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夭壽啦:我茍在小酒館氪命成圣 > 第七十四章 見羊不詳
  送走胡少孟之后,姜望重新召集眾人,宣布礦場延期半年,一直到礦脈徹底枯竭才結束。

  作為重玄家的使者,他實質上成了這些人的頂頭上司。

  除了胡管事表現出明顯的高興之外,另外兩名超凡修士反應都很平淡。

  張海明顯的有些不安,大概是考慮到他的丹藥和姜望的威風,暫時不敢提出離開。向前則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老樣子。

  說實話,這兩個人姜望一個都不想要。但手底下確實光溜溜的,只能捏著鼻子先湊合。

  就像重玄勝所說,任何人都有他的用法和價值。

  更有價值的超凡修士,也不會來這種礦場工作。

  兩名超凡修士先后離開,房間里只剩胡管事和侍女小小。

  姜望正打算和胡管事囑咐兩句,侍女小小忽然出聲道:“老爺,有件事情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你房里那壇虎骨酒,有問題。”

  姜望瞥了她一眼:“那張紙條是你寫的?”

  小小心中一緊,低下了頭:“是。奴……小時候學過一些字。”

  “你怎么知道酒里有問題?”姜望問。

  “奴只是知道葛恒的脾氣,您得罪了他,他一定會對您不利。”

  這時,胡管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使者大人,酒里么有毒,么有毒啊。毒酒被額換了!”

  倒是解了樁疑惑,雖然這個答案也沒有什么價值了。

  “不必跪著。”姜望伸手將他扶起:“具體什么情況,你說說看?”

  “葛爺,不,姓葛的王八蛋心眼可小,他想教訓大人,就在酒里下毒,逼額給恁送。額不敢不送,更不敢說出來啊!”

  胡管事不停地抹著汗,誠惶誠恐:“額只能偷偷給換咧,他問起來,額就說恁可能不喝酒。”

  他說著又要下跪。

  姜望一擺手,令他跪不下來。“你把毒酒換了,何罪之有?我應該多謝你的照顧才是。”

  “可不敢,可不敢哩。”

  看著這個小老頭的唯唯諾諾,姜望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強求胡管事在得知他身份之后,還能平和地看待他,那畢竟不現實。

  “你不要多想。礦場的事情,還是你來管,之前怎么做,現在繼續怎么做,維持現狀即可。”他直接吩咐道:“我只把控方向,不負責具體的事務,明白嗎?”

  胡管事心里有了底,腳下也穩當了些:“明白,明白。”

  “對了。”姜望想到一事:“你真是胡少孟的本家族叔嗎?”

  “這倒是么有假。”胡管事有些尷尬地道:“不過他從小,就跟額們都不親近哩。額攀扯關系也是么辦法的事情,怕修士老爺們看不起……”

  “明白了。”

  姜望報以理解的微笑,帶著小小離開。

  這小老頭挺有意思的,雖然迫于生活,卑躬屈膝慣了。骨子里卻是一個很講求自我和尊嚴的人。

  不要小覷任何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姜望這樣提醒自己。

  比如那壇毒酒,倘若小小沒有示警,并且胡管事沒有換掉毒酒,事情很可能會有另外一個結果。

  走在礦場里,姜望隨口問道:“你恨他?”

  小小不敢隱瞞,坦白說道:“是他招工把我招過來的。”

  姜望倒并不怎么介意這種程度的借勢,恩怨相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讓他更清楚的意識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訴求,哪怕她此時的身份只是一個區區侍女。

  “謝浩不是離開,是被胡少孟殺死了。”姜望轉而說道:“說不定,他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小小跟在身后,默默邁步。很是沉默了一陣,才說:“說來奇怪,我一度恨不得他死了,死得越慘越好。等到他真的死了,我才發現。我寧可他是騙我的,寧可他就是一個卑鄙的人,無情的人。只要他好好活著。”

  她倒并沒有表現得很悲傷,只是有些迷惘:“老爺,您是超凡脫俗的人,您說,人為什么會這樣?”

  “人就是這樣。”姜望說。

  ……

  葛恒死了。

  他是被憤怒的礦工們活活打死的。

  已經沒人記得是誰先落的腳,一陣漫長的拳打腳踢之后,葛恒就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人群散開了。

  小翠的尸體被人們所埋葬。

  礦工們挖坑都是好手,選了一塊風景好的地方。

  而葛恒的尸體,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

  有人提議把他丟進爐子里燒了,但沒人愿意抬他的尸體,因此不了了之。

  葛恒的死,并不難辦。一來他罪行確鑿,二來死于眾人義憤。三來,這里屬于青羊鎮,案件到亭長胡由那里為止。

  經由他向嘉城報備,嘉城方面一般都不會為難。

  此時眾人皆已散去,栓子一個人杵在院子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望走過去,隨手丟了一團焰花,將葛恒的尸體焚為灰燼。

  他將葛恒留在這里之后,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幕,因而也沒什么好驚訝的。順手焚掉尸體,也只是為了避免瘟疫之類的隱患。

  “對了。”他對栓子說道:“胡少孟殺死謝浩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說出來,不用害怕,我保證你的安全。”

  花海并不是專門的審訊道術,姜望之前只是利用致幻效果稍作引導罷了。

  此時既然已經樹立權威,倒不如開門見山一些,想來栓子也不敢再隱瞞。

  問這個問題,姜望主要是想提前了解一下胡少孟的戰斗方式,也好有所針對。

  只沒想到栓子愣了一下:“我沒看到胡少孟殺謝浩。”

  姜望這時候才意識到,他或許想錯了。

  “那你看到他殺的誰?”

  姜望問得有些急切,栓子很是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畏畏縮縮道:“一,一個礦工。就那么一巴掌,頭就沒了。我當時蹲在那里方便,沒敢出聲。”

  “是不是那個在礦洞里看到羊的礦工?”姜望問。

  “我不知道,礦上人很多,經常有人來,也有人走。我不認識他。”

  盡管栓子不能夠確定,姜望心里卻已經確定無疑。

  因為這兩件事太巧。

  胡少孟再怎么也是名門大派弟子,還不至于明目張膽的到處殺人。殺人必有緣由。

  只是……

  工人在礦洞里離奇地看到了一頭羊。

  而胡少孟將其殺死。

  這能說明什么?

  羊,羊。

  姜望隱約抓住了什么。

  青羊鎮!

  “小小你先回去。我去礦洞里看一看,”

  姜望匆匆丟下一句,便轉身往礦洞那邊走去。

  以他的身份,自然沒人攔他。

  那些礦工好奇他為什么會親身入礦洞,但也不敢相詢。

  經過多年挖掘,礦洞已經四通八達,幾乎將山腹掏空。

  山洞內部黑黝黝的,越往里越黑。

  重玄家雖然財大氣粗,但也不至于給礦工們配備懸明燈。

  礦洞里基本都是使用油燈照明。

  當然對姜望來說,一朵焰花即可。

  越走越深,越深越靜。腳步踩在地面,發出空洞的回響。

  姜望并不清楚自己要尋找什么,他只是做出尋找什么的樣子。

  他知道這消息必然會傳到胡少孟耳中。

  他在等有可能的線索。

  或者,胡少孟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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