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晨這句話，像是承諾。
康檸野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涂。
今晚程司晨留下了，不過還是睡客房，第二天一早，就被砸門聲吵醒了。
他打開門，康檸野整個人都興奮得要命，“護工打電話來說！我媽醒了！”
她剛剛接通電話時，都還沒清醒，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要不是護工連續說了三遍，康檸野都不能反應過來，這居然是真的。
程司晨愣了一秒，隨即笑了。
他伸手放在康檸野的頭頂，溫柔地揉了揉，“看，天無絕人之路。”
昨晚程司晨想了一夜，翻來覆去，想讓她開心起來，想以后怎么辦。
這噩夢空間，總得有個破解之法。
現在好了，惡魔紀念幣有用，康檸野愿望成真，程司晨比她還高興。
換句話說，他們也有機會結束噩夢。
康檸野看著他，眼眶有些發酸。
這種大起大落的情緒，只有共同經歷的人才懂，連閨蜜都不能分享。
程司晨正想張口安慰一下，康檸野突然撲上去抱著，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他有些猝不及防，隨后便是欣喜。
“謝謝你一直在這里陪我……”康檸野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說的是一直。
從開始到現在，不管是什么原因讓兩個人相遇，都只有他跟自己共患難。
“我愛你。”程司晨順勢攬住她的腰。
共同經歷過生死，才知道有人對自己不離不棄，是多么難能可貴。
兩人之間嚴絲密縫，康檸野被他這句話逗笑了，“你怎么趁人之危呢？”
哪有人會在她脆弱的時候，突然告白的。
康檸野是應還是不應，還沒法假裝聽不到，這就是趁人之危。
程司晨用手指，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明明是情不自禁，還是你先動的手。”
康檸野確實是沒控制住自己，她立馬松了手，“我要去療養院了。”
程司晨也不嫌有人故意轉移話題。
畢竟康檸野此刻，只想立馬見到她媽媽。
他把她放開，“我送你去。”
康檸野沒拒絕，立馬回房，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收拾好自己。
程司晨比她快，康檸野打開房門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
兩人下樓，司機老程已經等著了，他昨晚就沒走，在附近酒店將就了一晚。
程司晨幫她開車門，康檸野上車，老程就遞過來熱騰騰的早餐。
“康小姐，這是程總讓我買的早餐。”
康檸野有些受寵若驚，“謝謝。”
霸總標配，有隨叫隨到的司機跟助理，一個電話就能把事情辦妥。
程司晨后上車，她把袋子里的豆漿拿給他，“謝謝你做這么多事……”
“表示感謝，得有實際行動，嘴上說說可沒誠意。”他意有所指。
雖然程司晨確實是喜歡她，才做這么多事，但也不能說自己無所求。
康檸野聽出來了，朝他翻了個白眼。
要是她隨隨便便，就感動得以身相許，哪里還輪得到程司晨。
周日早上不塞車，兩人在后座分吃了小籠包，車就已經下了高速。
康語薇坐在輪椅上，被護工推著，在療養院的花園里曬太陽。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一覺醒來，所見之處皆是陌生。
護工夸康語薇好福氣，有個孝順的女兒，舍得花錢，還經常親力親為。
可是在康語薇的印象里，康檸野還是個學生，她哪來那么多錢。
護工還說：“康小姐最近可能是談男朋友了，還專門帶來給你過過眼……”
康語薇聽著聽著，猛地一抬眼，就見遠處有個熟悉的面孔，朝自己狂奔而來。
她后面還跟著一個長相周正的男人。
康檸野跑近了，突然在康語薇面前蹲下去，哽咽出聲：“媽……”
程司晨彬彬有禮地頷首，“阿姨您好。”
康語薇剛醒，兩母女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程司晨讓老程看著，問護工：“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在哪，麻煩帶我去一下。”
護工帶他上了三樓，敲開了一間辦公室的門，“林醫生，這位是病人家屬。”
人家都以為，程司晨是康檸野的男朋友，自然是病人家屬。
他跟林醫生了解了一下康語薇的情況，對方表示這是個醫學奇跡。
程司晨謝過林醫生，出去打了個電話，然后下樓去找康檸野。
康檸野跟康語薇說了這兩年的事。
“爺爺奶奶都好，小姨，小姨還那樣……我現在有工作，挺好的，就是忙……”
“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就接你回家……”康檸野說著說著，又紅了眼。
這段時間受過的委屈，噩夢里遇到的危險，她都覺得無所謂了。
程司晨走過來，手搭在康檸野肩膀，“阿姨好，我叫程司晨，檸野的朋友。”
康語薇微笑著點點頭，“謝謝陪她過來。”
程司晨說：“朋友嘛，舉手之勞。”
康語薇沒再說什么，康檸野請了兩天假，在療養院陪她同吃同住。
程司晨要上班，而且兩人沒確定關系，他也不能賴著不走。
康語薇讓康檸野送他，程司晨說：“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嗯，你過來。”康檸野朝他勾了勾手指，程司晨以為她有什么悄悄話。
結果康檸野蜻蜓點水親了他一下。
程司晨就高興了一晚上，就連朋友們在一起喝酒，嘴角都沒壓下去。
旁人問：“晨哥，難得見你這么開心，什么事啊，說出來讓大伙一起樂呵樂呵。”
程司晨拿著手機，在刷康檸野朋友圈，“沒什么，哪有什么事。”
蘇銘予看了很不是滋味。
雖然康檸野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但是先來后到，蘇銘予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拿了一瓶洋酒過去，給程司晨跟自己滿上，“晨哥，你欠我的！”
程司晨挑眉，把手機屏幕關了，“誰欠誰？”
蘇銘予兀自拿杯子去碰他的，“先干為敬！”
很早以前，程司晨就勸過蘇銘予，追不到的人，沒緣分，別強求。
那時程司晨也不知道，他追的是康檸野。
現在大家會成這樣，只說明他有先見之明，也說明蘇銘予確實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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