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戰錘:以帝皇之名 > 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
  宗意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被忽略的事實。

  她崇尚一切古典藝術形式。

  從陶藝到骨笛。

  從二胡到古琴。

  只要怪蜀黍愿意演奏,管他是給姐姐、給爸爸還是給空氣拉琴。

  她只要有的聽就好。

  趕在夢心之拒絕之前,宗意搶先一步“說唱”道:“姐姐姐姐姐,我有個問題。”

  “怎么了?”夢心之立刻把關注點轉移到了宗意身上。

  這句用宮商角徵羽唱出來的口頭禪,已經成為夢心之多年以來的條件反射。

  “能不能義哥哥拉二胡,姐姐你跳舞呀?”

  宗意眨著她好看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好看。

  雙瞳剪水,目光炯炯。

  這是來自宗意的眼神殺絕技。

  夢心之通常都沒辦法拒絕,這一次,是個例外。

  “不能哦,一樓的游樂場,現在已經變成諾姐姐的咖啡館了,還是你親自挑的故事。以后呢,我們跳舞都到天臺,或者五樓的練功房。”夢心之說。

  “可是,我的姐姐誒,剛剛義哥哥都和我說了,他說這里今天還沒有對外營業呢。”

  言下之意,極光之意工作室,今天還可以最后再做一天專屬游樂園。

  “不要可是了。”夢心之笑著摸頭,循循善誘道:“遲早需要習慣的事情,小意為什么不能早一天呢?”

  “可是……呃……不不不。”

  宗意想起來夢心之剛讓她不要說可是。

  宗意最聽姐姐的話了,話說到一半,硬生生地改口道:“阿意想要看姐姐跳《野蜂飛舞》嘛。”

  宗意認真地想過了,以她的舞蹈水平,確實也沒可能撐起《野蜂飛舞》這樣的曲子。

  尤其是被聶廣義演湊出萬馬奔騰氣勢的二胡版。

  “不可以哦,這個音樂的節奏太快了,只適合蜜蜂翩飛,不適合人類蹁躚。”

  夢心之又摸了摸宗意的腦袋,和風細雨地告訴宗意一個道理:“也不是你想聽,演奏的哥哥就愿意再拉一遍的,你說是不是?”

  姐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的互動。

  很和諧,很養眼。

  所有人都看著,沒有出聲的。

  在現場有這么多人的情況下。

  這其實是有點奇怪的。

  夢心之就是有那種別樣的氣質。

  她一開口說話,就讓人不忍心打斷。

  擁有說唱頭口禪的宗意小姑娘除外。

  當然,例外的還有媽媽夢蘭。

  這會兒現場只有六個人。

  原本應該在場的夢蘭,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是穿著睡衣下來的。

  要趕在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穿著打扮之前,趕緊上樓換一件。

  工作室的另外四個人沒有出聲,但都有很認真地在聽。

  忽然一下被提到,【演奏的哥哥】趕緊表態。

  “我愿意的,你們還要聽一遍《野蜂飛舞》嗎?或者別的什么?只要我會的,只要你們想聽,我都可以試著演奏。”聶廣義如是說。

  古典過敏?

  呵。不存在。

  至少現在,此時此刻此地,聶廣義完全感受不到有過敏原。

  夢心之頷首,過意不去道:“小妹給你添麻煩了。”

  聽夢心之說話,洋洋盈耳,娓娓動聽。

  和她的氣質一樣,完全沒可能感受到她的酒量……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不管是氣質還是聲音。

  外人怎么都想象不到,夢心之和爸爸宗極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一種小女兒的姿態。

  聶廣義對這道聲音妥協了。

  僅僅只是聲音。

  他對夢心之這個人,確確實實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因為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句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這個人,她應該是神,不應該是人。

  人和神是不應該在一起的。

  不信的,可以去看看曹植的《洛神賦》,就知道什么叫愛而不得了。

  說錯了,在廣義大少這兒,是不愛便無需得。

  聶廣義不知道自己腦袋里,亂七八糟地想的是什么。

  那么討厭古典,為什么還要讓人點歌?

  ——在這么個既可以養鵝又可以放鴿的咖啡館。

  聶廣義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他才不是看到個跳舞的姑娘,長得超凡脫俗了那么一點點、聲音好聽了那么一丟丟,就毫無原則地有求必應。

  呵。天才建筑師聶廣義。對女人也過敏。

  除非——宣適弟弟愿意變性。

  “想聽什么都可以。”聶廣義換了個嚴肅的表情,重新說了一遍,這一次,他順勢提了個條件:“只要有人能告訴我這個地方為什么叫極光之意。”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從意大利好奇回國,一直好奇到身臨其境。

  夢心之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宗意:【你是不是真的還想再聽?】

  宗意拼命地點頭。

  眨巴著眼睛,像是在說【姐姐你今天都不寵我!】

  夢心之無奈,拉著宗意后退了一步,退到了爸爸宗極的身邊。

  “這個問題啊,你可能得問我們的爸爸。”夢心之的語氣都變了,帶了一點甜,一點軟。

  雖是不易察覺,善于觀察的聶廣義,還是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改變。

  接收到大女兒指令的宗極,在這個時候加入了談話。

  他的眼睛里面有光。

  有興奮,有得意,還有很多的說不清。

  和聶廣義第一次向宣適介紹ConcettodiAurora隱藏功能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位小兄弟,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聽,特別有意境?”宗極以提問代替回答。

  “嗯。”這一點,聶廣義沒辦法否認,否認宗極,就是否認他自己。

  只不過,小兄弟叫法,有那么點讓聶廣義覺得不舒服。

  要是別人這么問他,聶廣義就發飆了。

  這根本就不是問候他大兄弟還是小兄弟的事情。

  這是憑什么一個稱呼也要說得這么古典的問題!

  從聶廣義那兒得到肯定的回答,宗極也沒再賣關子。

  他直接開口介紹,用手指著夢心之對聶廣義說:“這是我大女兒夢心之,她跟媽媽姓。”

  然后又指著宗意,說道:“這是小女兒宗意,心意的意。”

  緊接著,宗極又指了指自己:“鄙人宗極,是大心和小意的爸爸,我這么介紹你能不能想起點什么?”

  聶廣義搖頭。

  這都什么和什么?

  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宗意小姑娘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啟了強搶答模式:“義哥哥,我給你個提示哦~還有個大哥叫宗光哦~”

  “然后呢?”聶廣義終于把注意力放到宗意身上了。

  “然后你組合一下我們的名字啊!”

  “名字?”

  “對啊。”宗意見聶廣義還沒有理解,干脆把提示給徹底了:“爸爸,哥哥,姐姐,我,我們四個人的名字的最后一個字,加在一起,是什么?”

  宗極、宗光、夢心之、宗意。

  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

  聶廣義無語了,他不相信宗意的話,抬頭問宗極:“就這么簡單?”

  “這怎么能是簡單呢?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

  宗極的興奮還在繼續。

  他把宗意拉到身邊,寵溺地看了一眼。

  又是揉腦袋,又是刮鼻頭。

  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下來,才抬頭接著給聶廣義答疑解惑。

  “阿意出生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想好了【極光之意】這個名字。”宗極說,“想著我以后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覺得有意義的,都一定要注冊【極光之意】這個商標。這一晃啊,十一年就過去了。我們阿意都是十一歲的大姑娘了。”

  好,很好。

  十一年前,人家就已經想好這個名字了。

  比ConcettodiAurora這個概念出現在他腦海里的時間,整整早了十年。

  我和你講命名,你和我說家庭。

  牛頭不對馬嘴,卻也毋庸置疑。

  這一局,天才建筑師聶廣義完敗。

  并且敗得毫無道理。

  冥思苦想了這么久,百思不得其解的結果,竟然是組合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說真的,這還不如百思不得其姐呢。

  至少還有點技術含量。

  聶廣義心態直接崩掉了:“那這棟樓呢?這棟樓為什么建成這樣?”

  宗極剛想回答,就被宗意給攔住了。

  宗意揚著腦袋問聶廣義:“義哥哥,剛剛是不是你自己說的,你說只要告訴你,這個地方為什么叫極光之意就可以隨便點歌了,是這樣沒錯吧?你這是又問了兩個問題。那怎么都得先演奏兩首曲子才行!”

  夢心之被宗意都的哭笑不得,把宗意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小意是把聊天當真心話大冒險了呀?”

  “那可不!我的姐姐誒,我不想吃虧!”宗意俏皮地做了一個鬼臉。

  話說的像是唱歌。

  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夢心之了解宗意的性子。

  這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小可愛。

  宗意不是不講道理,只是有一套自己的邏輯。

  “小意很想聽這位哥哥拉二胡是不是?”夢心之溫柔發問。

  “嗯呢。”宗意點頭如搗蒜。

  “不管是拉二胡,還是跳舞,都一樣要有合適的心境,哥哥如果心里有事,拉琴的時候,就沒辦法全情投入,這樣一來,小意就算聽了,也不一定能有剛才那么好的狀態,是不是?”

  夢心之嘗試用宗意的邏輯去說服宗意。

  “姐姐說的在理!”

  這一次,夢心之很快就成功了。

  完全沒有解釋蒙娜麗莎那么費勁。

  “那小意是想聽隨便的,還是想聽狀態最好的?”夢心之繼續引導。

  “當然是狀態最好的。”

  “那小意就乖乖在這兒待著,等爸爸和哥哥聊完天,好不好?”

  “那姐姐你呢?”

  “姐姐先上去洗澡。”

  宗意想了想:“好的吧,聽姐姐的。姐姐你上去洗澡要快一點哦。”

  夢心之輕輕拍了拍宗意的腦袋。

  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就準備上樓。

  程諾站了起來,追著夢心之的方向。

  追上之后,挽起夢心之的手,說道:“大心,一直說去你房間看看,都還沒有機會參觀,今天方便嗎?”

  “方便的。”夢心之看了一眼被夢心之挽著的手臂,帶點歉意地說道:“程諾姐,我剛跳完舞,一身的汗呢。”

  “沒關系,大心長得這么好看,就算是汗,那也是香汗。”

  程諾這么說,明顯有恭維的成為。

  在坐的,卻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

  在絕對的顏值面前,凡夫俗子的腦子,總是不講道理。

  ……

  三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圍坐一張釣魚桌。

  宣適是很想跟著程諾走的。

  因為他有點社恐。

  可人姐姐都說了要上樓去洗澡。

  他一個男生跟過去,應該會被當成變態直接社死。

  就算不被姐姐爸爸打死,也會讓程諾沒有面子。

  在社恐和社死之間,宣適選擇適應社恐。

  好在,有宗意這個自來熟在。

  現場也沒有什么尷尬的氣氛。

  “適哥哥,你好呀。”宗意坐在宣適的對面,對著他揮手:“聽說~你對咖啡過敏哦~”

  語氣俏皮,表情可愛。

  “是啊,過敏了八年。”宣適略顯正式地回答道,“現在已經好了。”

  “阿意,你怎么連人家咖啡過敏都知道?”宗極有些奇怪。

  “那可不,我不僅知道適哥哥咖啡過敏,我還知道適哥哥的咖啡過敏是怎么治好的。”宗意一臉的得意。

  “哦?那可要說來給爸爸聽聽。”宗極饒有興致地問。

  “爸爸,你什么記性呀,諾姐姐的故事里面不是都有寫嗎?我還拿給你看過呢!”宗意有點小生氣。

  爸爸怎么可以對小阿意的事情這么不上心?

  “啊……”宗極后知后覺道,“是有那么回事。”

  在第一個進駐工作室的人選上。

  宗意關心的是故事。

  宗極關心的是來的會是什么樣的人。

  他連著去程諾在市中心的咖啡館待了十天,才認定讓這么頂級的咖啡師愿意來極光之意,不太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等了半天,聶廣義也沒有等到自己關心的話題,只好出聲發問:“宗極大哥,你為什么會把工作室建成這個樣子。”

  聶廣義對自己表示滿意。

  他可真是太有禮貌了。

  人家問候他小兄弟,他卻喊人大哥。

  聽聶廣義自己這么說,宗意見風使舵,直接改口:“義叔叔,我爸爸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會不會賴賬?”

  聶廣義倒是不介意被叫叔叔。

  至少這會兒還是這樣的。

  “你問你適哥哥。”聶廣義指了指宣適,說道:“他最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是一言九鼎。”

  他現在心情相當愉悅。

  就這么突然地,他就比宣適大了一個輩分。

  宣適并不了解聶廣義的心理活動,二話不說,站在自己兄弟的這邊:“他說話向來算話。”

  “那行,適哥哥說話我信得過。”宗意附和。

  聶廣義不樂意了:“憑什么呀,都是第一次見面,你就信他不信我?”

  “憑借女孩子的第六感呀。”宗意拿右手食指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搖晃了幾下,得意道:“這是義叔叔肯定沒有的,對吧?”

  “阿意不能這么沒禮貌。”宗極把宗意的右手給拉了下來。

  “啊?我哪兒沒禮貌了?”宗意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委委屈屈地擺在宗極的眼前,說道:“我豎的明明是食指呀。”

  宗意顯然是有點誤解,宗極只好出聲解釋:“你一會兒叫人家哥哥,一會兒叫人家叔叔,這樣不禮貌。”

  宗意不服:“爸爸亂說,我這是尊老敬老,怎么就叫不禮貌了?”

  聶廣義就奇怪了,就這么簡單的一個問題,他都問了好幾遍了,為什么始終沒有人回答。

  莫不是……心虛?

  聶廣義環顧了一下四周,想要找到點證據一類的東西。

  宗極見狀,笑著問聶廣義:“是不是覺得這個地方很特別?”

  “是啊,宗極大哥是怎么想到一邊釣魚,一邊賣咖啡的?”

  聶廣義在天才里面,還算是比較有溝融能力的。

  他雖然會有很多的腹誹和看不慣。

  但大多不會說出來。

  除非是和宣適在一起,無所顧忌。

  “一樓這邊,我原來整的,是個宋代的酒肆,并不是咖啡館,所以你現在看著覺得奇怪,肯定是很正常的。”

  宗極這么說,聶廣義就知道他不是在敷衍了。

  他從外面看進來的第一感受,也覺得像是復古的宋代酒肆裝修。

  只不過,宋代的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腦洞吧?

  聶廣義適時發表了自己的疑問:“宋代的人,也沒有一邊喝酒一邊釣魚的吧?”

  宗極倒也不藏著掖著賣關子,直接和盤托出:“宋代人怎么喝酒,我還真不怎么清楚,一邊釣魚,一邊喝酒這個場景,是我大女兒跟我描述過的一個夢境。”

  “夢境?”聶廣義奇怪。

  “是的。包括你剛剛的問題,極光之意工作室,為什么會建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大女兒做過有這棟建筑的夢。”

  “做夢?”聶廣義有點沒辦法接受這個說法,“什么時候做的夢?”

  隨便做個夢,就能和他的天才設計不謀而合。

  如果這是現實,那也未免太驚悚了一點。

  “什么時候啊……”宗極想了想,“怎么都有個十五六年了吧。”

  得,十五六。

  比用取名讓他完敗的十一年,還要更久遠一些。

  “一夢就夢成這樣?”聶廣義做了個囊括整個建筑的手勢。

  “那倒還真不清楚。”宗意回答道,“我想應該是的。”

  “應該?”宗意覺得這兩個字,不適合用在這么嚴肅的場合。

  “因為阿心夢到這個建筑比較早了,一開始她自己也形容不出來。”

  說著說著,宗極就站了起來,從酒肆背面的儲藏空間,抱出來一堆舊的A4紙。

  宗極走過來,翻閱著手上的幾沓做過分類的紙,對聶廣義說:“我給你看看我們阿心畫這棟建筑的演變史。”

  宗極遞給聶廣義一沓紙,說道:“你看看這個,這是阿心最后一次畫的夢境里的房子,那會兒到現在,應該有五年了,阿心這個時候,已經很會畫畫了,細節什么的都已經很詳細了。”

  宗極又把手上的資料翻了翻,準備把夢心之最開始畫的那些“印象派”,和最后這個寫實主義的做對比。

  聶廣義的電話這個時候響了。

  他連著按掉了兩次,都重新打過來。

  聶廣義接起電話,言簡意賅道:“什么事?我在忙。”

  這會兒大家圍著一張小桌,離得比較近。

  差不多都能聽到聶廣義和電話另一頭的人的通話內容。

  “你在哪兒?你趕緊會老家一趟。”

  一個男人的聲音,通過手機傳播了出來。

  聶廣義聽完,只干脆利落的說了兩個字,“不去”,就又把才接起來的電話給掛掉了。

  宗極先前拿給他的【最后一次】,確實和極光之意最終呈現出來的樣子八九不離十。

  在外觀上,也確實能和他的ConcettodiAurora達到抄襲的程度。

  按照宗極大哥的說法,這些畫,成型于五年之前。

  這個叫夢心之的女孩,看起來也就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

  五年前,肯定還是個一個未成年。

  一個未成年,就能畫出超現實主義的水上概念建筑?

  聶廣義不相信。

  并不是覺得宗極有在撒謊。

  因為這些A4紙,看起來確實也有些年份。

  他是單純地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事情。

  聶廣義卻是也開始好奇。

  更早之前呢?

  “假冒偽劣”極光之意是怎么演變的?

  或許,這時候,應該把【假冒偽劣】去掉。

  但習慣這種東西,還是沒辦法說改就改。

  宗極見聶廣義掛了電話,就又給他遞過來一沓A4紙,

  這一沓紙的最上面,弄了一個類似于封面的牛皮硬紙板。

  封面上,是和【一魚上釣全桌免掉】同樣遒勁有力的字體。

  “給你看看阿心最開始那兩年畫的。”宗極說,“那會兒阿心也就七八歲吧。”

  宗意接話:“我看過!我看過!我姐姐那時候畫的,可就厲害了,簡直比梵高還要印象派!”

  聶廣義盯著封面的字體看。

  顯而易見的是,如果姑娘那會兒才七八歲,寫在釣魚水桶上的【一魚上釣全桌免掉】,肯定也是出自這位宗極大哥的手。

  別的不說,這字寫的,是真的很有水平。

  聶廣義接過這沓紙,準備看看什么叫比梵高還要印象派。

  他的電話,再一次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

  聶廣義的好心情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了,眼下這個一直不斷的電話,更是讓他心浮氣躁。

  可他還是不情不愿地接起了電話,對對方說:“平時一年也不打一個電話,都說了我今天有事了,有必要一直打嗎?”

  “阿義,你爺爺奶奶要走了,你既然回來了,現在馬上回老家一趟。”電話的另一頭說。

  聶廣義一時無言,須臾,問道:“一起走?”

  “對,萬安橋被燒毀了,你爺爺急怒攻心中了風,你奶奶知道了,眼看著也就不行了。”

  聶廣義的心里,有一萬句話想說。

  他還想問,好好的,為什么要為了一座古廊橋急怒攻心?

  話到嘴邊,還是改成了:“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去。”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宣適,立馬出聲關心:“怎么回事?”

  “我爺爺奶奶不行了,我得回去一趟。”

  “開車走嗎?”宣適問。

  “從這兒回去,最快也只能是開車了。”

  “那我和你一起。”宣適不覺站立。

  “不用啊,你這不剛來找女朋友膩歪嗎?”聶廣義拒絕道。

  “膩歪有的是時候,不急這幾天。你這么著,一個人開回去,我不放心。”

  “這有什么的,我奶奶今年102歲,我爺爺99,這一天遲早會來,我們一家人都有心理準備。”

  說完,演變史都沒來得及看,和宗極打了聲招呼就要走。

  宣適沒有聽聶廣義的。

  他一邊給程諾打電話,一邊跟著走出了上釣咖啡。

  兩個百歲老人的攜手離開,確實算得上是喜喪。

  但這并不能成為宣適放心聶廣義一個人開車的理由。

  他的好兄弟,早上四點就被他叫起來,然后又一路開車來到極光之意所在的山坳湖。

  程諾跟著夢心之上樓,并沒有想過要待很久,因此,她的手機還在工作室里面放著。

  宣適這會兒給她打電話,程諾肯定是接不到。

  宗意心里面還想著之前的約定,她很想和聶廣義說:【義叔叔,你還沒有拉二胡。】

  當然,也就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爸爸和姐姐教她的人生道理,讓她沒可能在這樣的時刻,說出這樣的話語。

  宗意也追了出來。

  和一直給程諾打電話的宣適不同,宗意直接用自己條件極好的嗓音對著樓上喊:“諾姐姐,適哥哥要走了,你要不要下來一下。”

  余音繞湖,穿山越谷。

  程諾趕緊從夢心之在三樓的房間跑了出來,對著宣適離去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問:“阿適,你這是要干嘛?”

  宣適放下電話,倒退跑著和程諾說:“廣義家里出了點事情,你別下來,我等下電話里面和你說。”

  程諾見宣適走的這么急,就也沒有再追。

  她知道,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情,宣適不會這么就走了。

  以宣適的速度,她就算追也追不上。

  “好的。”程諾對宣適喊:“那你們路上小心,我等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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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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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