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后,元湛正靠在書房小憩。
“阿湛?”莫良前來書房尋找元湛。
“在呢!是小良來了啊。”靠在座位上的元湛聽到呼喚才慢慢睜開了眼。
“阿湛怎么睡在這?困了就去床榻休息呀。”莫良在元湛身邊坐了下來。
“沒事,我看了會書,有點累,就瞇了瞇眼。”元湛擺了擺手。
“奧,話說今天雷小鳴和道小路怎么都沒跟你在一起?”莫良環顧四周發現雷鳴和道路都不在。
“小鳴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窩在自己院里,也不曉得在搗鼓什么。連用膳都要我親自把人撈過來。”元湛無奈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至于道路嘛……”
“道路怎么了?”莫良眨了眨澄凈的杏眸問道。
“他這幾天被姑娘追的有點慌,出門避風頭去了。”元湛勾了勾嘴角的笑意。
“什么!”莫良嘴角一抽,滿臉的不可思議。
“看你這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別這樣,我們家道小路終究是要娶媳婦的。現在剛好慢慢適應,他被禪宗教育的遠離紅塵,咱們就要帶他慢慢走近。”元湛自認為非常機智地點了點頭。
“是嗎?”莫良的神色有些為難。阿湛你確定,這能成功?
“當然了。別看他平時傻里傻氣的,還是很有魅力的!”元湛見莫良有些不看好的神色,立刻顯出幾分不服氣。
“是——道小路最有魅力了!”莫良雖這么說著,卻別著頭似是有些變扭。
“你這什么表情!怪我夸他沒夸你?”元湛一臉詫異地眨了眨眼。
“誰稀罕了!追著想要夸我的人能從這排到城門口呢!”莫良瞥了眼元湛,傲嬌地說道。
“呵——我說莫小良,我真是沒見過像你這么小氣的文翰十杰!”元湛輕笑一聲。
“你嫌棄?”
“我……”這莫小良居然還較上勁了。元湛不禁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能打不能訓,還得哄著。我真是太難了!他調整了一下心態,道,“我哪敢呀!我嫌棄誰也不能嫌棄我家莫小良是不是?想必今天也給我帶什么好消息了吧?”
“哼!本來是有啊!但我現在不想說了!”莫良又傲嬌地別過頭。
“你這還傲嬌上勁是吧?”元湛無奈地扶了扶額,“你……”
“殿下!”忽然一聲歡騰的呼喚打斷了元湛接下去的話。
“道路回來了呀!怎么,就你一個?”元湛歪頭往道路身后望了望,發現并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啊!那應該……還有誰嗎?”道路表示一臉懵懵的,不過他心中有急事要說也沒怎么在意這事,“哎呀!先別管這個了!殿下你知道嗎?我今天出門得知一個重大消息!”
“哦?你說!”元湛坐回原樣,并示意道路繼續說。
“今天戶部尚書府上被查抄,那失蹤的賑災銀終于被找到了!”道路在元湛對面坐了下來。
“是嘛?”元湛忽然勾了勾唇角。
“切!”莫良滿臉不爽地瞥了眼道路。
道路見狀表示莫名其妙,自己是哪里惹到莫良了嗎?他蹙了一下眉,“你什么情況?怎么陰陽怪氣的!”
“哼!”莫良悶哼一聲,把頭一轉,卻也沒回答什么。
道路嘴角一抽,轉頭向元湛問道,“殿下,我惹到他哪里了嗎?”
“沒事!你知道的,他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會犯病!”元湛笑著示意道路不必在意。
“奧!”道路瞥了瞥莫良,又繼續對元湛說道,“殿下,如今戶部尚書林月生已被刑部收押,一切都循著我們想要的方向走。看樣子事情還算順利。”
“事情可沒那么簡單!”莫良突然插進來一句。
元湛、道路一同一愣。元湛一手撐著腦袋望向莫良,“你終于理人了?我以為你打算跟我杠到底呢!”
莫良忽然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又扭頭哼了一聲。
元湛見莫良又開始傲嬌,急忙服軟,“行行行!我的錯,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說!你說——”
莫良看元湛已十分遷就自己,便也不再小心眼,道,“我聽父親說,皇上已準許你上朝參政,可你為何……”
“父皇是想讓我掣肘元鴻和元浩,可我卻覺得還太早了。如今朝中,可以是說沒有一個人是我的,要是現在我就牽扯他們倆的恩怨,我怕還沒掣肘他們,我自己先被他們給踩下去了。”元湛搖了搖頭說道。
“可總有這個過程吧?”
“這步自然是要走,但我更想要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元湛微微上揚的下顎,無不顯示他了然于胸的自信。
“看樣子你很清楚接下來要走的路。”莫良望著元湛的神態,油然而生的那份敬意從心中涌出。自己一直想提前為他謀劃鋪路,但其實他早已計劃好了一切。自己還是小瞧了這亦友亦主的阿湛。
“我清楚我接下來要走的路,但我亦需要你替我清除這路上的障礙。”元湛溫溫地笑著,有細微的疏離感卻又給人以無窮的包容。
“是。”莫良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低頭一躬。
“戶部尚書下馬了,最急的是元浩,最忙的是元鴻,最難的是元瀚。”元湛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怎么還多一個元瀚?”道路不解地問道。
“林月生被收監,元浩若不想就這么丟了戶部這個錢袋子,勢必要救!而另一方面,作為最見不得元浩占便宜的元鴻,自然是要落井下石。兩虎相爭,最難辦的其實是那個裁判。”元湛笑了笑道,“拿捏刑部的是我四哥,你說難不難辦?”
“四皇子生母蘇嬪出生低微,生了皇子才勉強晉升了嬪位。好在四皇子還算爭氣,雖然并不受皇上重視,卻還是牢牢握住了刑部。也不知道這次他會怎么辦?”莫良的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兩邊可都不好惹呢!”道路輕笑一聲。
“這回咱們繼續看戲,等到恰當的時候,再去添個柴加個火什么的。”元湛勾著唇角,感覺這遠觀的視角極好。
“不管太子和七皇子如何相爭,這戶部七皇子是保不住了的!”莫良胸有成竹道。
“不愧是莫小良,永遠都那么自信!”道路微微一笑。
“阿湛,相信我,這一次我定將戶部交到你手上!”說著,莫良便拱手向元湛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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