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有工人對天道觀施工。
不曾有人擾道人清修。
陸長青不聞不問,一心只顧讀經誦道藏,識文學法研究法術道術。
一日三餐,均有旬陽真人負責。
一一備好。
不敢絲毫怠慢。
白狐獨坐柳樹下行功運法,閉目養其神。
一如睡著一樣。
旁人只道是一只白毛狗,不多看,也不管其在做什么。
唯有旬陽真人時而好奇。
想研究一二。
好知其究竟是怎么開始修煉的。
入門很重要。
可惜,他還未能入其門檻。
最是尷尬。
這在天道觀里,屬于最菜的那一個。
陸長青是神仙人物自不用說,白狐吞月華精髓修煉而入道。
三者里。
他還不曾入道。
連門檻都沒能跨過。
算是最差的。
因此,旬陽真人不敢自稱真人。
只敢在陸長青面前自稱旬陽,哪怕已經年至幾十歲了。
也不礙事。
達者可為先,是高人,自然也是前輩。
“得想個法子才行。”
不能入道,終究只是一凡人。
他自是不甘心的。
不甘于平凡。
縱是繼續待在龍虎山里,也不能保證可以入道。
搞不好。
一輩子就過去了。
不能入此道。
一生修道,不入道之大門。
實乃不幸。
旬陽真人看著白狐,其就在一旁修煉,吸納天地月之精華入體。
感大道神威,參悟著種種玄妙之處。
它也不管旬陽真人的存在。
自顧自地修煉著。
任你看過千百遍,也不能動搖它修煉的心。
旬陽真人仔細觀察著,一日,兩日……
修煉,應當是共通的。
不管是道法。
還是其他,都應當有共同之處才是。
白狐張嘴吞吸間,一卷一動下,其氣息正增長著。
旬陽真人羨慕。
“我若能入道,踏門檻,必定一心向道而行。”
修煉,是認真的。
白狐繼續著。
陸長青從觀里緩緩走出來,至柳樹下,盤坐起來,“真人,山野地,風大,容易著涼,可與你們龍虎山差遠了。”
山上不易。
會修煉還好說。
能避寒,可不懼大風。
旬陽真人不行,他只一凡人。
普通,太普通。
雖自幼于龍虎山長大,日夜受道家文化熏陶,入得道門。
可他依舊是普通人。
古法不顯,難修難入其門。
不通道,法門不在。
苦尋其道幾十載,只問真修仙神是否還存?
其實,陸長青也問過。
四海三山均無土地神,足以說明世間無道也無神了。
至少,目前不存。
無神自無道。
他若非是得祖師爺青睞,斷不可得其法,不可得修。
縱有法術殘本,猶如望洋興嘆。
不可得用。
修不成,用不得。
自然是難事。
旬陽真人要學法學道,他以感悟自身,欲學白狐一般入道之門。
可大道門豈是好入的。
難修,也難入。
更何況,末法時代來臨。
一切神神鬼鬼的法都不顯露,不再有神奇。
“道長,我覺得山上挺好的,既能隨您一道修行,聽您誦經讀法,還能看自然風光,與白狐為伴悟大道。”
他倒是看得開。
一切神神鬼鬼是真是假,他自然知曉。
問道,求其道。
最是艱難。
法不顯,道不存。
如何能修煉?
當然,對于旬陽真人來說。
留在山上,或許還有一點點入道之門的機會。
一旦下山去。
或是回到龍虎山。
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可預料,不可存在,道法是真的不在。
一生一輩子,可能老死就算了。
遺憾,是永遠的。
這樣的事,極有可能發生。
旬陽真人沉思片刻,“道長,何為道,又該如何修道?”
突然問出兩個問題。
陸長青則被問得一懵,他哪里知道。
可想來古法古經中早有記載,他假裝思索,“道,可道,非常道,上善而若水……”
胡謅一番,看能不能忽悠住。
能,就說明有機會。
不能,也無關緊要一事。
旬陽真人看向陸長青,又看了看白狐與頭頂的柳樹。
他跟著念,“道,可道也,非常道,自也不可道也。”
“上善而若其水,下善而……”
一句句道家真言猶如醍醐灌頂一樣。
正緩緩道出。
他心中有大道,一心只想重現上古神話。
“道,原來是這樣的,原來如此!”
突然間,旬陽真人朝陸長青恭敬地一拜,“多謝道長指點之恩,弟子已悟得大道!”
點悟恩,是傳法情。
深深銘記著。
他不敢忘,故其執弟子禮。
陸長青:“……”
一見旬陽真人的模樣,陸長青哪里不知他已頓悟啊。
可這般地隨意,太過簡單。
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這就……悟了?”
是真悟了?
看其樣子,不是假裝的。
“道,就是道,可道,也不可道;其上而善,下而行修法……”
一句句道言古話,被旬陽真人說出來回答。
一言一行,一句一字。
陸長青清清楚楚,但不明其意。
有深奧處,難得明白一回。
他目光轉露神霄,再次打量起旬陽真人來。
其盤坐在地,閉目養神蓄銳,一句句古法默念而行。
功運法行,一遍又一遍。
“萬物道,天地道,自然之母,一切有法,行之而決明……”
一遍遍地道著,言法其間。
旬陽真人周身再次有微弱的光芒運轉起來,游離天地間的靈氣粒子正被他吸納。
一滴滴,一縷縷。
先天之炁正緩緩凝聚而成。
一朝悟道,一夜間,就可以入大道之門。
只需悟通其中種種,便有神異自體內而生。
人體就是大藏。
“道,成了。”
旬陽真人終于悟道,被陸長青幾句話點醒,恍然明悟真道真修。
也終于能入得大道之門。
一切法,開始了。
“果然,末法時代來臨后,修行是越來越艱難了。”
哪怕只是入道之門。
對于這個時代的修士來說,那都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自難以可成。
“道長,我懂你的意思。”
一番修煉,這讓旬陽真人得以入其門檻。
從此后,他也是能修煉之人。
是真修者了。
陸長青幾言幾句,道出真相,說出法理。
一通,全通了。
陸長青嘴角微微一抽,“真人,其實……我并沒有做什么。”
這是實話。
他只是說了幾句有格調的話。
隨即旬陽真人就悟了。
旬陽真人感激道:“道長,您不用解釋,我懂,我全都懂。”
不想顯山露水。
只甘于平凡。
不沾功,不惹是非。
但是,確實也是一位得道真修。
他全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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