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5章 這個老二!
  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睛,睫毛長長的,眼睛大大的,眼角尖尖,眼尾上翹,既純情又嫵媚,還透著那么幾分楚楚可憐。

  像是初出山林的麋鹿,睜著一雙霧氣蒙蒙的大眼睛,用天真又無辜的眼神望著他,無端惹人心憐。

  裴深覺得喉嚨里像是吞了塊火炭,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這一刻,他終于理解了大哥的反常。

  想起大哥,他又想起早亡的大嫂,想起眼前就是偷大嫂東西的小賊,終于定了定心,仰頭看天,省得自己再被蠱惑。

  “不必裝可憐!你只需告訴我,為何要半夜潛入我大嫂的院落偷東西!你除了偷酒,還偷了什么東西,老實交代!”

  阮嬈垂著眸子,沒說話。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又趕緊抬起頭,哼了一聲,威脅道,

  “你若是不交代,我就把這事兒捅到祖母面前!剛來一天就偷東西,簡直下作!我看你最好識趣些,自己卷鋪蓋走人,省得被小爺丟出府,面兒上不好看!”

  阮嬈暗暗咬緊牙關。

  這個裴老二,果然跟小時候一樣的討厭!

  自小就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死德行,跟咬人不松口的瘋狗沒什么區別。

  若是不想個辦法讓他好好閉嘴,她怕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我不是去偷酒,而是帶酒去祭奠。”她仰起頭一臉真誠地解釋道。

  “聽聞先表嫂喜歡喝馥梨醉,所以我便帶著酒去了。”

  “祭奠?”裴深納悶。

  “你昨日剛進府,跟我大嫂又非親非故,為何要去祭奠她?”

  “自然是因為,愛屋及烏……”阮嬈佯裝羞澀地低下頭。

  裴深頓時噎住,不可置信地低頭:

  “你喜歡我大哥?”

  “世子人中龍鳳,府中諸多姑娘,誰不傾慕?”

  阮嬈眨著一雙貓兒眼,無辜反問。

  “就憑你?呵,你倒是敢想。居然敢肖想我大哥?”

  裴深譏笑一聲,眼中透出不屑。

  “我為何不敢肖想,難道我不夠美么?”阮嬈歪頭一笑。

  “我不喜歡世子,難道喜歡你?就憑你?”將話原本不動地還給他。

  “你!”

  裴深果然炸毛,惡狠狠地逼向她。

  阮嬈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墻根。

  眼角余光中,她看到紅玉遠遠從另一頭跑來,而側邊的小門也在這時悄悄打開,門縫里透出晃動的人影。

  她突然提高了聲音,聲音惶恐不安,“表哥!你為何苦苦相逼?”

  “我與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為何處心積慮要把我趕走?不但放狗咬我,還言語相譏,難道,難道偌大的國公府,就容不得我這個漂泊半生的小女子么?”

  “你!你突然間顛倒什么黑白!”

  裴深氣得夠嗆,握著拳頭俯身逼視著她。

  高大的少年把嬌弱的姑娘完全堵到了墻角,身影如山一般將人籠罩。

  阮嬈絲毫不懼地迎視著他,突然放低了聲音:

  “你欺負弱女子,實非大丈夫所為,比你大哥差遠了。等著吧,你馬上就會遭報應的。”

  說完,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裴深一愣,又驚又惱地握住她的肩,拼命搖晃。

  “醒醒!你別給我裝暈!你快起來!”

  “二公子!二公子不可!”

  “使不得使不得啊!”

  突然從門里躥出一堆丫鬟婆子,呼啦啦將二人圍住了。

  紅玉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一看地上躺著的阮嬈,頓時驚叫起來,“姑娘!姑娘!”

  手心被什么輕輕撓了下,紅玉頓時反應過來,立刻撲在阮嬈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姑娘唉——我可憐的姑娘唉——”

  動靜鬧大了。

  很快,驚動了老太太。

  紅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了來龍去脈,裴老太太一聽阮嬈是帶病堅持給她請安,卻半路接連被人使絆子,又被二孫子放狗嚇暈,差點咬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用龍頭拐杖狠狠抽了裴深幾下,命他去給阮嬈賠禮道歉。

  至于盧二夫人,自然躲不過一頓訓斥,老太太敕令她管好自己兒子,還必須把府里下人整飭一番,若是再出現這樣的事,就拿了她的管家權。

  母子兩個俱是灰頭土臉地出了春暉堂。

  盧二夫人瞧著自己那玩世不恭的兒子,被抽了幾棍子還跟沒事兒人似的,頓時恨鐵不成鋼地揪了揪他的耳朵。

  “讓你不要碰那揚州來的,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如今可好了吧,挨了你祖母幾拐杖,你倒是舒坦了?”

  裴深舔著后槽牙一言不發,揉了揉耳朵,抬腳便走。

  “你還想去哪野?”盧二夫人氣得直拍腿。

  “沒聽祖母吩咐了么?”

  裴深看向鏡花水月閣的方向,磨著牙冷笑。

  “我去給某人,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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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體內虛寒,又像是驚嚇過度,老夫開兩副方子,慢慢調理吧。”老大夫捻著胡須,提筆寫方子。

  “多謝老大夫。”

  阮嬈小臉蒼白地躺著床上,接著道,“我的婢女腳傷多日,還勞煩大夫幫她也一并看看,不拘什么好藥,全都用上。”

  “姑娘,您都這樣了,還掛念著奴婢。”紅玉既擔心又感動。

  “去吧,跟老大夫下去診脈吧,我自己歇會兒。”阮嬈閉上眼。

  紅玉擦擦眼角,請老大夫一并出去。

  屋里很快安靜下來。

  迷迷糊糊間,阮嬈突然有種被狼盯著的錯覺。

  她猛一睜眼,就見討厭的裴二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

  “你怎么來了?”阮嬈擰著眉頭坐起身。

  “誰讓你進來的?”

  “我當然要來,誰讓祖母讓我給你道歉呢?”少年舔了舔虎牙,笑得一臉邪氣。

  “阮表妹,二表哥給你賠禮道歉了!”

  他裝模作樣地大聲朝外喊了一句,再轉過頭來,神色已冷了下來,俯身逼近阮嬈。

  “今日之恥,我記住了!等著吧,我一定要揭開你的真面目,讓你身敗名裂,滾出裴家!”

  “哦?表哥要揭開我什么真面目?污蔑我是賊么?”阮嬈眨了眨眼,歪頭一笑,有種靈動的可愛慧黠。

  裴深再次看愣,腰間卻突然傳來異樣,低頭看去,這才發現玉佩不見了。

  他一抬頭,只見眼前少女正晃著手中的東西,笑得一臉得意。

  他剛伸手要搶,卻見她動作麻利,一下塞進了自己領口里。

  “表哥不是非要污蔑我是賊么?如今我倒真做了賊,表哥來抓我呀?”

  少女笑的狡黠,眼神有種勾人的嫵媚。

  那種嫵媚并不是刻意做作,而是眼角眉梢的天然風情,像是一只歪頭舔爪的小貓,無意間睇來狡黠的一瞥。

  裴深呼吸一窒,繼而想起她的可惡,幾乎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她。

  “你以為我不敢?”

  少年惡狠狠地看向那雪白脖頸下的隆起,纖薄寢衣下,飽滿的蜜桃形狀呼之欲出。

  他眼睛像是被什么蜇了似的,突然挪開視線不敢看了。

  胸口突然燒起一團火,一半往腦袋上沖,一半往小腹下墜。

  “那你倒是拿呀?”阮嬈有恃無恐,冷笑一聲。

  “不等你的手碰上我的衣襟,我便會喊你非禮。你不請自來,闖入香閨,便是你渾身張滿嘴的辯解,你猜,有沒有人會信你?到時候,身敗名裂的會是誰呢?”

  “你!”

  少年滿臉燥熱,惱羞不已地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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