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場景跟上一回幾乎沒差，康檸野頓時就淚目了，“嗚嗚嗚～”
旁邊的保安看到這里，真是萬分感動。
這兩個人，究竟在演什么東西？
大半夜不睡覺，各自穿著睡衣拖鞋，跑到這兒來匯合，然后抱頭痛哭。
就算是業主也很匪夷所思啊！
他在這兒做保安也有一段日子了，可從來沒見過這么感人肺腑的戲。
程司晨的余光瞥見旁邊有閑人，才想起這是在小區門口，似乎不太雅觀。
他將康檸野抱到副駕駛，給她系安全帶，然后自己再繞過去上車。
沒了懷抱的康檸野也剎住情緒，抽出紙巾在擦眼淚跟鼻涕，“好丟人哦。”
上一回的噩夢空間里，是在她家門口，那兒沒旁人，就他們兩個。
康檸野抱著他，想怎么哭就怎么哭，都不會有人管，更不會有人圍觀。
這兒的保安究竟怎么回事，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也不知道走開點。
她心中的委屈跟壓力，程司晨都知道，“誰出生沒哭過，丟什么人。”
這事要換了林雨雯或者馬曼，估計在家早嚇瘋了，都不是哭不哭的事。
程司晨系好安全帶，將車開進了小區。
保安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車屁股，忍不住推翻自己的猜測，確實不是渣男。
還好姑娘有著落，也沒有鬧什么幺蛾子，他就可以放心地去巡邏了。
程司晨將車停進車庫里，解安全帶下車，然后準備繞過去抱康檸野。
可她自己下來了，“你怎么也穿……”
康檸野是等下了車才發現，他竟然跟自己一樣，穿著睡衣就從家里跑出來了。
程司晨，堂堂程氏集團的程總，何時有過這么不修邊幅的時候。
想是說出去了也沒人敢相信。
“想見你想瘋了……”程司晨拉她進屋。
一進門，一關門，他就將人壁咚在門上，“你怎么也穿這樣就出來了？”
“嗯？”程司晨不是第一次見她穿睡衣。
可康檸野這樣的擔心，跟自己不謀而合，他整個人瞬間都被愛意填滿了。
“也是想見你。”她踮腳湊上去，咬在程司晨的喉結處，將火給點燃了。
兩人從玄關往里進，一路親得難舍難分。
本來應該上樓到主臥去的，可是他們現在眼里只有彼此，沒有理智。
程司晨抱著康檸野，推開了一樓的客房，她也沒發現什么不對勁……
等到兩人的激情回落，理智歸位，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康檸野躺在程司晨懷里，睜著眼睛。
“你說，噩夢空間失控是什么意思？”
“那個小七，真的會死嗎？”
她親眼看見炮彈打穿了小七的身體，然后有響聲，有火光，有煙霧四起。
程司晨將下巴靠在康檸野頭上，聲音帶著慵懶的沙啞，“我不知道。”
之前小七給她提過自己的情況。
按道理來說，只要他是存在人類噩夢里，就屬于那種不死不滅的怪物。
所以之前康檸野提出干脆砸了它。
程司晨就覺得這事不太行，不靠譜。
要不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他是決不可能，讓她去冒這么大的風險。
“我也不知道。”康檸野有些喪氣。
可那機械聲說什么，主體受損？
又似乎是她的計劃成功，炮彈傷了小七。
不然他們兩個人，現在肯定還在那艘宇宙飛船里，為了個破密碼焦頭爛額。
而不是抱著彼此躺在這張床上。
想到這里，康檸野又轉悲為喜，“我們從噩夢里回來了，這就是好事！”
“至于那小七，他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是生是死都是命，我們也管不著。”
程司晨勾了勾唇，“也是。”
此刻他跟她在一起，就什么都值了。
話雖這么說，康檸野卻又突然想到那些，躺在休息艙里等待喚醒的人。
“你說，邱翰學是人還是npc？”
如果是沒了過去的npc，是不是不應該有那么詳盡的個人資料。
也不一定，不就是資料嘛。
誰還不會編似的。
本子里事無巨細，更像是假的，她就記不住過往里那么多微小的時刻。
就算那些都是誰瞎寫的，用來誤導他們，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康檸野抿了抿唇，夢本來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噩夢更是。
可若他們都是造夢者，那康檸野那一炮，毀的不僅僅是小七跟噩夢空間。
程司晨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將人抱在懷里，“傻瓜，他是誰都好，與我們又有什么關系。”
就算那些人不是npc，是造夢者。
那也是小七搗的鬼、造的孽，還有他們自己的命，命中注定活不過今日。
程司晨跟康檸野只是在自救。
那幾個躺在休息艙里的人，也許就是個道具擺設，也許根本就醒不過來。
小七問她那句話簡直可笑。
難道要康檸野犧牲自己跟愛的人，去給幾個素不相識的道具陪葬嗎？
程司晨就比較理智，“就算有重來，不管重來多少次，我都選擇你。”
他們是一起的，沒道理去選不相干的人。
“有你真好。”康檸野抱著程司晨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有點困了。”
程司晨撫了撫她的臉，“睡一會吧。”
睡醒會是新的一天，噩夢也會散的。
康檸野閉眼，感覺躺在他身邊特別心安。
這一覺兩人睡到大下午。
康檸野都不知道有人來過，“誰買的？”
本來她還愁，穿著睡衣要怎么出去吃飯，結果醒來這個問題就被解決了。
“你猜。”程司晨故作神秘。
他睡覺之前就給助理發了信息，讓他去給康檸野買衣裙，送到這邊來。
而程司晨的家里，自然有他換洗的衣物。
小張按著康檸野的尺寸，買了三套不一樣的款，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
程司晨不說，她也猜得到。
康檸野心里感激小張，不過還得先謝謝眼前人，“你可以提一個要求。”
說謝謝太敷衍，只好讓他許愿了。
做得到的話，她盡量滿足。
程司晨佯裝不在意，“什么都行？”
許愿許的，本就是期望能實現的事。
用到‘期望’這個詞，要么不可能實現，要么不容易實現，還有不確定因素。
如果自己力所能及，就立馬去實現好了，為什么還要許愿等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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