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檸野眼冒問號，“這局玩穿越嗎？”
有些小說如果主角開局喪命，魂穿他人，就能繼承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可這里是噩夢空間。
他們只是睡著了，又不是死了。
程司晨不太懂，“反正小心為上。”
康檸野搖頭，把原先的想法甩出去，轉而皺了眉，“還是角色扮演？”
這個她熟，先是康家，后是感恩寺。
康檸野假扮了康沐雪跟無雙，都是她，又不是她，與現在沒甚區別。
“那你有什么感覺？”程司晨不擔心自己，反倒比較擔心康檸野。
她在城堡里晃蕩那么久，一路又是女仆，又是管家，遇到的人比他多。
康檸野搖搖頭，“沒有。”
普通的女仆身份，一來就被人拽去干活，哪有什么特別感覺。
不找線索，自然推斷不出什么，二人就在花園里走啊走，走啊走。
程司晨神色自若，不受周遭環境影響，康檸野就有些忍不住了。
“我們兩個很奇怪嗎？”她看了，他臉上沒臟東西，自己也沒有。
為什么那些路過的男仆女仆，神情都表現得很驚訝，轉頭就竊竊私語。
康檸野不免心里嘀咕，看什么看。
程司晨拉著她的手，“王子不找公主，拉著一個女仆逛花園，你說呢？”
康檸野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再看看他那身得體的西裝，“那你松開？”
女仆應該跟在王子身后合理一點。
聞言，程司晨揚了嘴角，“你想得美。”
自己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人，想讓他這么輕易就松開她，門都沒有。
二人一直走一直走，卻走不近邊。
明明能看見綠地遠處那道城墻，可就是那么的遠，永遠那么遠似的。
康檸野越看越奇怪，“這局噩夢空間，該不會是沒有邊界的吧？”
不應該啊，上回明明就有的。
程司晨也有疑惑，但是他沒見過，“再走走看，不行我們想別的辦法。”
他們繼續往前走，路過一個湖，有小魚躍出水面，又落了回去。
康檸野看見隨口說了句“有魚。”程司晨便停下來，“你想釣魚嗎？”
上回他就想約她出海，一直沒機會。
康檸野擺手，“我們今天……”
程司晨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我們今天不做任務，就好好玩一會吧。”
康檸野抿唇，“那你只能玩一會。”
她知道他不是貪玩的人，大概是因為陸思楷的緣故，在照顧自己的情緒。
所以康檸野也沒理由掃興。
“好。”程司晨正準備想問仆人要漁具，她就已經拿出了一桿漁具，“吶。”
康檸野知道個大概，想象出來的魚竿就比較粗糙，材質也一般。
不過他不挑，將東西接過來，“嗯，還需要些飼料，再要個桶……”
康檸野一下就拿出了桶，“飼料什么樣？”
她知道魚飼料，可是想象不出來。
程司晨正研究他的魚竿，想了一下，“沒魚飼料，用蚯蚓也行……”
康檸野嘴角抽搐，“不行！”
她可不想滿手蚯蚓，想想都太恐怖了。
程司晨微彎眉眼，“你變個鏟子出來，我自己在土里挖點蚯蚓就行。”
其實也不是非要釣魚不可，就是看她能在夢里變出各種東西有趣。
而他就像只求偶的孔雀，把自己好的一面會的東西，通通亮出來。
康檸野說：“我想想。”
她不僅拿出鏟子，還拿了一把太陽傘跟兩張沙灘椅，“曬夕陽怎么樣？”
腳下一塊綠油油的草地瞬間變成沙地。
康檸野多少有些詫異，程司晨笑意加深，“你越來越厲害了。”
“嗯，就離譜。”她就是隨便想想的，完全不知道控夢還能這樣玩。
太陽傘插在地上，沙灘椅擺好。
康檸野躺上去，“下回想去哪就夢哪。”
那樣不僅省時省力，還不用跟人擠。
程司晨也覺得有道理，“好。”隨后他就拿著鏟子蹲在湖邊挖土。
底下二人在‘度假’，天上飄過一朵云。
這回不是一大一小，而是兩個成年男人。
“這兩人可真悠閑……”先開口的是越獅。
他還是原來的模樣，只不過為了晚宴，專門換了套銀灰色西服。
即便在白云上，也顯得十分亮眼。
小七就不一樣了。
金發冷眸，像極了外國明星，棱角分明的臉上寫著‘生人勿近’。
此時他正默默攥緊拳頭，“為什么他們的紅線越來越牢固了？”
距離上一回見她，已經很久了。
自古緣分天定，可越獅不敢說這話，怕惹怒了小七，后果很嚴重。
“她想要沙灘度假，我為她改了，她想要大人模樣，我也變了……”
“可她卻屬于那個男人！”
這讓小七很生氣，他都不記得自己上回想要一件東西是什么時候了。
今日想要，她卻有主。
“他們已經用了一個愿望，還剩五個幣，再湊五個又能許愿了。”
越獅沒有繼續說，手下人來報過，這二人的紅繩跟那個愿望也有關系。
他猜康檸野應該會許愿擺脫噩夢。
小七也猜到了，“我不會如她所愿的。”
話音剛落，他們底下的白云漸漸變色，從白漸灰，從灰又變成黑。
連帶黑的，還有整片天空。
這么大的變化，康檸野不可能沒反應。
她跟程司晨同時抬頭看天，“怎么回事，天怎么突然黑了？”
天黑成這樣，自然是不能釣魚了。
程司晨回頭看一眼城堡，“檸野。”
康檸野聽到他喊自己，也扭頭望去。
城堡那邊正燈火通明，他們離得很遠了，還隱隱能聽到有音樂聲。
沒有王子的晚宴，似乎在照舊。
她從沙灘椅上起身，“快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康檸野有不好的預感，他們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了。
“走。”程司晨丟下魚竿。
二人手牽手，朝城堡反方向跑，那道墻跟白天不一樣，不再遙不可及。
康檸野驚覺不對勁，“它它它在過來！”
她沒看錯，天沒黑之前，他們想過去，那墻一直很遠，一直走不到。
可現在它卻越來越近，還越來越近。
程司晨也看見了，“小心！”那道墻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二人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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