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灰色雖然平庸卻也是一種選擇。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風月涼也并不指望山崎朋也能夠自己想到第三種選擇，但他要做的就是將山崎朋也逼上絕路，破而后立的選擇同時接受兩人。
山崎朋也怎么都想不到簡單的一次午后的聚餐，竟然被風月涼也機關算盡。
感受著手臂被抱緊的觸感，在這十一月的秋天他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
都不喜歡，顯然不可能。無論是渡邊綾還是藤原優子，都是在水準以上的美少女，可愛與性感的兩種不同種類，根本不會有男人會拒絕這樣的美少女。
可全都要，似乎又有些太狂妄了。
“怎么了，很難做出選擇嗎？感情也是消耗品，山崎君這樣是在消磨兩位女性的感情，這可不紳士。”
風月涼也又在火上澆了一把油。
“那風月涼也學長你自己呢！”
“哈？”
風月涼也有些發懵，這種情況山崎朋也還能進行反擊的嗎。
“學長幾個月前在社交平臺發表的帖子我可是記得的，你公開向艾莉醬告白，現在又和織田同學約會，這個你該怎么解釋呢？”
風月涼也大意了，竟然給山崎朋也找到了機會。作為事情的參與者，風月涼也和織田千惠自然是知道前因后果。
但從外人的視角看來，風月涼也現在正在做著腳踏兩條船的勾當。至少在山崎朋也的視角看來，風月涼也應該和他面臨著相同的問題。
所以，這是一場前輩與后輩之間的較量。
“這是我的私事，山崎君不要這么八卦呀！”
“那關于我感情上的事情，涼也學長不也在插手嗎！”
爭著爭著，好像有些歪樓了。話題從【山崎朋也如何選擇】變成了【不要插手我的私事啊喂】。
大家點的飲料與小吃陸續被送了上來，風月涼也抓起面前的一杯果汁“咕嚕咕嚕”的就往嘴里灌。雖然知道山崎朋也可能會反抗，但沒想到他會這么頑強，這樣一來風月涼也的計劃就完全被打亂了。
最主要的是，兩位少女似乎也沒有逼問下去的打算。
這可是事關你們倆的幸福呀！稍微認真點呀你們！
而織田千惠也進入了看戲模式，雖然剛剛風月涼也喝的是她點的橙汁，但兩人之間的關系并不會計較這么多。接過風月涼也沒喝完的橙汁，織田千惠小小的抿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風月涼也眼看計劃快要失敗了，腦袋里又冒出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副【我認輸】的模樣，風月涼也承認了事實：“好吧，我確實喜歡艾莉醬。”
“那織田同學...”山崎朋也一愣，下意識的望向了表情沒有任何異常的織田千惠，有些意外。
“我同時也喜歡千惠醬。”
“可是...”
“法律有規定不能同時喜歡兩個人嗎？”
“額，那倒沒有，可是...”
山崎朋也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為什么讓他覺得比登天還難的說出的話，風月涼也能夠這樣輕松的說出口。這樣也就罷了嗎，為什么織田千惠在聽到這種離譜的發言后，還能保持冷靜。
這可是光明正大的腳踏兩只船啊！
包括山崎朋也身邊的兩位少女也都大吃一驚。
渡邊綾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連音調都提高了一些：“欸，有點意思呢。”
藤原優子則是表情慌張，望著織田千惠：“會長！不...不純潔！這樣不公平呀！”
“涼也學長，這樣的發言你竟然不會感到羞愧嗎！”山崎朋也莫名的有些生氣，可能是因為讓他一直憧憬的織田千惠竟然被這樣對待，虧他還將風月涼也視為目標。
風月涼也不露痕跡的笑了笑，魚兒又上鉤了。
“羞愧？我只是說出了我最真實的想法，比起連選擇都做不出來的山崎君好太多了吧。”
這句話就像是剛剛扔出的手榴彈被對方給扔了回來一樣，山崎朋也搬起石頭砸向了自己的腳。
可惜山崎朋也無論是從外形到內心都是正直到離譜的男生，挑了挑眉毛他說：“即便如此，同時喜歡兩個人，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公平？”風月涼也原本靠在沙發上的身子突然坐了起來，嗤笑中帶著嘲諷的意味：“對于山崎君而言，難道選擇了渡邊同學，讓藤原同學獨自難過就是所謂的公平嗎？”
“涼也學長不要亂說啊！”山崎朋也連忙開口，因為他感覺右邊的手臂上傳來了巨大的力量，再不開口這條手臂可能會斷！
“如果山崎君真的心中已經有了選擇，又怎么會這么難說出口呢？你想看到滿眼都是你的女孩滿臉失落嗎？”
“沒錯，愛情是自私的，總會有人退出。但是人類應該比愛情更自私，你連說出【喜歡】的勇氣都沒有，憑什么能給她們幸福？”
“兩位...姑且稱為學妹吧，她們已經向你邁出了九十九步，你卻連那一步都邁不出去嗎？”
風月涼也越說越感到氣憤，卻不知道這份氣是對山崎朋也的，還是對曾經那個無能的自己的。
織田千惠看著一臉羞愧的山崎朋也，再次嘆了一口氣，聲音輕快中帶著一絲絲責怪：“涼也，適可而止呢。”
“遵命！”風月涼也瞬間收回了氣勢，變回了人畜無害的小萌物。最后又對山崎朋也補充了一句：“山崎君，曾經的我和你一樣。但現在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什么覺悟？”山崎朋也抬頭，滿眼迷茫。
風月涼也看了看一邊的織田千惠，眼里滿是溫柔：“為了所愛之人去對抗所有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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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山崎朋也后宮計劃以失敗告終，五人也以兩名男性為首，分成了兩個隊伍各自進行約會了。
風月涼也伸了個懶腰，然后又砸吧砸吧嘴。一頓說教+pua弄得他有些口干舌燥，早知道就多點一杯飲料了。
“涼也開心了嗎。”織田千惠站在風月涼也的身邊，可愛的翻著白眼。
“我只是不想副會長君變成一個渣男而已。”
“所以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哪一句？我好像說了很多句話？”
“為了所愛對抗所有人那一句。”
“噢！”風月涼也回憶了片刻后，想起了這句話。然后雙手抱著后腦勺，和織田千惠走在四谷三町目的路上，然后露出了大白牙：“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嗎？”
來往的車輛被限速在40碼，道路雖然不寬卻也沒有擁堵。偶爾一輛公交駛過，透過窗戶還能看見學生低頭刷著手機的側臉。
織田千惠回想起了自己曾經對神谷櫻奈說過的一句話。
涼也從來不騙我。
風月涼也順勢牽住了織田千惠的手，少女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后便任由他牽著。但還是問了一句：“朋友之間能夠牽手碼？”
“朋友之間當然不能牽手。”
織田千惠努了努鼻子，還沒等她表示不滿，風月涼也立馬又說了一句：“所以我并沒有拿你當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
“叮鈴鈴--”
一輛自行車按著鈴鐺路過還帶來了一陣微風，少女的校服的裙擺被輕輕帶起，而她的眼中滿是驚訝。
風月涼也突然發現這是一條回家的路，牽著織田千惠朝著馬路的另一邊走去。警惕著來往的車輛與紅綠燈，風月涼也沒有回頭的說：“我是認真的。”
“大家一起幸福的生活不僅是我的愿望，同時也是真名的愿望。”
“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一時可能會有些難以接受，可我絕對不會讓你退出我的生活。”說著還拉起了織田千惠的手，笑瞇瞇的說：“我們約定過得，你可不能躲著我。”
織田千惠面無表情，聲音有些感慨：“保持現狀不也很好嗎。”
“不好。”風月涼也立馬反駁，想了想又改口：“非常不好。”
“無論是小百合奶奶或者你的父母，都由我去說服。哪怕是下跪或者耍賴皮打滾，我也會取得他們的同意。”
“那真名呢？”少女又問。
“我就是【日本公民】白井真名在法律名義上的監護人，當初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好的呢。”
不知不覺，兩人站在了新宿區里公園那條種滿櫻花樹的小路上，時節還未到，現在的這里只有落葉與枯枝。
風月涼也突然緊緊的握住了織田千惠的手。
“這一次，輪到我向你邁出九十九步了。”
是呀，你只需要邁出那一步，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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