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宣自從踏入殘天道以來，因為心性與武功契合，便像插上翅膀一飛沖天，短時間內便遠遠超越了同儕，可以俯瞰同儕。
即使有徐青蘿他們在上頭壓著，他還是難免會生出驕傲之意，自矜之心。
這一次碰上真正的對手，對他是莫大的觸動，會再次激發起他的斗志與潛力。
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超過了同輩甚至是所有人太多，讓他不知不覺就會放緩步伐，這是人的本性。
看到了同伴，看到了競爭對手之后，才會再次緊張起來，給他重重的刺激。
李鶯蹙眉瞪著他。
她猜到了法空的意思，是想磨礪周子宣，可這一次的比武關系重大，不容有失。
按照磨礪周子宣的路數的話，即使敗了也無所謂，甚至更好，對他刺激更深，會更加發奮努力，爭取一雪前恥。
可對于一統六道的計劃來說卻是災難性的，不能一舉奪得魁首，便不能形成震懾。
僅憑自己一人的威懾并不夠。
法空微笑看著她。
李鶯哼一聲，最終還是相信法空不會分不清輕重。
現在法空與自己是一條心，都要一統六道，他如果看到未來不妥會及時出手干涉。
她沉吟道：“這么說，他雖然與子宣相差仿佛，還是沒能勝過子宣？”
法空道：“看到他的出現，子宣起了警覺，從而受了刺激，悟性大開，在觀戰的時候吸納各派精華，從而修為大增，從而蓋過了這唐晉。”
李鶯松一口氣，白他一眼。
法空笑道：“放心吧，我不亂出手的話，這一次的魁首確實是子宣的，過程不會一帆風順，最終是有驚無險。”
前提是自己乖乖的不動，不能有任何的動作，免得牽一發而動全身。
“但愿如此。”李鶯哼道。
法空笑著搖頭。
李鶯道：“除了這個唐晉，還有什么厲害人物？”
“你不知道六道的厲害人物？”
“我所知道的，都構不成威脅。”李鶯道：“子宣都壓得住。”
法空笑著搖頭：“還是有隱藏高手的，像雪瓶道的鐘志煥，便是一個。”
“雪瓶道……”李鶯沉吟，搖頭道：“雪瓶道這些年來有些不走運。”
雪瓶道的高手不多，平平無奇，好像陷入一個怪圈，沒出現驚才絕艷之輩。
可能是因為雪瓶道的心法，也可能是因為運氣不好，氣運之說看似縹緲，有時候又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
法空道：“雪瓶道是深懂韜晦之道，其中所藏的高手可不少，并不遜色于殘天道。”
李鶯黛眉一軒。
法空露出笑容：“沒想到吧？”
李鶯慢慢點頭：“真被他們瞞過了，那這一次的比武……”
“有子宣在，有驚無險。”法空搖頭：“謀略再好，終究還是要靠實力。”
一力降十會便是此。
雪瓶道韜光養晦，深藏不露，以求一鳴驚人奪人眼球，可惜出了一個周子宣，導致他們功敗垂成。
李鶯道：“除了雪瓶道呢，釣月道……”
“釣月道的實力已經都暴露了，垂云道與夜雨道都有隱藏的高手，不過構不成威脅，總體來說，有驚無險。”
“嘿，還真是小瞧了他們。”李鶯哼道。
法空點點頭：“確實不容小覷。”
魔宗六道的根基很深很厚，龐大的修煉人數意味著出現奇才的機率更大。
“那唐晉竟然是大云的秘諜。”李鶯蹙眉道：“可惜了。”
這樣的奇才，如果能收為己用，益處無窮。
有時候一個奇才的作用是再多人都無法替代的，無法彌補的，不能放過。
法空慢慢點頭。
李鶯問：“我能收為己用嗎？”
“可以。”法空頷首。
李鶯頓時精神一振。
法空道：“這唐晉其實已經處于搖擺狀態，如果你能好好說一番，可以收服。”
李鶯露出笑容：“那我便找他聊聊。”
法空道：“不過不是現在，要等比武之后再聊。”
李鶯點點頭。
法空道：“他久在垂云道，對垂云道已經有了歸屬，不需要太多的力氣，只需輕輕一拉，即可將他拉到這邊。”
“大云那邊……”
法空道：“大云那邊甚至快要忘了他。”
“怎么可能？”李鶯訝然。
大云怎么可能忽略這般高手？
武功越強，意味著能獲得更高層次的消息，對于大云的價值越大，怎么可能忽略？
法空笑道：“這也是出了岔子，陰差陽錯，負責聯絡他的人調到了別處，不負責秘諜了。”
李鶯蹙眉道：“那也會將他交給別人吧？”
法空搖頭：“并沒有。”
李鶯越發的不解。
法空道：“這涉及到一些內部傾軋，權力斗爭，很難說清楚究竟。”
“原來如此……”李鶯恍然大悟：“權力斗爭的犧牲者，所以對大云是有怨恨的。”
法空點頭。
——
“師父，六道的比武大會，我們真不能去看熱鬧嗎？”
徐青蘿在吃飯的時候，眼巴巴的看向法空，一臉的渴盼神情，其余三人也一臉渴盼。
林飛揚笑呵呵的道：“青蘿你想去看熱鬧？”
“林叔你不想去？”
“我去看過了。”林飛揚得意的道：“其實也沒什么可看的。”
他們的比試在他看來太稚嫩，比起徐青蘿四人的切磋差了太多。
不管是招式的精妙與修為的強弱，還是激烈程度，都差了太多，寡淡無味。
法寧道：“青蘿，你們畢竟是外人，六道這一次沒邀請外人觀禮。”
“唉……”徐青蘿嘆氣。
楚靈盯著法空問道：“真不能去看？”
法空搖頭。
他們若去了，便是莫大的變數，還是離比武遠一點的好。
徐青蘿道：“師父，師弟能奪魁吧？”
法空點點頭。
徐青蘿道：“可惜不能在一旁看著他奪魁，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在一旁看著的。”
楚靈與周雨周陽都露出遺憾神色。
看著周子宣在諸多高手之中奪得魁首，好像自己也獲得了魁首一樣。
法空道：“你們回一趟金剛寺吧。”
四人頓時精神一振。
法空道：“去跟在師祖身邊，見識一下大雪山與光明圣教及天海劍派的人物。”
“師祖要做什么？”
“跟著去便是。”
“是。”徐青蘿點頭答應。
周陽道：“師伯，太師祖會帶著我們嗎？怕是會嫌我們礙事吧？”
他印象中的慧南老和尚可不是好說話的，尤其是面對法空時，橫眉冷目，毫不客氣，絲毫不講臉面。
“去了便知。”法空道。
這是難得的機會，讓他們四個見一見世面，見一見三大宗的頂尖人物。
這些見識會對他們益處無窮，每一個頂尖人物都有值得他們學習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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