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90章 “嘶——輕點……”
  “姐姐,我先給你診脈。”

  少年挨著她坐下,微涼的手指認真搭在了脈上。

  二人離得很近,近到阮嬈甚至能數清他濃密的睫毛,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草藥香。

  少年漆黑而澄澈的眼睛也在靜靜打量她,目光在她臉上耳后不斷梭巡,似乎在找什么。

  “姐姐這傷,看上去有些日子了,怎么還不見好呢?”

  “姐姐這么美的一張臉,不該白玉微瑕的。回頭我求師父調一些去痕的藥膏來。”

  說話間,他突然抬手,觸碰到她額頭上的傷疤,輕輕搓了搓。

  “嘶——輕點。”

  阮嬈額頭刺痛,有些不高興他突然的毛手毛腳。

  “弄疼姐姐了?”

  少年低聲呢喃間,突然湊近,輕輕對著她的額頭吹氣,吐息如羽。

  阮嬈一下覺得頭皮發麻,抬眼間,卻見少年目光虔誠,瞳眸清澈而干凈,并無雜念。

  “行了,我沒事。你診完脈了嗎?接下來還要做什么?”

  “接下來要艾灸,還請姐姐更衣,換一件輕透點的衣衫。”

  阮嬈只得依言照辦,更衣完,趴在了臥榻上。

  裴潤不動聲色地掃過她的后背,輕透的軟煙羅雪肌膚半透,一片潔白無瑕。

  他神色一暗,莫名有些失落。

  不是她。

  裴璟珩一踏進門,就看到阮嬈衣衫輕薄趴在榻上,白衣少年俯身相貼,姿勢曖昧,令人遐想。

  “你們在做什么?”男人聲音瞬間冷到冰點。

  裴潤轉過頭看到是大哥,立刻站起身,微微一笑。

  “大哥。”

  “小潤?你怎么會在這兒?”

  裴璟珩蹙眉,目光掃過趴在榻上衣著清涼的少女身上,臉色陡然一黑。

  “你師父呢?”

  “師父讓我替他診脈,我便來了。”

  “胡鬧!你不過也才學了一年光景,能診什么脈?還不快些回去。”

  “大哥,我可以的。你知道的,我學什么都很快。”裴潤眼巴巴的道。

  “我很珍惜這次能親自給病人問診的機會,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我相不相信你沒有用,治病救人需要長年累月的經驗積累,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若是拿著書本上看來的東西自負逞強,只會害人害己。”

  “況且,你過幾日便要春闈,不好好溫書,凈在這兒瞎胡鬧!還不快回去。”

  “你那么兇做什么?三公子他一心向學,哪里有錯了?再說我樂意讓他研學,用不著你替我打抱不平!”

  阮嬈看不慣他很久了,立刻母雞護小雞似的站出來替裴潤說話。

  裴潤原本暗淡的眸子一下迸發出神采,轉頭出神的盯著阮嬈看。

  裴璟珩見他看阮嬈的眼神帶著癡迷,立刻長眉壓眼,緩緩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

  “小潤,你母親知道你在這兒嗎?不會又是偷跑出來的吧。”

  提到母親,裴潤像是被戳中了要害,頓時笑容盡失。

  “我這就回去。”

  方才還安靜愛笑的美少年,一下變得沉郁寡言,轉變的讓人心疼。

  阮嬈朝裴璟珩翻了個白眼,轉頭對裴潤道:

  “我前兩日做了些點心,待會兒讓人給你裝些帶回去,溫書累的時候,或是不開心的時候,吃上一點,甜味會讓人心情好一些。”

  裴潤愣愣的看著她,目光突然變得迷離,不知出神在想什么。

  “紅玉,去裝些點心讓三公子帶回去。”

  紅玉應了聲,上前福身,“三公子,請隨奴婢來。”

  “三公子?”

  裴潤回過神,“好。”

  走出兩步,他再次回頭看向阮嬈。

  “姐姐,我還會來的。”

  阮嬈沖他笑笑,點頭,“好。”

  少年終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阮嬈的笑容也漸漸消失,看也不看裴璟珩,轉身又躺回了榻上。

  “裴大人貴步臨賤地,究竟有何貴干啊?”

  “我說過要給你一個交代。”裴璟珩淡淡道。

  “鄭婼薇我已經送回了鄭家,并且讓她在家廟里帶發修行一年,面壁悔過。至于那幾個圍困馬車的護院,鄭家也已經將他們發賣到磚窯去做苦力了。”

  “這個處置結果,你可還滿意?”

  滿意,自然是滿意的。

  鄭婼薇已經年方十七,再等一年便是難以嫁掉的老姑娘,還要被迫去家廟修行,無異于昭告天下她德行有虧。

  名聲盡毀,鄭婼薇基本上已經可以告別京圈,只能遠嫁了。

  不得不說,裴璟珩,真是個狠人吶。

  這樣一想,也不難理解他當初能兩年對她不理不睬,在她家出事后選擇明哲保身,將她趕出門去沉尸湖中。

  對親表妹都能如此心狠手辣,更何況她一個有名無實的妻?

  只是他如今這般為她出氣,究竟是轉了性還是吃錯了藥?

  莫非,當真對她動了心?

  她得試一試他。

  “多謝裴大人,只是還有一件小事,想要大人幫忙。”

  阮嬈掏出鄭婼薇先前寫下的欠條。

  “鄭姐姐還欠我兩萬五千兩,麻煩大人幫我把這銀子要回來吧。”

  若是他真對她動心,肯定會順著她的意去鄭家要銀子。剛得罪過鄭家,看他到時候怎么腆著臉上門。

  若他沒有動心,剛才說的一切只是幌子,那他便一定會拒絕這張欠條,絕不會做出損害母舅家族利益的事。

  裴璟珩,你究竟會怎么選呢?

  阮嬈拭目以待。

  哪知道,裴璟珩接過欠條,突然攥在手心,很快,欠條化成齏粉散落在地。

  阮嬈剛瞪眼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就聽裴璟珩接著道:

  “蒼青,拿著我的玉佩,去賬房取兩萬五千兩銀票過來。”

  蒼青領命而去,只剩屋里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大人要替鄭婼薇出銀子?好一對兄妹情深呀。”

  阮嬈譏諷一笑,翻了個身背對他,去看窗戶外的風景了。

  就當洗眼睛了。她暗想。

  屋中一時間沉寂下來。

  裴璟珩目光緩緩掃過她肌膚半透的雪背,眸子一暗,趕緊往別處看,卻又看到她裙擺下露出的一對兒雪足,乳鴿一般的嬌嫩可愛,誘人褻玩。

  自古女子的腳對男人來說就有一種特殊的暗示,更別說兩人如今獨處一室。

  即便她不肯理他,但空氣中仍生出一絲旖旎繾綣,緩緩流淌在二人之間。

  想起昨晚夢到的那些荒唐,裴璟珩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似乎有什么從丹田中瘋長出來,被他努力壓抑著才沒有失態。

  “姑娘!外面來了個宮娥,說是三殿下派來給您送東西的!”

  紅玉突然激動地跑進來,卻在看到世子爺那張冷臉時猛的頓住腳。

  怎么,她方才說錯什么了么?怎么世子爺的眼神,冷的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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