡直滑不溜秋,什么算計都難沾身。

  而且很顯然,他對鄭商鳴也有足夠的了解,并不輸于文連牧。如此才能夠及時洞徹他的算計。

  若異身而處,他自忖絕不能應對得這樣快速。

  之所以不認為是姜望想到這一步,因為姜望如果能夠想到的話,當時就根本不會放走鄭商鳴,更不會讓鄭商鳴有來鎮國大元帥府自投羅網的機會。

  文連牧第一次算計重玄勝失敗的時候,他還特意挖苦了一下。是因為他當時對文連牧有相當的信心,并不覺得一時失利有什么大不了。

  此次損失更為嚴重,他卻不見半點怨尤,只問道:“你還有什么計劃?”

  文連牧將苦笑抹去,眼中并無沮喪,反倒神采奕奕,他是真的喜歡這種與人相斗的感覺。

  這讓他充滿激情。

  “我盡讓你得罪人了!”

  王夷吾眼皮都不搭一下:“得罪就得罪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無論鮑仲清又或是鄭世,都是如此。前者遠不是他對手,后者遲早會被他超過去。

  文連牧嘿了一聲:“垂釣已是行不通,他總能吃了餌,卻不咬鉤。要抓這條肥魚,倒不如直接挖堤、放水、干塘!”

  “陰謀無用,用陽謀!”

  “怎么挖堤、放水、干塘?”王夷吾問。

  “這段時間對重玄勝的研究,我們可以知道,他現在最信任的人,一個是他的貼身死士,十四。一個就是姜望,據說來自西方之域的莊國。可謂是他的左膀右臂。”

  所有的資料全都在腦海里,文連牧都不用細想,直接便道:“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姜望參與天府秘境的時候,還是滿頭白發,而現在又已經恢復黑色。再聯系到那段時間重玄勝爭取壽果的事情,可以很容易的得出結論——姜望曾經因為某種原因,壽元有虧!”

  王夷吾師從軍神姜夢熊,自然很清楚壽元有虧對修行的負面影響:“那他能有如今的實力,倒是并不容易,可見勤勉。”

  對于王夷吾來說,這已是難得的評價。

  當然姜望未必需要。

  “而我還發現,重玄勝現在又開始在搜集增加壽元的寶物。重玄褚良不需要,博望侯已經用不著。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是為姜望準備的,很可能姜望的壽限仍未補足。”

  王夷吾問道:“這當中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大澤郡七星樓將開。”文連牧說。

  “對我沒什么意義。”王夷吾頓了頓,問道:“你想去?”

  如果文連牧真的有心去七星樓,眼下這攤事,他也只能先放一放,轉入防守了。

  時至如今,他就算再自傲,也不認為自己能在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贏過重玄勝。偏偏臨淄不是軍營,不在戰場。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城市,他如蛟龍被縛,處處別扭。

  文連牧搖搖頭,說道:“其中有增加壽元的寶物。”

  王夷吾皺眉道:“沒有聽說這個消息。”

  “你馬上就會聽說了。”文連牧笑笑,補充道:“重玄勝也是。”

  王夷吾明白了,文連牧是想弄走姜望,直接剪除重玄勝的左膀右臂,讓重玄勝變成孤家寡人。

  這消息未必是真,但文連牧一定能夠做得讓人相信。

  見王夷吾心領神會,文連牧又道:“這個消息只有你和重玄勝這個層面才能夠得知,姜望靠自己是沒辦法知曉的。”

  “你和田家達成了合作?”

  要把關于七星樓的消息控制到這種預想程度,沒有田家的支持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不是給我面子,是給你王夷吾面子。”文連牧說道。

  卻沒有說那個“他”是誰。

  王夷吾只問:“如果重玄勝知道消息后,為了在這種關鍵時候留姜望在臨淄幫他,瞞而不說,你也已經想好怎么不著痕跡的讓姜望知道吧?”

  文連牧并不否認:“事關自身道途,他不可能沒有芥蒂。讓他們心生嫌隙,比直接支開他效果更好。當然,如果重玄勝真心相告,姜望去了大澤郡,也是我們要的結果。”

  ……

  霞山別府。

  因為姜望并不肯出門陪他花耍,許象乾纏磨一陣無果后,轉道自去了摧城侯府,說是尋李龍川去了。

  當然,也未必沒有不愿深入重玄勝和重玄遵之間競爭的因素在,畢竟才到霞山別府,就見重玄勝興師動眾。

  真要發生點什么事情,他是幫忙好,還是不幫忙好?索性走為上策。

  重玄勝說是去去就回,的確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但回來的時候,許象乾已經走了。

  他也不以為意,只揀著鄭世的反應,與姜望說了說。

  姜望這時回過味來,才發覺一個簡簡單單的跟蹤背后,竟藏著這么多算計。

  “你準備就一直這樣見招拆招?”姜望有些后怕地道:“你們這種人,心里太多彎彎繞繞了,我可不能保證每次都不上當。”

  “我當然已經準備好行動……”重玄勝說著,回過味來,提高音量:“我們哪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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