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在無限副本里經營安全屋 > 211 供能,采摘,復原
  從靈自某個小型安全屋走出來,打算將“安全屋一切安好”的好消息帶給黎木。

  可到了前廳,站在吧臺與沙發茶幾之間……這里靜謐得可怕。她完全不知道黎木去了哪里,不論是通過安全屋的程序溝通,還是憑著“愛人”之間的那份默契,她都找不到黎木。

  他的房間里、書房里,以及茶室里,都空無一人。

  整個安全屋變得十分地空蕩,完全沒了人的生息。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感念不到黎木一絲一毫的問題。

  他就那么……忽然之間,不見了。

  有那么一瞬間,莫大的恐懼包裹住從靈。她發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迫切地希望同黎木面對面交流一番,好在與愛人的呢喃言語,耳鬢廝磨中,得到一些慰藉和心靈上的滿足。但這顯然不行。因為她真的不知道黎木去了哪里。

  所以,我該怎么辦呢?

  一直以來,從靈真的把自己當成是安全屋的老板了,因為黎木一直在給予她肯定,總是說些“你沒問題的”、“就按照你說的來”、“你自己決定就好”、“不用問我”這類的話,讓她真覺得黎木徹底從安全屋抽身而出,把一切都交給她,而她也能很好勝任。

  可當黎木完全不知所蹤,就好像真的徹底消失了一樣時。她才發現,自己最大的依靠從來都是黎木,自己并未完全獨立……就好比長大的孩子,總覺得可以不依靠父母了,但一旦父母傳來噩耗,就完全不知所措。

  “不……你太著急,太敏感了……你是因為很愛他,才對他那么細微如末的變動都很在乎……”

  從靈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現在肯定在做很重要的事,需要全神貫注,所以才‘徹底’消失的。我更加要在這個時候,履行好安全屋老板的職責,做他堅實的厚壁……也許他會依賴我,不與我分開了……”

  想是這么想的,可動情的女人哪能真的安分得像個傻子。

  從靈邁著急促的步伐,倏地來到裝飾品走廊之前。她望了望墻壁上,琳瑯滿目,奇形怪狀的裝飾品,發出女主人般的凌厲聲音,

  “我知道你們都是活著的東西,整天都望著安全屋這里那里的事情。現在,我得問一些問題,你們必須回答我,讓我好不在乎你們成天偷窺隱私。”

  說著這話,墻上的裝飾品們死一般的沉寂。它們都像死物一樣,毫無作為。

  從靈冷著臉,又說,

  “我現在是安全屋的老板,擁有將你們清理出去的權力。別把我說的話不當話。”

  盡管裝飾品們依舊沒有動作,但隱約有一股騷動開始蔓延了。它們就像被訓斥的人群,正等待著一個代表出來為它們撐場。

  過了一會兒,來得最早,資歷最老的“呢喃”開口了。它溫沉厚實的聲音,讓人一下子安定下來,

  “從靈小姐,事實上,我們本身只有這被人觀賞的資格。我們為每一個駐足欣賞我們的人,送去一些力所能及的祝福。不論是安撫人心,還是祛除恐懼。這些微不足道,但已經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了。如若你清楚明白,我們在來到安全屋后,就失去了‘自由’、‘能力’,以及為自我定義的意志,那便不應把我們當做是共同決難的伙伴。”

  從靈目光稍微柔和一些。她也不想扮演一個狠辣角色,畢竟如果以后要跟黎木結婚的話,這些裝飾品說不定還會出席婚禮呢。她打消自己過分遙遠的幻想,認真地說,

  “我不需要你們真的去做些什么,只是想明白一件事……黎木,到底要成為什么?他在為了什么而努力?”

  “呢喃”說,

  “你是他的愛人。這本應該他親自告訴你。”

  這話讓從靈有些惱火。黎木沒告訴我,豈不是在說他根本就沒把我當一回事嗎?她繼而說,

  “但現在,他不見了。”

  “你可以等他回來。”

  “不。我從來不想把主動權交給‘等待’二字。做溫順的綿羊,可不是我的目標。哪怕黎木希望莪是溫順的綿羊,我也做不到。”

  “呢喃”沒有目光。倘若有的話,一定閃耀著哲思。它說,

  “娜塔莎小姐與你不一樣。她一度讓自己成為溫順的綿羊……所以我想,她大概無法成為主人的心之所向。事實也是這樣,她跟主人分開了。不過,我仍舊期待,她歸來時的模樣,也許會顯露出真正氣吞山河的王者姿態。但現在,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幻想。”

  在黎木面前,“呢喃”不會說主人二字。這是黎木的要求。在從靈面前這么說,是因為,它要區分“安全屋的老板”與“安全屋的主人”。

  從靈冷漠地問,

  “所以你是在比較我和娜塔莎嗎?”

  “不。我認可你的態度。只是,你確定要知道主人正在做什么,要向著什么方向前進嗎?”

  “確定。”她如此地肯定。

  “呢喃”說,

  “如果我的認知是完備的,那我一定會嚇跑你。但此刻,我為你服務,所以我會告訴你,主人所走的路,是一條斬斷了退路,要么死得悄無聲息,要么燦爛得像宇宙初生的路。他時常與你說起幸福感與理想的關系,也時常說起支配的方式的行為,不過,他沒有說,他正是要重新定義支配,重新抒寫幸福感,重鑄理想。”“呢喃”的語氣有些亢奮,“古往今來,如此者,定然是天翻地覆的大變化之人。要將名字與記號,永載歲月史書,被時間永遠記錄,彪炳永恒!哪怕告訴你,下一刻全無限就要毀滅了,這無限里的一切生命,一切意志,都將在毀滅的前一刻,念及他的記號!”

  “呢喃”長吁,

  “現在,你知道了嗎?”

  從靈退后一步。她發覺這離她實在是太過遙遠了,以至于聽來完全失真,就好對一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說,你的未來是要征服星辰與大海!

  浮夸。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以一種狠厲的目光看著“呢喃”,

  “不!這是你認為的他正在做的事,他要走的路!”

  “呢喃”說,

  “不論你是如何想的,我已經將事實告知于你了。”

  從靈冷冷地看著“呢喃”,不再多說一句話。

  她想起了黎木之前對她提及的憂慮:我時常懷疑我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從靈并不懂得何為“支配者”,但黎木說過,如果不想被別人支配,就始終要絕對真實的支撐。這種支撐可以是任何事物,一杯水,一句話,一份情感,一段記憶……

  她知道黎木現在正在做很重要的事,要走一段很艱難的路。而她本身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定地成為他真實的支撐。

  她坐進吧臺里,猶如候王的神官。

  ……

  伍鯉行走在激烈的大回旋之中。他的步伐十分穩健,不受任何影響。手中托著原始孢子,里面晦澀復雜的符文看得他十分艱難,絲毫信息都理解不了。

  安全屋要把這樣一個東西,弄到這“希望角”大回旋中來。

  這才是安全屋發放委托的根本目的吧。伍鯉只是不愛多說話,并不是傻。他多少能從嚴羅異常的反應感受出來,這整件事,都充滿了不可反抗的無奈。簡而言之,一號氣象小隊,從進入腦髓地獄開始,所做的事,就不是為了拯救地球,拯救人類,而是幫安全屋找到原始孢子,并送入這里。

  他們那偉大的使命,在這里一文不值。而隊長嚴羅似乎是認識到了什么,不得不艱難地吞下苦果,履行安全屋的“義務”。因為他們正享受著安全屋給予的安全資源。

  他繼續向前,也不知道要帶著原始孢子,走到什么地方,才算是結束。

  “呼……”

  “呼……”

  “呼……”

  隱約間,好似有人在耳邊喘息。伍鯉確定,不是自己緊張發出的喘息……這里還有其他人?

  他放緩腳步,凝住眉頭,眼睛小心翼翼地轉動,尋求更大范圍的視野,就像機警的鱷魚,正在尋覓岸邊喝水的獵物。他逐漸將身體的重心下壓……

  某一刻,電閃的時間,一條黑色的分割線從下面涌上,從他的后腳掌跟,一直網上,剎那就將他的身體前后分割成兩半,不……是兩片!他的脊柱都被精準地切成了兩片。

  但下一刻迎來的并不是他的死亡。被切割成兩片的身體,迅速重新聚合。整個過程看上去就像是在倒放,連飛濺出去的血液和組織,都原封不動地,按照逆軌跡回到本來的位置。

  他回轉了自己的時間。回轉到了被分割的前一刻。認知則回到了聽見喘息聲的時候,并不知道有人攻擊了他。

  不過,向他發起攻擊的清理者并不知道他的能力,以為是自己的攻擊沒有生效,于是發起第二次攻擊。

  有一條分割線,切開了伍鯉的身體。但結果依舊一樣,伍鯉回轉了自己的時間,重新回到了被攻擊的前一刻。他能力的弊端是,因為不會保留記憶,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被攻擊了,依舊不知道暗處潛藏著一個清理者,正試圖清理掉他。

  伍鯉唯一知道的只有自己剛才發起了回轉能力。

  所以,即便沒有被攻擊的記憶,他敏銳的戰斗意識也能告訴他,本能性地發動回轉能力,只說明一種情況……遇到了致命的危險。

  暗處的清理者沒有進行第三次攻擊。它迅速判斷目前的情況,目標有一種能規避傷害的特殊能力……也許是類似于神靈之力的能力,現在自己還未暴露,如果正面一對一地進行戰斗的話,可能不是對手。那么最優解是……請求支援。

  做出了決斷后,它迅速隱匿得更深,向在附近的同伴發出支援請求,然后不著痕跡地暗中觀察。

  正在這時,整個“希望角”大回旋,忽然發生劇變,大量斑斕的光束,從時空碎片中鉆出來,朝著同一個地方不斷匯聚。伍鯉立馬去閱讀這種情況……他發現,這些斑斕的光束,好像是某種非常特別的力量。光束在向某個地方匯聚的同時。

  鉆出光束的時空碎片,一下子變得很不穩定,里面還有某種存在,似乎也想跟隨光束的步伐一起鉆出去,但受了限制,出不去。

  伍鯉能理解這種情況。

  那些光束,大概是沒有被時間記錄下來的內容,所以才能自由出入,而想跟隨一起出去的信息,是被時間記錄下來的內容,所以會受到時間的限制。畢竟,被記錄在過去的事物,豈能輕易來到現在?

  他嘗試解讀其中想要擺脫時間束縛的信息……他看到了一個人從誕生起,到死亡的全部經歷,能動、思考全部都包含在其中。

  “這是……這個人的一生?全部的生命活動?”

  這些生命活動為什么想脫離時間記錄的束縛呢?它們脫離了后,會做什么,要去追隨那些光束?那些光束又是什么,在往什么地方匯聚?

  眾多的疑問牽動伍鯉的好奇心。他忽然變得十分想要知道答案,想知道得更多。

  受著這份好奇心的牽動,他邁開腳步,朝著無數光束匯聚的地方走去。不知是不是錯覺,沐浴在這些光束的照耀下,好像變得十分幸福了,連能力都得到了增強。他發現自己,居然能輕松地查看到一片時空碎片里,記錄的所有內容了,這是之前完全做不到的。

  難道這些光束能夠增強能力?

  越是靠近光束匯聚的地方,時空碎片里,想要擺脫時間束縛的生命反應,就越是激烈。簡直就像被裝進袋子里的貓。

  這惹得伍鯉去想,如果把它們放出來,會怎樣?會發生什么?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簡直就是脫韁的野馬,根本拉不住。甚至要強過他去光束匯聚之地的念頭了。他十分想要嘗試一下,非常想!

  但我該怎么做?總之,他完全忘記了原始孢子的事情。

  靈光一閃!

  他忽然想起自己將原始孢子從時空碎片里取出來的方法。也許可以用同樣的辦法!

  于是,他開始嘗試。

  手指觸碰一枚懸浮在面前的時空碎片,里面記錄了一個人的一生。這個人的人生,同這里大多數的人生并無區別,從培育中心誕生,被分配給某個人照顧,長大后參加工作,退休后等待定時死亡。這幾乎是芒格納天堂所有人的一生了。

  此刻,這個人的全部生命反應,都強烈渴求擺脫時間的束縛,就像時間是關押他的牢房一樣。

  也許時間真的是一座酷牢。

  伍鯉的能力,如同深入透明溶液的墨水,浸潤在時空碎片里。第四軸上的時間線,記錄著此人生命反應的那一段,被“墨水”污染,然后像撕開膠帶一樣,猛地往外拉扯出來。

  那平淡的一生,變得異常的洶涌澎湃,一出來,就以極快的速度飛向光束聚集的地方。

  伍鯉趕緊抬頭看去,可光太刺眼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那里到底是什么,怎么全都在往那里匯聚?是不是我也應該把原始孢子送到那里去呢?

  他終于想起自己的任務了,于是再次邁開步伐。不過,他并未注意到,在暗處緊緊盯著他的“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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