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66章 她才不會上趕著替別人做嫁衣!
  上官旻坐進了馬車,一路上眉眼發沉,手指緊攥,不知在思忖著什么。

  回了宮里,剛好又到了侍疾的時間,他端著藥碗剛走到皇帝寢宮門口,就聽到了里面傳來的說話聲。

  “誰在里面。”上官旻問門口的小太監。

  小太監還沒回話,殿門便從里打開。

  總管太監殷勤接過他手里的藥碗,遞給他一個眼神,轉頭獻寶似的回稟,“陛下,貴妃娘娘,憫王殿下來了。”

  許貴妃抿唇一笑,“瞧瞧,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婧姝,快來見過憫王殿下。”

  她身邊一位身段豐腴的姑娘立刻起身,朝上官旻行禮。

  “臣女見過憫王殿下。”

  上官旻笑容沉靜,一派溫文,“免禮。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娘家內侄女,行三,小字婧姝,與殿下年紀正相仿呢。”許貴妃看著他,笑容別有深意。

  上官旻眼眸微瞇,頓時了然。

  昨日水榭剛達成同盟,互惠互利,今日許家便送來一個嫡女要與他聯姻,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呵,說是聯姻,不過是放個自己人在他身邊,堂而皇之的充當眼睛耳朵,把他當傀儡罷了!

  上官旻恍若未聞的別開眼,“父皇,該喝藥了。”

  竟像是沒聽見似的,沒有半點表示。

  許貴妃頓時笑容消失,再看許婧姝,也是漲紅了臉十分局促。

  嘉德帝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底反倒是更放心了些。

  “老三,你如今也到了年紀,若是有喜歡的姑娘,盡管提,父皇給你做主。”

  上官旻聞言手一頓,勺子里的藥液差點灑出來。

  長這么大,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皇帝對他流露出一點身為父親的關愛。

  可惜,他早已不再需要了。

  他嘴角緩慢勾起一抹冷笑。

  “多謝父皇,若是有,兒臣定會求父皇做主的。”

  他叫湯勺遞到嘴邊,親自試了一口藥,這才重新舀了一勺,遞到皇帝嘴邊。

  “父皇,喝藥吧。”

  嘉德帝無比欣慰的看著他,喝下他喂來的藥。

  這孩子真正是個孝順,性子也沉靜穩重,瞧著是個可靠的。

  他反復猶豫好幾天了,到底要不要讓他監國。

  可是只要一想到當初把他從冷宮里救出來的那個畫面,他都不免心頭一跳,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再等等,等等再看吧。

  他將一肚子話又壓了下去。

  上官旻瞧見嘉德帝方才欲言又止的樣子,等了半天,卻見他又閉上眼躺了回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越是也垂下了眼眸。

  “朕乏了,都退下吧。”

  嘉德帝擺擺手。

  一行人于是行禮告退,全從殿內出來。

  “兒臣還有事,先走了。”

  殿門口,上官旻對著許貴妃行禮,轉身便走。

  “且慢!”

  許貴妃喊住了他,慢慢踱步到他面前,

  “殿下既喊我一聲母妃,母妃總也要多提點殿下幾句。”

  “不成家無以立業,便是市井街頭的百姓,也要先娶了媳婦再分家,殿下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上官旻抿了下唇,忽而一笑,“母妃說的有理。”

  “只是尋常百姓縱然娶妻,也都會尋些聰慧嫻熟勤勉持家的,不會找些癡肥愚笨的濫竽充數,還望母妃知悉。”

  此言一出,許婧姝頓時臉色紅成了豬肝,跺了跺腳,頭也不回的哭著跑了,竟連半點儀態都顧不上了。

  上官旻扯了扯唇角,譏諷一笑。

  許家就是個暴發戶,養出來這樣的女兒,當真不足為奇。

  “旻兒這話未免太過分了些!”許貴妃不出意外的一臉慍怒,“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里惦記著哪個小賤人!”

  “那樣的出身,也就配做個侍妾,連側妃都不夠格!我許家嫡女比她尊貴一千倍一萬倍,你不要不識抬舉!”

  上官旻頓時眉心蹙起,眼看要說些什么不中聽的。

  “殿下,娘娘,陛下剛睡下,這會兒怕是聽不得爭吵。”總管太監適時插嘴進來,打斷了二人的僵持。

  “娘娘與殿下情同母子,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莫要讓外人落了笑話。”

  許貴妃最先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染著丹蔻的手輕輕幫上官旻撫平衣襟,“說的是呢,母子有什么隔夜仇呢?”

  她掛著慈愛的笑意上下打量他,像是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目光殷切且期盼。

  “本宮的將來,許家的將來,都系在你一人身上,著實讓人心慌。旻兒若是想安本宮的心,就該明白要怎么辦。”

  “本宮等你想通。”

  說完,她轉身走了。

  上官旻沉沉盯著許貴妃的背影,臉上頓時顯出陰郁之色。

  “殿下……”總管太監一臉要勸的意思。

  “閉上你的嘴。”上官旻轉頭打斷他,“你更沒資格左右我的想法。”

  總管太監頓時臉皮抽搐了下,頹然低下了頭。

  ————

  鏡花水月閣里,紅玉一進門就哇的哭出來。

  “姑娘!奴婢終于見到姑娘了!”

  阮嬈忍著腰痛,連忙將她扶起來,“你可有受傷?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她滿臉愧疚,漸漸也紅了眼眶。

  紅玉一愣,淚汪汪的茫然道,“奴婢、奴婢一直在府里伺候老太太啊!受什么傷?倒是姑娘,竟然被世子爺欺負成了這副模樣!嗚嗚嗚嗚!是奴婢無能,那時候被人打暈從船上帶走,醒來就被扔回了府里,不能去救姑娘!”

  阮嬈頓時啞然失笑。

  原來,裴璟珩是故意讓她們互相擔心彼此,實際上卻不過是嚇唬她們而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阮嬈拉著她坐下,主仆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老太太聽說姑娘回來了,高興的跟什么似的,許是一會兒吃過飯就會過來探望姑娘了。”

  紅玉握著阮嬈的手,壓低聲音道,“聽之前老太太念叨那意思,許是要挑個最近的日子開始籌備姑娘和世子爺的婚事了!”

  阮嬈一驚,不由緩緩攥緊了手心。

  她根本不想再嫁入裴家,延續舊夢。更不愿跟同一個男人反復糾纏,尤其是知道,這個男人喜歡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另一個人的皮囊罷了。

  她干嘛要上趕著替別人做嫁衣?

  她現在就想去河西和父兄團聚,把阿嬤一家也接過去,在那邊弄個生意,掙掙銀子,過過平靜日子,她覺得余生就夠了。

  情愛什么的,不過是個錦上添花的玩意兒,只有日子先過舒坦了,才有心情想別的。

  反正,她如今朝不保夕,屬實沒什么心情

  “你去給我弄些熱水來,我想要沐浴更衣,一會兒好見人。”

  紅玉點頭,連忙去了,不一會兒便動作麻利的把熱水提了上來。

  阮嬈褪去衣衫,后背上滿是紅痕,雙腿一酸一軟的邁進了浴桶里。

  紅玉看著她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紅痕,難過的擦了擦眼。

  “世子爺簡直太禽獸了!還沒成婚就……姑娘那般嬌嫩的肌膚,他倒下得去狠手!”

  阮嬈笑了笑,連忙安撫她,“傻丫頭,不疼的,你知道的,我稍稍一磕碰都要青紫一片,這些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紅玉依舊抽抽噎噎。

  “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行了。”阮嬈無奈道。

  “那奴婢接著去燒水。”紅玉擦著淚下去了。

  不多時,又去而復返。

  阮嬈聽到后面有腳步聲進來,卻半天沒聽到動靜,不由下意識轉頭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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