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戰朱門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千年老二
  聽到霍惜發問,溫興寧點頭。

  霍惜有些不解:“越州不是靠近寧波港嗎,為何舍近求遠,跑松江來這一趟?”

  溫興寧見霍惜等人感興趣,便笑道:“我有心結交各位。能否容我把食物拿回船上給我家長輩,再來與你們一敘?”

  見對方點頭,溫興寧便帶著兩份吃食,劃著船離開。

  回到自家船上,遞給父親溫陶一份熱食:“爹,這是向那家買來的熱食。”

  溫陶拿了過來,打開一看,有河鮮,有肉有蛋,有米飯,有青菜,有雞湯,很是豐盛。

  微微點頭:“也不知是什么人家,不僅有自保的能力,連吃食都準備這么充分。這在外行船,能得一口熱食吃,可不容易。”

  溫興寧點頭:“我瞧著對方年紀輕輕的,行事周全的很。瞧著也不像普通的商戶,行事極有章法。我有心與對方結交一二。”

  溫陶默了默,自家幾輩人都在越州燒窯,還是今年大開海禁,族里說要在寧波港和松江港開鋪子,做番人的生意。他這才帶著滿滿一艘船的瓷器帶著興寧到了松江。

  一船的貨倒是賣了個干凈,價錢也不錯。只哪里想到,去時順利的很,回程的路上就遇上水賊了。

  好在有驚無險。

  點頭:“雖說水賊盯的不是咱們,但一朝得手,也難保不會在下一個地方再對咱們下手。如今那家人給了水賊痛擊,若是嚇到水賊,倒也一路平安,咱也算承了那家人的人情了。咱家既然要在松江港開鋪做生意,多個朋友也多條路。”

  “是。那兒現在去了?”

  溫陶瞪了他一眼,另外幾個兒子醉心研習技藝,以為這個兒子機靈一些,才帶了他出來,沒想到還是這么沒眼力。

  “這會人家正在用飯,你這個點過去?”

  溫興寧嘿嘿笑了笑:“那我陪爹用完飯再去。”

  打開自己那一份捧起來就吃,連連點頭:“好吃。”比啃干糧好吃多了,加快了扒飯的速度。

  用完飯,又略等了等,這才劃著船靠過去。

  楊福拉著他上了船。邀他到船艙里說話。

  溫興寧進了船艙,打量了一番:“你們這不是商船啊?”

  楊福笑著說道:“我們這船一直是一條漁船。”

  “漁船?”

  溫興寧四下看了看,漁船現在都這么厲害了嗎,用土炮把水賊炸得飛起?還是說現在水賊也劫掠漁船了?

  “那兩艘也是漁船?”瞧著不像啊。

  楊福笑著搖頭:“不是,那是我們商號的貨船。我們家是打漁起家的。這條船也一直做打漁之用。早些年我們一家都是以船為家。”

  “以船為家?”

  怪不得家當齊全,鍋碗瓢盆,米面糧油樣樣都有,做份熱食自然也是極尋常的事。

  “我還是頭一回認識這樣以船為家的打漁人呢,你們這艘船可不小,打漁有點浪費了。”

  “一邊打漁一邊以船為家,自然是要買艘大船,這樣也住得寬敞些。”

  見對方和楊福熱絡地說著話,霍惜坐一旁打量他。

  瞧他二十出頭的年紀,還一臉的稚氣,瞧著應該是初次出門做生意,或是初次出遠門做生意,臉上沒有別的商人那份圓滑和世故。

  不由得笑了笑。

  也許認識一個家里燒窯的,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呢。現在番人很喜歡衛朝的瓷器,自己這方面懂得不多,正好向他請教一二。

  便說道:“這之前,我們是想去寧波港的,聽說那邊番外來的商船不少。正想去那邊瞧瞧熱鬧。只是我們從京師到寧波港,要比去松江港多了近一半的路程。只不知溫大哥為何舍近求遠?”

  溫興寧看向霍惜。

  笑道:“寧波港離我們越州是挺近的,這回族里打算做番人的生意,也是先在寧波港開了鋪子,后來族中的長輩又說松江港,匯聚南船北船,不只停了番人的船,北邊的船南下到松江港的也多的很,便又決定在松江港再開一個鋪子,我這回便跟我爹運了一船的貨過來,試試市場。”

  霍惜點頭,又問他:“那你們京師可有鋪子?”

  “有。我們在內城也有一個鋪子,叫溫記瓷鋪。”

  “溫記瓷鋪?是你們家的啊?在來松江之前,我們還去你們鋪子買過瓷器呢。”楊福驚喜地說道。

  “哦?是嗎。下回你只要報我的名字,我讓掌柜的給你們九折。”

  霍惜偏頭看他:“才九折?我們可是做大宗生意的。這次可是買了一船的瓷器運到松江跟番人換番貨的。”

  溫興寧張大了嘴巴:“你們買瓷器跟番人換番貨?那下回你們提前跟我說,我直接從越州給你們發貨來,給你們最低價。”

  霍惜和楊福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好啊,那你這個少東家我們認下了。”

  溫興寧撓了撓頭:“我也不是什么少東家,族里的事務由我祖父和幾位族親做主。不過我現在出來跑生意,也是能做一些主的。”

  寒暄變得熱絡了起來。

  霍惜也從溫興寧那邊了解了更多關于瓷器的知識。

  本朝各地窯口眾多,除了官窯還有眾多民間窯口。

  而各窯口又都有自已的特色,除了燒制的釉色不一樣,器型,紋飾也不一樣。有些盛產單色瓷,有些盛產彩色瓷。

  有些窯口盛產碗、盤、盞、碟、罐、缽、壺等日用器,有些盛產觀賞陳列用的花瓶等等。

  有些窯口擅長折枝花卉,有些擅長人物山水。

  有些窯口各種器型都燒,而有些窯口則專注燒制一類。比如越州一帶有個窯口盛產各種茶具,被人稱為“盞窯”。

  以生產各種茶罐,茶壺,茶杯等出名。

  有些窯口又有自己的秘技,比如燒出別人燒不出的釉色。比如朗窯能燒出一種紅釉,燒出的寶石紅炫彩奪目,連番人都出了高價錢搶著要。

  “那你們家燒制什么為主?”

  “我們家主燒青瓷,白瓷為輔,主要燒一些日用器和酒器。”

  “酒器?那你們可接受訂制?比如繪圖給你們,讓你們幫著燒制出來。”

  溫興寧點頭:“也接受訂制的。但底款需印上我們窯的堂號。”

  霍惜點頭表示理解。

  各窯口的瓷器幾乎都有自己的底款。或年號或堂號,或是別的。

  標記底款,一為推銷,二為標記身份,三當然是品牌保護。越是有點名氣的,越是注意品牌保護。越有價值的東西,越是要做標記。

  霍惜是想著,番人是挺喜歡我朝的瓷器的,但異國他邦的東西,獵奇期一過,總不如看自己本國的東西順眼。

  若是燒一些或畫一些異國他邦的紋飾圖樣和器型,是不是更受番人的喜歡呢?

  就比如霍惜那世的兩個快餐界炸雞大佬,明明某勞是全球老大,在華國卻被某基干成了千年老二。

  還不是某基針對華國人的口味,融入了當地市場。

  霍惜想著這么操作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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